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一行人又風塵仆仆地來到了偉人的故鄉--韶山。韶山真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這裏的山好象是迷宮一樣,山裏有山,凹中有凹,此中的曲折,廖一言說是象征著中國革命的艱辛。這裏關於偉人種種離奇的傳說,更增加了這個山衝裏的神秘。廖一言說:“他最敬佩的一點是,在這個偉人領導的時期,全民是那樣單純,令行禁止,各方麵達到了高度的統一。這是中國曆史上任何一個朝代都沒有達到的境界。他望著林民深情地說:“我們的小文人,說說你的感想吧。”
林民說:“多年想來韶山一遊,不想今日才遂人願,感想頗多,豈在三兩句話能說得清的,我有一幅楹聯,權作一遊之心得。”林民念道:
韶山衝上下百年天地換,
滴水洞左右兩峰日月臨。
廖一言說:“有點意思,可惜你不是名家,無處容身留下,隻能自我欣賞而已。”
大家懷著一種崇敬的心情,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那塊寶地,連夜趕往旅遊的最後一站--廣西桂林。
桂林真是一個旅遊勝地,那山象仙山,真是鬼斧神工,似人工堆積起來的一樣,特別是象鼻山是一種象征意義的吉祥物,使桂林市區具有點晴之筆和靈氣;那水象聖水,格外的清澈,格外的藍;還有那地下溶洞,就是一座龍宮,更有那獨特的民族風情,簡直把人帶到了一個奇妙的世界。這裏高山、流水、溶洞堪稱天下之最;這裏的人與自然美得讓你不想回返。
陪同的導遊小姐說,桂林的旅遊已形成一種產業,旅遊業的收入占國民總收入的百分之七十以上,人人都在為旅遊產業而獻計出力,努力營造一種名山、名水和美好的人文環境效應。雷早春問道:“這裏的治安秩序如何。”
導遊小姐說:“處處都會讓你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雷早春笑了笑,又問道:“這裏有‘雞’沒有?”他用手比劃了一下。
導遊小姐知道他問的意思,便大方地答道:“我們這裏不叫雞,叫毛妹,不過她們都在固定的紅燈區域活動,一般人是看不見的。”
“你們這裏也有紅燈區嗎?”
“有,是客人想象的,沒有真正的招牌,等會兒我帶大家去一個地方體驗、體驗,不過那是一種形式,不能動真格喲。”
洪濤建忙插嘴道:“動了真格怎麽樣?”
導遊小組答道:“那就壞了我們這裏的規矩,大家知道我們桂林是歌仙劉三姐的故鄉,劉三姐選情郎是要對歌的,現在的阿妹選郎同樣要對歌,歌若對得姑娘滿意,你就是被選中的對象,下一步如何發展,就看各人的緣份了。”
車上,大家與導遊小姐聊著聊著,真是一路歡笑一路歌,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民族風情園。導遊小姐一邊走,一邊給大家講解,當來到一棟木樓前,一群身著民族服裝的廣西壯族姑娘便圍攏過來,導遊小姐大聲地說:“大家開始選阿妹吧!”她的話剛一說完,空中翻飛的繡球便套在每個人的頸脖子上。那群阿妹便按照各人所打中的對象,一人牽著一個往裏拉,被拉的人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導遊小姐又說:“進去洞房花燭呀!”
有幾個老同誌僵著不敢進,導遊小姐忙解釋說:“這是旅遊項目,沒事的,玩一玩而已。”老同誌們才跟在後麵上了木樓。
木樓裏是按照廣西壯族的風俗習慣安排設置的,“新婚典禮”采用的是集體“婚禮”。整個程序都是在那些阿妹指導下完成,她們教一下,大家就照樣去做,隻有幾個年輕的同誌才有些超常發揮,有時卻是弄得挺尷尬的,大家真象是一個不懂規矩的新郎,模仿著而笑聲不斷。
“典禮”的程序結束後,就是轉入洞房。但是轉入洞房之前還有一個重要的環節就是對歌,由遊客與姑娘對歌,既可以配成了的對兒對,也可以隨機交叉對,要求遊客要按照阿妹所唱句子的內容作答。大家怕一時語塞出醜,隻好推薦林民承擔此任務。
其中一個阿妹開始了,他用電影《劉三姐》劇中的曲調唱道:
哎!請問我郎在何方?
姓甚名誰怎麽講,
說出理由妹記著,
日後美事有一樁。
林民站起身來於顯眼處,用原調答唱道:
哎!來到此地為這樁,
看看桂林好風光。
娛樂購物在一起,
也要瞧瞧花姑娘。
又有一位壯族阿妹也站到顯眼處唱道:
哎!阿哥生得胖模樣,
定是官人響當當,
是否真心愛阿妹,
住下數月又何妨。
林民聽了,不好作答,停頓了一下,馬青山在背後輕輕地拍了他一下說:“快對,怕什麽,反正是弄著玩,隨便答都行。”
林民又唱:
哎!一年半載又何妨,
三姐姊妹美名揚,
青山綠水我不愛,
偏愛此處好姑娘。
林民唱畢,眾人大笑,那些阿妹也笑了,又有一個姑娘上前唱了起來。
哎,姑娘生就嫁四方,
真心實意選情郎,
若是家中無妻室,
願配百年莫相忘。
林民笑了笑,又對唱道:
哎!桂林是個好地方,
山美人美映漓江,
遊人來此賞不盡,
搶個阿妹回家鄉。
林民剛一唱完,身後幾個年輕的同事便衝上前去,將剛剛與之“拜堂”的阿妹抱了起來,走進所謂的洞房。洞房的出口處有一個男人在那裏收錢,四十九元錢一個,李家成說:“這下倒虧了,這裏的姑娘碰一下就是半百元。”
馬青山向李家成做了一個鬼臉:“不怕你聰明,這下也上當了,人家騙得你團團轉。”
“旅遊區的景點是真的,人是假的,一門心思地瞄準你兜兒裏的錢,這就叫做旅遊經濟,到這裏玩的人,隻圖玩好,用錢是無所謂的,隻怪我們不是大款,都是些窮光蛋,但這樣的機會難得,用點錢劃算。”廖一言在背後說道。
幾個老家夥走下木樓,又被一群身著各式民族服裝的姑娘拉去照相,姑娘們說:“陪阿哥照一張像作個紀念吧,便宜!十元錢一照。”
馬青山說:“好!好!快去照幾張。但回去可不能讓老婆知道了。”
那些年輕的同誌也被一群姑娘拉去跳民族聯歡舞去了。大家玩了一整個上午,中午十一點才在“風情園”門口集中乘車返回。
在返回的路上,大家一麵乘車,一邊討論著這次旅遊的收獲。
雷早春說他的感受有兩點:一是旅遊區的人很富,我們與他們相比是天壤之別。二是那裏的人的素質高,一切都圍繞著旅遊業轉,你看那些姑娘,你文說她文說,你武來她武對,都很大度從容,就是不與你動真格,沒有令遊客難堪的地方,那象有些地方“雞婆”滿天飛。
馬青山說:“看了桂林之後,令我等眼界大開,事實證明,越是經濟落後的地方,人們的思想越是保守不開放,都是死腦筋,象我們大別山區,旅遊資源到處都是,就是沒有人敢去投資開發,政府也沒有製訂出一套很好的機製來刺激投入,改善投資環境。回去後我要組織人大代表向縣政府寫提案,盡早開發我地的旅遊資源。”
林民說:“過去我們的文學社,隻搞一搞純文學之類的事,看來文學藝術也要與經濟發展建立密切的關係。旅遊區讓我的體會是,景點是個影子,是個招牌,關鍵是要進行文化包裝。今後,我要帶領文學社的成員,圍繞我地的旅遊資源,進行一些文化活動,從而促進我地的經濟發展。”
蔡仲科說:“我認為搞旅遊經濟,其實啊!國家幹部的角色也應該是全方位的,我們不應該僅僅是喊,還應該帶頭去幹,去投入,要領辦項目,創辦景點,如果我們這些幹部敢於投資,群眾就敢投入。不然就沒有人敢去冒這個風險,他們都怕政策不穩,收費部門亂收費和吃、拿、卡、要,把他們扼殺於搖籃之中,到時人財兩空。”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用歌聲、笑聲、鬥嘴聲解除著旅途中乘車的勞頓。兩天後,一帆風順地回到了新昌。
回來的時候,任有方和鎮辦公室的同誌,以及家屬在政府的大門口迎候著,大家紛紛贈送紀念品,雷早春和洪濤建分別給鎮政府內居住的家屬買了一份貴重的禮品,雷早春買的寶石戒指,洪濤建買的是耳環,價格都在兩百多元一份。
任有方問馬青山、廖一言等的感覺如何,馬青山說:“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人家早已是共產主義,我們還是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這回的思想觀念算是得到了一次徹底性的解放。前次,鎮政府辦了一個舞廳,我們還有意見,想不通,現在才知道,這真是小巫見大巫。”
“這下真的想通了。”任有方明知故問。
“真想通了,我們不僅要支持,還要親自去跳,把它作為我鎮解放思想的一個實驗平台。”馬青山的理論是一套一套的。
“好!晚上都在鎮食堂吃飯就餐,辦公室已安排了兩桌酒席,我要親自為大家接風洗塵。”任有方見馬青山等還提著包,便向他們做了一個手勢說:“你們快進屋,休息一下,我去看一看食堂準備得怎麽樣了。”
晚上的酒,大家喝得很盡興,大家歡聲笑語,有的同誌有說不完的話,卻又講不出真實效果和體驗來,還形象地用手比劃著。此時,同事們以往的一些恩恩怨怨都煙消雲散,真誠的心便化作了又一場和風細雨。
夜飯快要散席時,馬青山說:“同誌們一個也不能走,我們大家都去學跳舞,一則看我們出去學得怎麽樣,思想到底解放了沒有;二則活動一下筋骨,這也是緩解旅途疲勞的好辦法啦。”說完他跳到大院子中間,大聲地約家屬和女同事們去舞廳,那熱情勁竟不亞於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