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知冷眼掃去。
成嶼立刻住嘴了,好聲好氣的勸道:“好好好,不提了,那咱也別喝了行不?”
秦硯知沒說話,但到底沒再去摸酒,揮了揮手,很快就有辣妹美女將他圍成一團。
乍一看去,真真是要多能玩兒就有多能玩兒。
成嶼心下正感慨著,秦硯知卻站了起來,“回家。”
成嶼嘖了一聲。
……
秦硯知沒下車進秦家老宅的時候,沈棠正窩在沙發上睡覺,睡意正酣,翻了個身。
秦硯知下意識垮步抬手接住即將要滾落沙發的她。
沈棠睡意朦朧間感覺自己被抱著,費勁的睜開眼皮子。
客廳燈被關了,她看的模模糊糊,隱約猜測著男人是秦硯知。實在太困,她賴在他的懷裏沒動,還吩咐他把她抱回房間裏去。
秦硯知,“……”
他動作一頓,到底照做。
沈棠的房間是兩人的婚房,離婚後,他搬出去了,她也沒客氣,把房間裏有關他的一切統統丟了出去,利利索索的整了套粉色,怪少女心的。
這還是兩人離婚後,秦硯知第一次進她的房間。
打量著四周,秦硯知將沈棠輕輕的放在**,她翻了個身,夾著被子就睡。
秦硯知站在床前看著她,從梳妝台上拿出卸妝棉沾了卸妝水,彎腰就在她臉上擦了起來。
臉上癢癢的,沈棠不適應的皺眉抬手擋了一下,意識餘留間想起是秦硯知抱她進的房間,咕噥了句,“秦硯知,王八蛋。”
秦硯知動作一頓,為她重新掖好被角,又為她將臉上的妝全部卸了幹淨,才起身,挺直了脊背,衝著某人的睡顏,回懟了句——
“沈棠,你也王八蛋。”
沈棠混沌間聽到自己被罵了。
登時,瞌睡蟲就沒了。
但也不明白秦硯知為什麽罵她,印象裏,秦硯知對她既算好也算不好,但至少態度尚可,最多嗆她幾句。
想不明白,她幹脆先繼續閉眼偷聽,想聽聽還沒有下文。
但秦硯知接了通電話後,就離開了。
沈棠睜開眼,看著秦硯知的背影,直到視線中徹底沒了他的身影,又翻了個身,繼續合眼睡去。
-
翌日,秦硯知正常去秦氏。
熟料沈棠坐在他的位置上,指使著成嶼給她衝咖啡。
秦硯知看了她一眼,脫了外套,搭在衣架上。
今天他內裏是身深灰色的西裝,成熟又穩重,鼻梁上架了副金絲眼鏡,氣質淡漠。
“昨天的教訓沒吃夠?”
他語氣淡淡,卻有幾分威脅意味。
沈棠瞥了他一眼,眼神落在成嶼的身上,叮囑道:“不加糖。”
成嶼看向了秦硯知。
秦硯知道:“喊保安。”
成嶼一整個難為住了。
他算是理解秦知秋的難處了,跟兩個炮仗成天在一起,早晚被殃及池魚。
想了想,他選擇尿遁,“哎喲,我肚子疼。”
隨後,溜之大吉。
“他早上說肚子疼三回了。”沈棠輕笑,“看來秦氏風水不好,正好缺我坐鎮。”
這理由一聽就胡扯。
秦硯知太了解她的脾氣,昨天他才將了她一軍,她今天就敢堂而皇之的坐在他的位置上,保不齊是有了後手,幹脆地直接開問,“今天什麽由頭?”
沈棠拿出兩份文件。
“兩個合作,讓我必須在秦氏待著。”
“一,我工作室新上了新能源策劃項目,幹媽作為股東,邀請我和秦氏合作。”
“二,你未婚妻沈玥花了三百萬,讓我捉你的奸,既然捉奸,當然的形影不離才能收集證據。”
她將兩份文件鋪平,笑眯眯的攤手,眼神挑釁。
他有張良計,拿沈家壓她,她自然也有過雲梯,拿幹媽回懟,保險起見,她忍著惡心順便撈了沈玥那個沒腦子的一筆,雙管齊下,這秦氏,她待定了!
前者,沈棠說的是實話。
至於後者,沈棠隱瞞了一部分,她怎麽可能讓沈玥知道她利用她在秦氏站穩腳跟?自然是順水推舟的撒了個謊,打著保票的表示隻暗中跟蹤,不接近。
當然這種事沒必要讓秦硯知知曉了。
秦硯知拿起兩份文件粗略的看了看,隨即麵無表情的拍手。
“厲害厲害。”
沈棠能搞定媽他並不意外,卻著實沒想到,她能忍著惡心搞定沈玥。
還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沈棠很謙虛,“還好還好。”
看她那副得意的樣兒,秦硯知心情有些複雜,耐不住的問了句,“你千方百計來秦氏,究竟是為了沈玥還是因為……”
我?
可最後一個字,秦硯知終究是沒說出口。
大概率是因為沈玥吧。
他在她心裏,哪裏有一席之地。
就算此刻她出現在秦氏,也不過是拿他當工具人搞破壞。
“嗯?”沈棠等著他的下文,卻聽他說了句“算了”,一時覺得莫名,“有話直說。”
秦硯知薄唇緊抿成線。
“我要說的就是算了。”
沈棠不信,“你眼皮子一耷,我就知道你在說謊。”
“秦硯知,我看著你長大的,別想騙我。”
秦硯知眼神古怪。
“看著我長大的?看來,你的確很了解我。”
他咬重了“長大”兩個字。
都是成年人了,他隻開了點葷腔,沈棠就聽懂了,反唇相譏,“嗯,小時候打一針,長大了也就隻能打兩針而已。”
秦硯知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