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他又捅了她一刀。而且還用鈍刀在傷口處來回摩擦,此時此刻連呼吸都痛。
“顧北城,你會跟我結婚嗎?”
“顧北城,你會跟我結婚嗎?”
“顧北城,你會跟我結婚嗎?”
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唐筱晚做到了,看著他閃躲的目光,答案昭然若揭。
“我先去睡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吧。”
唐筱晚掙脫開他的鉗製,垂著小腦袋跑上樓。等到關門聲重重響起,顧北城抬頭看了看她房間的位置,長長歎了口氣。
結婚,他為什麽要結婚?唐筱晚是古董嗎,幹嘛把性和婚姻聯係在一起?
就這麽順著心意,沒有壓力,喜歡就在一起,厭倦了就分開不是很好?為什麽要扯上婚姻這種無聊的契約關係,束縛兩個人?
二十五六的女人不小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思想幼稚?還是她城府深不見底,想用婚姻套牢他這座金山銀山?顧北城刻意忽略唐筱晚那張沮喪的臉,拿起酒杯仰頭飲盡,煩躁的拎著酒瓶回了房間。
第二天清晨唐筱晚早早起床,跑出去趕海,一夜風雨過後空氣中透著沁涼,呆久了連身上的衣服都變潮濕。
她拿著幾隻漂亮的螺子回別墅時,顧北城裹著睡袍在客廳落地玻璃窗前走來走去。見她回來,裝模作樣坐在沙發上,別扭的翹著二郎腿抬眼看她。
“去哪兒了?也不打個招呼。”
“哦,可能是因為換床吧,怎麽也睡不著,天亮了就出去走走。”唐筱晚弄著拿著手裏的螺子,像做錯了事的孩子,垂頭站在原地。
“過來。”他看著她,懶懶命令道。
“啊?”
“過來坐我身邊。”說第二遍時,語氣中已經透出些不耐煩。
“我去撿了螺子,好看嗎?”唐筱晚慢吞吞坐到沙發上,舉起手裏的螺子給他看,昨晚的事情梗在兩個人之間,變成尷尬的刺。
“冷嗎?”顧北城沒心思去看那些低智商螺子怎樣,眼裏全她濡濕的發絲和凍得發白的小臉。
“嗯。”唐筱晚搓著手裏的螺子,發出貝殼碰撞特有的聲響。
顧北城忽然敞開睡衣,將她整個人包在懷裏,用自己體溫溫暖她冰冷的小身子。
“我們中午回去,等下我有工作。”他在她耳旁低語,隻是單純的擁抱,沒有進一步的親密。
“北城……”
“……”
“你討厭我嗎?”唐筱晚呐呐的問道,她有自己的堅持和理由,但偏偏是不能說的秘密。
“非常討厭。”顧北城雙臂又圈緊了些,感覺懷裏的女人身子在顫抖。
唐筱晚沒有說話,隻是很柔順的讓他給自己暖身子,連她身上潮濕的衣服都捂幹,那張慘白的小臉也沒有恢複血色。
等到中午太陽升起,氣溫攀高,他們坐著遊艇回市區。到了碼頭顧北城先離開,唐筱晚十分鍾後偷偷摸摸上岸。
懨懨回了家,躺在自己小**,四周還沾染著他的味道。此時此刻她也恨自己在裝,都跟人家睡在同一張**了,還把著最後一道關卡不放。
用這個來逼婚嗎?
現在不是時候,恐怕他顧北城也不是能逼得了的男人。
這時電話鈴響了起來,她趕緊去接,聽筒那邊傳來小沅的聲音。
“老姐,我要畢業了!”
唐筱晚笑了起來,從**坐起來跟寶貝弟弟講電話。
“太好了!以後有什麽打算,留在那邊還是回家?”
“當然是回去照顧老姐你啦,你都不知道這四年把你一個人放在家裏,我有多擔心。”
“還是弟弟好,等回來姐天天給你做好吃的啊。”
“好!老姐,等會兒我還有個工作要做,不聊了。”
唐筱晚皺眉,她每月都盡量給小沅打生活費,但最近三個月剛到藍玫實習,工資除去房租和日常真的所剩無幾,小沅很懂事,自己多找了幾份兼職來做。
“不是還有畢業考試?兼職什麽的你就先停停,我的工作轉正了,工資翻了一倍,你這幾個月生活費老姐出啦。”
她的轉正考試還要等到明年,但為了不讓弟弟這麽辛苦,隻能騙一下。
“不是讓你白吃的,等順利過了畢業考,找到工作了統統還給我。”怕小沅拒絕,唐筱晚笑著補充道。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
“嗯,那就辛苦老姐了。”
小沅最後終於妥協,唐筱晚鬆了口氣,身為家裏最大的人,她應該為弟弟做些什麽。
賺錢總會有辦法的,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工作一天終於結束,唐筱晚在更衣室換衣服,低頭看看自己胸牌上仍然寫著實習兩個字,而跟自己一起進來的同事,差不多都轉正,換成金色的胸牌,相對應的還有那可觀的薪水。
“丫頭,一起去逛街再去吃飯,我請客。”艾薇敲敲更衣室的門,說道。
“我今天晚上有事,去不了了寶貝。”唐筱晚拿著包匆忙出了更衣室,摟住艾薇親了下,快步離開。
晚上八點,古田大廈頂樓舉行一場私人聚會,唐筱晚通過網絡接到了這份兼職,兔女郎招待。
就是端端盤子,倒倒酒水的活兒,對她來說簡直是小兒科。但那身裝束超出她的底線,可為了一晚兩千塊的酬勞,她拚了。
唐筱晚穿著抹胸高叉緊身裝,頭上戴著可愛的小耳朵,修長纖細的腿上包裹著大網眼黑絲,穿著七寸高跟鞋走起來搖曳生姿,一登場就引來無數側目。
端著調酒師調製好的三色雞尾,穿梭在打扮高貴的男男女女之間,那些男人貪婪的目光停留在她挺巧的臀部,還有隨著走動不斷扭動的小尾巴,雖然感覺很惡心,但為了那兩千塊錢,她忍了。
“有沒有興趣陪我喝一杯?”一個身著白色西裝的瘦高男人,兩根手指夾著幾張大鈔遞到唐筱晚麵前,不懷好意的眼睛正居高臨下打量著她胸前的美景。
“抱歉,我在工作。”單手托著裝滿高腳杯的托盤,唐筱晚挺直腰板輕巧繞了過去。
“小費既然送出手,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男人糾纏著唐筱晚,長腿一邁擋在她麵前,輕車熟路將鈔票塞進她抹胸裏。
低頭看看胸前露出幾個角的鈔票,再抬頭看看麵前那張*的臉,唐筱晚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可她現在確實急需錢,答應阿沅的生活費還沒有湊齊,現在她住的房子要拆遷,房主讓她盡快搬家,重新找住處又要花更多的錢。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忍了,現在這個世道誰還傻到跟錢過不去?就是被人摸一下,沒什麽了不起。
“謝謝先生。”唐筱晚擠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托著托盤去了另一邊。
與此同時,會場最熱鬧的位置,有人正用殺人的目光注視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