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玨剛進去李浪就狗腿地搬了一張凳子過來,表情卻是無比肅穆:“主子。”

於寧:“……”你這樣還不加薪升官發財真是難得。

顧青玨倒是很自然地坐了下來,“怎麽樣?招還是不招?”

壯漢先是瞄了一眼那個暗衛,發現他還在擺弄著匕首,眼神似有似無地看向他,壯漢嚇得連忙應道:“招招招。”

顧青玨很滿意,不過表麵上卻很平靜,“說吧,你們在狼人嶼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啊。”壯漢驚恐看著他。

暗衛歎了口氣,“看來留著也沒用。”畢竟什麽情報都不知道。

看著匕首朝自己靠近,壯漢連忙叫喚:“我說我說。”

“那就快說!”暗衛大聲吼了他一句,真是的,婆婆媽媽的,我們還趕著去吃飯呢!

於寧頓時有些崇拜地看著暗衛,感覺比葉痕他們牛掰多了啊。

顧青玨似乎察覺到他的想法,轉頭幽幽掃了他一眼,於寧無辜與他對視。

“我隻知道他們每月都會往上麵運幾個箱子,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啊。”

顧青玨皺眉:“你隻是負責守衛?”

“是是是!”壯漢連忙點頭,看著顧青玨並不是很好的神色,壯漢嚇得連忙低下頭。

許久之後,顧青玨才起身開口,“先把人關著吧。”

“是!”暗衛答應一聲,又把人打暈捆了起來,畢竟主子隻是說關起來,也沒說要以禮相待,自然得好好關著咯。

於寧跟在顧青玨後麵,猜測道:“會不會是做什麽試驗?”

顧青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冷著臉大聲叫來李浪,“趕緊去阻止官兵!”

李浪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不過見顧青玨這樣子,必然不是小事,連忙應了一聲,趕緊去追官兵了。

幸好官兵出動也需要時間整頓,這會兒也不過才離岸不久。

李浪見到人鬆了口氣,不過沒一會兒又覺得這些人真不靠譜,居然才到這裏,等他們去了,估計上麵的人都跑光了。

“現在該怎麽辦?”於寧盤腿坐在**看他沐浴。

顧青玨‘嘩啦’一聲從水裏站了起來,也不披著衣服,就這麽走向於寧。

於寧一邊明目張膽看著,一邊將**毛巾遞給他。

顧青玨接過來隨意擦幹,然後坐在他的身旁,將毛巾放在一旁,“估計還得上去查看一番。”

“什麽時候?”

顧青玨:“昨晚估計已經驚動了他們,這會兒想必在準備撤離了。”

“那要怎麽查看?”於寧有些著急。

顧青玨笑著摸摸他的頭,“那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船我已經讓人毀了,他們如今想逃也逃不了。”

於寧驚訝,“你什麽時候讓他們銷毀的?”明明就一直在一起。

“你洗澡的時候。”顧青玨瞥了他一眼。

於寧想起好像自己沐浴的時候將他趕出去了,摸了摸鼻子,好吧。

一晚沒睡,於寧早就困得不行了,不過剛閉上眼睛,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立馬坐了起來。

顧青玨跟著坐了起來,“怎麽了?”

於寧轉頭看他,一秒後大叫起來,“我的馬啊!”說著就要起身。

顧青玨把他按回去,“急什麽,那匹馬不要也罷,睡覺。”一邊說,一邊將人死死摁進懷裏,那匹馬不要也罷,忒煩人,居然破壞人家夫夫之間的感情。

於寧被他這股莫名其妙的醋勁弄得哭笑不得,“放開我啊!”

最後還是被於寧折騰了起來,顧青玨擺著一張欲求不滿的臉跟在於寧後麵。

李浪等人不小心瞄見,連忙側身閃開,裝作沒看見,不過主子與公子這還沒睡又要去哪裏?

等到於寧到了小茶館時,意外見到他的馬居然還在!

於寧激動撲了上去,這匹馬果然好好!這麽懂事有靈氣!

白馬見到主人來,有些激動地用舌頭舔了舔他的臉,然後冷豔掃了一眼黑著臉的顧青玨。

顧青玨冷靜嚴肅思考要怎麽將這匹馬弄走,扔了也沒關係!

將馬弄回客棧,於寧終於滿足放心地睡了過去。

顧青玨站在床邊幽幽看了他許久,最後還是轉身去了馬廄。

於寧在夢中打了個冷顫,而後拉了拉被子,繼續睡。

等到於寧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午膳時刻了,顧青玨還在睡。

不過……於寧直接騎到了他的身上揪住他的臉頰往兩邊擠,“我知道你醒了,快起來!”

顧青玨冷靜稍微用力將人壓在身下,“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啊。”

於寧無辜看他,順便提醒,“別忘了,你現在不是皇帝了,以後隻能靠爺養你了。”

顧青玨勾唇:“所以小的得要好好伺候夫人了。”

看著他又要耍流氓了,於寧冷靜將他踢開,“別鬧了,事情還沒解決完。”

顧青玨看著他起來,躺在**沉思了一會兒,還是爬了起來。

於寧溜溜噠噠到了前麵找吃的,經過後院,突然看見客棧兩個小二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麽,說一句就笑一下。

於寧好奇湊過去,“在談什麽?”

“馬廄裏那匹禿馬,哎喲我去,笑死我……了,咳咳,客官怎麽在這裏?可是要去吃午膳?”小二見是客人,連忙收起了笑容,“小的忙活去了,客官您有事盡管吩咐。”說著倆人一起溜了。

禿馬?什麽禿馬?這麽想著於寧抬腳就往馬廄走。

到了馬廄,發現真有一匹禿馬,還真挺好笑,於寧剛沒笑兩聲,那馬突然過來委屈蹭了他一下,於寧怔愣了一下,這熟悉的感覺……抬頭仔細再打量一會兒,憋了一會兒沒憋住,直接叉腰咆哮:“顧青玨!”

一柱香後,顧青玨站在禿馬麵前看樣子是挺乖的認錯:“我下次不敢了。”

白馬朝他打了個響亮的噴氣聲,顧青玨幽幽的目光掃了過去,那馬立刻老實了。

於寧心疼地拍著馬,一邊對顧青玨進行教育,“你作為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幼稚不幼稚!”

顧青玨沉思一會兒,毫無改過的意思:“還好。”

於寧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臉一沉,幹脆道:“在它毛長出來之前,不許吃肉!”

那馬頗有靈性地點點頭,顧青玨盯著它看了一會兒,那馬立刻委屈蹭了蹭於寧,想起早上的時候真是可怕!給它的馬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說是那樣說,顧青玨還是照舊吃肉,於寧也就咋呼呼了幾回了就沒啥動靜了。

白馬一馬心情低落了許久,本來帥氣的樣子突然就禿了,任誰都接受不了,特別是每次看到顧青玨那馬的高豔冰冷的眼神,心情更加低落了,同為一匹馬,為什麽別人就那麽高端舒服,自己卻遭了毒手。

而此刻狼人嶼上的幾十個人,早上醒來發現有點不對勁,四處叫人也不見有人應聲,出去查看一番,卻發現人早被人撂倒了。

“老大,現在要怎麽辦?”

帶著森冷銀麵具的男人眼神更是冰冷得可怕,“將洞裏那些東西銷毀,撤離。”

“是!”下屬接到命令,連忙去了幾個大洞將裏麵的東西一把火燒了。

當看到離開的船被毀時,男人也不見惱怒,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這島上的人皆是漁民出身,水性自然不會差,靠遊都可以離開這裏。

顧青玨派了一個暗衛守在此處,此時見他們紛紛下水離開,也不好跟上,隻能看他們離開的方向猜測大概方位。

“跑了?”顧青玨皺眉,起身道:“去看看。”

“我也去!”於寧在後麵連忙跟上。

顧青玨此番不僅帶了自己人,還帶了一隊官兵,一群人就這麽浩浩****去了狼人嶼。

這個地方的縣令雖然不知道顧青玨具體是什麽人,不過既然可以拿出皇家令牌,想必是皇族中人。

當地百姓一大早便見到一群官兵乘了船要出去,後麵不知道怎麽又回來了,這會兒又見到他們出去,一時之間都有些好奇,這究竟是出了什麽大事?

登上狼人嶼後,顧青玨命李浪帶了一隊人去了一麵查看,自己帶著其他人往另一麵去。

沿途都可以看見那些人慌張留下的東西。

“小心。”顧青玨將於寧拉到了身前,皺眉看著路旁那些放肆生長的鋸齒形葉子的植物,“都小心些,不可碰到這種東西。”

幸好知道此次事情不簡單,大家都穿了防備衣,這會兒也隻是趕緊離遠一些。

於寧突然靠近看了看,又嗅了嗅,“是雛離草,倒也不是什麽劇毒,隻是麻痹藥力很重而已。”

顧青玨沒說什麽,隻是又叮囑了一句要小心便繼續往前。

於寧被他護著也沒覺得不對勁,畢竟這些年早就習慣了這樣。

再往前一些,便能看到一個焦黑的山洞,裏麵還時不時冒出煙來。

“看來已經被燒了。”於寧用手捂著口鼻。

顧青玨拿出手帕,“你們倆個隨我進去,其他人在外麵侯著。”說著用手帕捂住口鼻便進去了,被點名的兩個官兵連忙跟著他那般也進去了。

於寧在山洞附近查看了一下,發現有不少毒性強烈的毒草,還可以看見毒物在毒草周圍徘徊,這二者好像不懼怕彼此,更多像是共存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