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邵失蹤了。
第二天,許安樂來到單位的時候,還是沒有見到他人。
他有些緊張,把邢邵的助理叫到身邊。
“邢邵今天沒有來?”
助理搖搖頭。
“他給你說原因了嗎?”
助理還是給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看著助理一臉納悶地瞧著自己,許安樂緩緩吐了口濁氣:
“昨天到現在,他和你聯係過沒有?”
“沒有,主任。”
“好吧。”
許安樂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癱軟在椅子上,一擺手讓助理出去之後,盯著邢嵐手機號碼發過來的摩托車牌號,重新將電話撥了出去。
————
邢邵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從招待所醒來的。
當他睜眼的時候,自己正趴在車上,而腦袋旁邊的手機響個不停。
對於自己是什麽時候上床的,什麽時候睡著的,亦或是說到底是什麽時候來到這個房間他,他也完全沒有印象。
拿起手機,看著顯示屏上一串數字,邢邵感覺是什麽詐騙電話,直接掛斷了。
在**擺成一個“大”字,他一邊揉著眉心一邊盯著天花板,感覺頭疼得厲害:
“我這是在哪兒?”
他拿著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上午十點二十。
翻了個身,他打算給許安樂打一通電話,想想今天曠工的理由,然後請個假。
可當他模糊的視線重新聚焦在手機屏幕上,注意到上麵的日期看起來似乎不太對勁兒——
2018。
當這個熟悉的日期出現在邢邵腦海中的時候,他整個人的身體都頓住了——
是邢嵐和淩宜美結婚的那一年。
而且今天的日期,正好是他們結婚的日期!
邢邵猛然從**彈起來,後退了兩步,一直到脊背貼在冰涼的牆壁上才停下——
怎麽回事兒?
手機上的日期沒有問題,可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過去的日子裏?
大腦開始運轉,隻一秒,他就想到了——
這是夢。
對,這一定是夢。
或者說,是自己的幻覺。
掐了掐臉蛋,確定有感覺之後,邢邵拿出手機,盯著屏幕一直到它逐漸熄滅才回過神兒。
是夢吧?
如果是幻覺,剛才掐到皮膚的那一瞬間,應該就已經正常了才對。
還是說,這真的是現實世界?
屏幕再次亮起,還是之前那個號碼,但對於這種沒有備注的電話,他向來都是不接的。
本來想打哈欠,但一張嘴發現下巴還是在隱隱作痛,邢邵放棄了。
穿好衣服,他盯著手機中這個特殊的時間,突然腦海中有了一個想法——
無論這是自己的夢境還是幻覺,這都是一個機會。
今天是邢嵐和淩宜美結婚的日子,或許,自己可以阻止他們。
盡管悲劇已經發生,但至少,邢邵在心裏可以稍微好受一點兒。
就好像他為這兩個人做了點兒什麽。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邢邵穿好衣服就跑了出去。
打開導航,憑著記憶搜索著邢嵐結婚的地址,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邢邵的腦海中依舊有印象。
“師傅,”他打了輛車,“去海麗宴會廳。”
“這會兒去可堵啊,小師傅,不打表,你給我四十吧。”
“好。”
邢邵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一點點過去,出門的時候已經十一點。
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自己好像是去破壞男女主角的小三一樣。
的確,他即將要幹的事情和這個也差不多。
要在別人最幸福的時候告訴他們不要在一起。
如果不是夢,邢邵或許真的沒有這個勇氣。
摸著手機過於老舊的紋路,邢邵居然感覺自己十分緊張。
閉上眼睛,將手機放在胸口,邢邵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感覺有些過於逼真了。
這真的是夢嗎?
他在腦海中不禁發出這樣的疑問。
可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確定就是2018年之後,這種疑慮又被打消了。
如果不是夢,時間怎麽會回退?
或許,他就是太在意了。
如果可以,他想在這個夢裏拯救邢嵐和淩宜美。
而後,在另一個夢裏,拯救許絲雨。
“到了,小師傅。”
司機拿出二維碼,邢邵用指紋解鎖的時候發現指紋識別不成功,於是選擇圖案解鎖,等打開之後又發現微信沒有登錄,最後幸好口袋裏還有錢包,拿出了一百塊錢遞過去。
司機挑了挑眉毛:
“我沒零錢。”
“那就都給你吧。”
現實生活中,邢邵沒這麽招搖過。
現在,也算是體驗了一把爽文生活。
海麗宴會廳門口停滿了車,邢邵走到門口之後,安保人員攔住了他: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參加哪家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