虞強趕緊過來拉著唐舒的手,與他套起了近乎來,說了一些感謝或者請他吃飯之類的客氣話……

唐舒有一點呆若木雞——

他覺得奇怪的是,宋潔竟這樣輕鬆地、親切地、隨便地提到他父親的名字,而且是找他父親幫忙的,好像宋潔確信他父親願意為她效勞似的。

但唐舒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於是問:

“宋潔,莫非你是想讓我給我父親求情嗎?可是……我是不行的,我父親不會聽我的話……”

唐舒頓時脹紅了臉——

“不,不會,我不會讓你給你父親去說情的,你放心!我會親自給你父親說的,你別擔心,也別操心……”

說罷,宋潔又大笑了一通,把唐舒羞得無地自容……

“原來這樣……”虞強說。“那麽,宋潔,今天我請你吃飯嘛,可以嗎?”

“不急,不急……事成之後,你再來感謝我……”宋潔輕描淡寫地說。

“好吧,好吧……”虞強搓著雙手,重複地說了一遍,“隨你的便。那有什麽關係呢?我會給你好處費的……”

宋潔稍微眯起了眼睛,望著虞強,什麽話也沒有說……

……

這時,唐舒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是母親打來的。

“舒舒,你在哪裏呢?快回家吃飯了!”

“好……媽……”

唐舒說罷,就把電話掛斷了,向宋潔告辭。

宋潔並沒有挽留唐舒,這讓唐舒大失所望……心裏不是滋味……

“小潔,你不會同唐局長有一腿吧?”

等唐舒走後,虞強盯著宋潔的眼睛問。

“虞強,你這個王八糕子,你在說啥子……亂說的話,小心老子我揍你……”

宋潔暴跳如雷,向虞強揚了揚拳頭,氣呼呼地說。

“有的人說,女人的謊言被說中,她就會生氣……宋潔,你那麽生氣,你不會被我說中了吧?”虞強敏感地問。

“沒有的事……”宋潔小聲地回答。

“哼,你……你要是敢背叛我——若是與其他人劈腿……我是不會輕饒你們的……小心我把你殺了,也把別人殺了……”

虞強沒有退縮,而是威脅宋潔說。

“反正老子我不怕,我是從牢房裏麵出來的人,什麽事沒有見過,我管他什麽局長不局長的,盡管他是公安局長我也不怕……”

宋潔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她覺得如今碰見了“釘子戶”或者是“死對頭”——有點棘手呀!

虞強與宋潔再閑聊了幾句其他無關要緊的事,就告辭而回——

次日早晨,唐舒一大早就起床,穿上運動服和運動鞋,繞著公園跑步,跑了一大圈,大約跑了三公裏……

然後回家衝了一個熱水澡,就跑到街上早餐館吃麵條。

父親唐夔早就上班去了……

隻有母親甄燕不上班,她已經退休了。

甄燕給兒子煮了麵條的,雖然唐舒本身喜歡吃麵食,但唐舒不想在家裏吃,說是到街上換一換口味。

“唉,兒大不由娘……”甄燕歎了一口氣,也隻得由唐舒自由安排吧——

今天天氣晴朗,令人精神清爽。

然而,突然有一股狂風吹拂過來,一切都被吹得在輕輕擺動——那些樹葉柔和地沙沙響著和舞動著,小鳥兒受到了驚擾。

唐舒就在小區附近的麵館吃了麵條之後,沿著一條繁華的街道,順著那條繞著這個城市流淌的小河,漫無目的地閑逛了許久——

這時,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幸福快樂的,他從家裏出來時就有意識把自己沉浸在苦惱與痛苦之中……

可是,朝氣蓬勃的青春氣息,怒吼的狂風……單獨一個人快步行走的樂趣,他自己時而躺在公園茂密的青草地上的那份愉悅,又使他自己聯想翩翩……

他對宋潔說的那些永生難忘而刻骨銘心的話語和對那些溫柔而纏綿的親吻的沒齒難忘的再也不可能發生的回憶,又像一條蟲子那樣鑽進了他的心裏那樣痛苦。

然而,他一想到宋潔那個甜蜜的吻——他的心裏就感到甜滋滋的……瞬間像一朵晨曦霧霽,撩撥了他心底最沉重的落葉。

“對她說來,我與其他人比較起來,我年齡小,比較弱……其他成熟男人也許比我更好一些……”

唐舒想。

“可是,好什麽好,又好得到哪裏去呢?去他們的吧!那些男人他們光說不練,有啥用呢?而且我與她已經做出來了……我與她有了

“嗬嗬……”

他的想象力開始活躍起來,在心裏無聲地笑了出來。

他開始想象著——

無論她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他至少是愛過的,是心動過的……

將來無論與她結婚不結婚,至少對於他來說,他對宋潔的感覺,使他積累了談戀愛的經驗……

而說到結婚,黃瓜還沒有結蒂蒂——那是好遙遠的事……他又無語地笑了……

更何況,結婚組成家庭,那不是一件簡單而草率的像小孩那樣過家家的小事,可不能馬虎而是要認真對待的大事呀!

唐舒想起了掛在他家客廳裏的那幅字——“家和萬事興”,這是一個書法家寫給父親帶回來的,並裝潢起來掛於客廳正牆上……

他不知道這幅字的內容含義對於他的這個經常吵鬧打架並不和睦也不和諧的家庭來說,是不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

他到綠意盎然、清新怡人的公園散步,他看見各種各樣的植物——有高大的樹木,也有矮小草,還有長長的青藤,一簇一簇的灌木。

就在這時候,一隻羽毛斑駁的像穿了一件翡翠般的衣裳的啄木鳥出現,吸引了唐舒的格外注意力。

這隻啄木鳥,足上有四個足趾。其中,兩個朝前,一個朝後還有一個朝向另一側。

它正在沿著一棵莊重樸實的白樺樹的細樹幹忙碌地往上爬,還從枝葉疏散的樹幹後邊驚慌地探出頭來張望——

時而向這邊望,時而向那邊望——

它好像從一把外形像一隻扁形小船的大提琴頸部後麵探出頭來張望的一位音樂大師。

後來,他不由自主地哼唱起了流行歌曲《愛是一道光》——唱著,唱著,他又想起了宋潔……

快到吃午飯時間,他往家的方向回走,沿著一條狹窄的巷道走出去,正要穿過一條大街時……

從唐舒的背後傳來一陣沉悶的汽車鳴笛聲——

他回頭一看,不由自主地站住了……

他看見了父親開著一輛越野車,又看見副駕駛位置坐著一位姑娘——那樣子好像是宋潔……當然,父親並沒有發現他……

願你喜歡我的這本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