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為冷哼一聲,語帶怒氣。
本來,埃裏克出事,責任在哪一方,是說不清的事情。具體追究的話,絕對是羅馬方麵責任更重一些。
但是,那個中年官員王主任因為怕自己擔責任,所以,根本就不去據理力爭,而是直接將黑鍋扣到龍組的頭上。
這樣,他自己是沒有責任了!可九州方麵卻會損失巨大。
“姓王的的確很可惡!不過,可惜了這次商務訪問,如果能夠成功的話,會達成大量商業合作,對我國就業會有很大幫助……”軍師歎一口氣,有些遺憾。
讓埃裏克死在九州,無論如何,九州方麵都得擔責任。
“也就是說,埃裏克如果能不死的話,對我們九州會更有利?”趙有為問道。
“那是肯定的!埃裏克帶的那些保鏢雖然可惡而傲慢,但是,埃裏克本人是親華派。如果他死了,羅馬商務部十有八九會有反華派上台,到時候,對我們兩國之間的合作,就更加不利了。”軍師說道。
“看在這家夥是親華派的份上,就救他一命吧!他們在哪兒?”趙有為問道。
“你能救埃裏克?”軍師一喜,問道。
突然反應過來,一拍額頭,“對啊!你是醫生!而且,醫術非常了得。”
“不過,”她的語氣又一變,又有些擔心,“你有幾分把握?如果沒有十足把握的話,最好不要輕易出手。埃裏克現在雖然情況危急,但是,畢竟還沒死。萬一他死在咱們手裏,那問題可就更大了。”
“放心!隻要他還有口氣,我就能讓他活過來。走吧!”趙有為語氣輕淡,但是,那股強烈的自信,卻是讓他顯得非常有魅力。
冷凝兒扶著他的胳膊,心裏某根弦仿佛被撥動了,輕輕一顫。
“那好!我們先去看看!埃裏克現在在市一院!”
一行人上車,疾速向著市區趕去。
這裏滿地屍體,軍師一個電話,自然有人來處理。
……
“埃裏克先生的情況非常不妙,需要立刻手術,每耽誤一刻,都有生命危險!”
市一院,已經亂作一團。
不僅僅市一院,整個南都市,所有優秀的醫生全都聚在一起會診。
李忠飛院長拿著片子,語氣威嚴地說道。
“不!這不可能!我們不可能讓九州的醫生,在我們的部長身上動手術!”光頭鷹鉤鼻隊長帶著幾個人高馬大的羅馬保鏢站在病房門口,語氣傲慢,直接將李忠飛院長一行攔在門外。
“羅爾斯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根本就不了解埃裏克先生的病情。你們是軍人,在如何保護埃裏克部長方麵,你們更有發言權。但是,我們是一聲,在如何救治埃裏克部長方麵,我們更有發言權。我再強調一遍,埃裏克先生有肝髒血管瘤,並且,已經破裂,情況很危急!”李忠飛不卑不亢,毅然說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埃裏克部長隻是受到驚嚇暈倒!部長先生的身體一直很好,非常健康,根本就沒有病!你們九州醫療落後,檢查結果根本就不能作為依據!”光頭鷹鉤鼻隊長羅爾斯對李忠飛的話根本就聽不進去,非常傲慢地叫囂著。
“羅爾斯先生,我們九州在西醫方麵,相比羅馬的確相對落後,但是,這裏有我們南都最優秀的醫療團隊,我們市一院的設備,放眼全世界,也是最先進的。診斷一個小小血管瘤,完全沒有問題!你如果執意阻攔我們,就是對部長先生生命的不負責任!”李忠飛院長語氣中帶著些怒火。
為了市一院,為了九州的醫療,他奉獻了大半輩子。
現在,竟然被人當麵鄙視,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先進的設備,也要有專業的人士來操控才行!”羅爾斯下巴微微上揚,傲慢無比,“你們九州的醫療體係,是在我們西方的援助下才建立起來的,你們學到的,隻是皮毛而已!難道,學生還能勝過老師嗎?”
“我們九州不光有西醫,還有中醫!各有優劣,孰勝孰強,說不清楚的。”李忠飛氣憤道。
連他一向淡定,也快要失去理智了。
實在是這個羅馬人太過傲慢。
“哈哈哈,院長先生,我沒有聽錯吧?中醫?你是在說,你們東方的巫術嗎?你沒有在跟我開玩笑吧?巫術也能治病?”羅爾斯嘲諷道。
“中醫不是巫術!是我們九州老祖宗一代一代經驗和智慧的積累。從古至今,治好了多少病,救活了多少人!我們九州用中醫治病活人的時候,你們還在茹毛飲血!”李忠飛的語氣也開始不客氣起來。
九州人,有九州人的驕傲!絕對不容人侮辱!
“如果毛發指甲熬湯讓人喝也能治病的話,那還要醫生幹什麽?誰得病了,直接剪下自己的頭發熬湯就行了。還有用針紮人,用石片刮人……那簡直是酷刑啊!如果在我們羅馬,你們敢這麽做的話,直接把你們抓進監獄裏去!”光頭鷹鉤鼻隊長羅爾斯盛氣淩人。
“無知!真是無知!你的無知,會害死埃裏克部長的!”李忠飛氣得渾身發抖。
“李院長!”這時候,李忠飛旁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開口了,低聲說道,“埃裏克這種情況,即使手術,成功率也不過三成啊!既然他們反對,咱們的義務已經盡到,正好不用擔風險!”
這個老者在一眾專家的簇擁下,顯然,他的位置,還在李忠飛之上。
“張院長,您是血管瘤治療方麵的權威,您應該能看出,埃裏克體內這個血管瘤體積很大,位於肝髒上,位置關鍵。最重要的是,它已經破裂了,鮮血充斥胸腔……現在如果手術,的確風險很大,隻有三成的成功率。但是,如果不手術的話,那是必死無疑啊!”李忠飛道。
張院長,是市一院的老院長,馬上要退休。是典型的西醫派。
李忠飛是市一院常務副院長,也是上級已經認定的新任院長。
“李院長,我們不手術,埃裏克部長如果死了,跟我們沒關係。但是,如果我們手術,尤其,是在對方強烈反對的情況下堅持手術,那責任可就全是我們的了啊!李院長,你也是老醫生了,這麽多年從醫經驗,難道就沒有一點理智?”張院長的語氣有些不滿。
他馬上就要退休了。雖然,有些不甘心放權,但是,遇上這種事情,他當然是要靠邊站。
羅馬國的部長啊!這麽大的事,如果稍微出些差池,他想安心退休都是奢望了。
“張院長,我們做醫生,有時候不能完全憑理智做事!病人三成的生存機會啊!如果就此放棄,我的醫德和良心都過不去!”李忠飛鏗聲說道。
“李院長的意思,我們在場各位都沒有醫德和良心嘍?”張院長的不滿已經非常明顯了。
“張院長,不要給問題上綱上線,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李忠飛道。
“怎麽叫上綱上線?我好心好意為大家考慮,你為了自己的名聲,非要把大家拖進這糾紛裏……”張院長說道。
“我這是為了救人!怎麽會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張院長,您誤會了!”李忠飛忍不住打斷,努力讓自己生平氣和。
“誤會?嗬嗬!如果這不是羅馬國商務部的部長,李院長你會這麽費盡心機,要給人手術嗎?你不就是覺得,如果能治好埃裏克部長,有了這個金光閃閃的案例,你就可以高高興興地頂替我上台,當上院長嗎?”張院長一副道貌岸然,把自己放在道德製高點上。
“你……”李忠飛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張院長,人命關天啊!不管你怎麽說,這台手術,我都爭取要做!”
“SHIT!九州人就知道內鬥!看你們,自己人先跟自己人吵起來了!就這素質,還要給我們部長先生做手術?簡直是開玩笑!你們這群黃皮膚的家夥們,在這裏爭吵,吵到我們部長了!現在立刻離開!”
光頭鷹鉤鼻隊長羅爾斯一臉鄙視地看著張院長等人,一揮手,幾個膀大腰圓的保鏢站過去,準備往外趕人。
“你們要幹什麽?這裏是市一院!我是這裏的院長!在場的都是醫學界權威!你憑什麽趕我們?”李忠飛眼睛一瞪,怒道。
“哈哈哈!真是笑話!憑什麽?當然是憑這個!”
羅爾斯囂張地揮舞了一下胳膊。他的胳膊粗壯,超過別人的大腿。
然後,挑釁一般看了看門口站著的兩個保安。
“這就是你的保安嗎?你不會想讓他們來阻止我們嗎?這兩個瘦得跟小雞崽子似的,我就想問他,有這個膽子嗎?”
羅爾斯非常囂張,伸手,在兩個保安臉上拍了拍,極具侮辱和挑釁。
“你……無禮!羅馬人,竟然這麽無禮!”李忠飛院長氣得吹胡子瞪眼。
“哈哈,笑話!對你們九州人,用得著這麽客氣嗎?我現在就要把你趕出去……把你從你自己的醫院趕出去,我看看誰能阻止我!”羅爾斯非常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