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臥室。

秦硯初骨節分明的大手拉開領帶,這動作該死的優雅又禁欲。

要是薄棠在的話,肯定又要看呆了。

隻有秦硯初知道,薄棠看似乖巧柔順的外表下其實藏了一顆好色的心。

可惜……她現在不在。

他就是脫光了露出整齊的八塊腹肌也沒人欣賞,歎了一口氣,男人走到衣櫃前找出睡衣準備前往浴室洗漱。

打開門的瞬間,一隻憨態可掬的兔子玩偶掉了下來。

這是他上次從A市回來的路上順手買的,當時是要送給薄棠賠罪,結果因為某些小矛盾沒有送出去就一直藏在衣櫃裏。

秦硯初虎口用力把那隻小兔子都捏得變形了,麵目全非,他突然覺得這隻兔子好醜。

“丟了吧,我怎麽會買這麽幼稚的玩意兒?”

說著,他揚起手就把玩偶丟進了床頭的垃圾桶裏。

從來隻有別人討好他的份,他可是秦氏集團總裁、S市首富,害怕一個女人生氣,這像話嗎?

丟完後他沒忍住再看一眼。

“可是……薄棠好像很喜歡兔子。”

糾結還不到三秒鍾,秦硯初又急忙將兔子從垃圾桶裏撿回來,拍了拍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

“算了,買都買了,不能浪費錢,還是送給她吧。”

這樣她應該就不會再提離婚了吧?

秦硯初把兔子放在床頭最明顯的位置,然後才滿意的轉身往浴室走去。

十分鍾後他光著身體出來了,看著空空****的雙人大床,他賭氣的想:“薄棠不在才好,她睡覺一點也不安分,誰稀罕和她一起睡?”

然而當他真正躺在**時秦硯初又覺得心裏好像少了點什麽一樣,有些難眠。

翻來覆去,他始終沒有真正睡著,大概是因為懷裏少了一個人的緣故。

淩晨三點,秦硯初拿出手機不知道刷新了多少次,發現有一條未讀信息時他差點高興得坐起來。

“肯定是薄棠。”

她說不定也和自己一樣睡不著,知道錯了想回來,所以發消息向他妥協。

然而當他點開內容失望的發現是一條垃圾短信時氣得一把將手機丟到**。

“什麽鬼?難道是我的號碼泄露了?”

不然怎麽會有人給他發那麽神經的短信!

他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一旁的手機屏幕卻還亮著,隻見上麵寫著一句話:

【秦總,人家的耳環好像不小心落在你那裏了,有時間見一麵嗎?三天後在XX咖啡館,不見不散。】

另外一邊,薄棠剛走出監獄大門口就接到了好姐妹打來的電話。

“棠棠,《暗戀》的版權賣出去了,保證會給你一個非常大的驚喜喔。”

蘇清月激動的聲音隔著這麽遠的距離都壓不住,聽得薄棠都跟著她一起激動,眼神亮了。

“是嗎?賣了多少?”

“電話裏不好說,你在哪裏我來接你。”

“在青城山監獄。”

她說完這句話後電話那頭的蘇清月沉默了兩秒鍾,最後才幽幽的吐出一句:“是去看楓哥了吧。”

“嗯。”

蘇清月沒再說什麽,但薄棠知道,她在傷心。

曾經……清月很喜歡哥哥,可惜那個時候大哥身邊已經有嫂子了。

他們是學校裏人人羨慕的一對神仙眷侶,她隻能暗自祝福,隱藏自己的愛意。

“他過得還好嗎?”

蘇清月恍惚想起自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關注過薄楓了,原來這個名字她並沒有忘記,隻是不敢去想。

而塵封的記憶一旦被觸碰就會如洪水猛獸一般席卷而來,她以為自己忘了,實則越發深刻。

她記憶中風光霽月的鄰家哥哥啊,怎麽就落得個鋃鐺入獄的下場?

薄棠決定說實話,因為清月是她最好的閨蜜也是朋友,沒必要隱瞞她。

“不好,他瘦了很多。”

“這次我嫂子出車禍我都沒敢告訴他,怕大哥知道了會擔心。”

柳如音出車禍的事情蘇清月也聽說了。

按理說她們倆的關係算是情敵,但看在薄家兄妹的麵子上,她還是買了果籃去醫院看了。

不過被柳如音連人帶著果籃一起趕了出來,這件事蘇清月也沒告訴薄棠,她怕好姐妹夾在中間不好做人。

“那還是不要告訴他的好,對了,楓哥還有兩年就要出來了吧。”

薄棠點點頭,“嗯,大哥說他在裏麵表現優秀獲得了減刑,明年10月30號就能刑滿釋放了。”

馬上就是七夕情人節了,滿打滿算也就一年半的時間。

“10月30日。”

蘇清月暗中記下這個時間。

20分鍾後,一輛紅色拉風的保時捷豪華跑車從遠方疾馳而來,穿過狂野,呼嘯的風聲如狼嘶吼,令人振聾發聵。

開車的人一個帥氣的漂移,車頭絲滑的停靠在薄棠麵前,卷起一片灰塵。

薄棠默默站遠了些,她可不想被灰塵弄髒了衣服。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完美精致的側臉,膚如凝脂,白嫩嫩的似乎能掐出水一樣。

偏圓的小臉有些肉乎,眼睛被巨大的墨鏡擋住,映襯得她的鼻子越發小巧可愛、豐滿的櫻桃唇更顯幾分嬌憨。

少女穿了件雪紡的黑色小碎花方領辣妹裙,搭配陽光青春的丸子頭,任誰看了都會誇一句“甜妹”的類型。

然而下一秒……

“我艸!我剛花50塊洗的車,早知道這裏灰塵這麽大就不耍摔了。”

薄棠已經習慣了好姐妹總是無厘頭的狀態,徑自走過來,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

係上安全帶。

“清月,謝謝你大老遠特意跑過來接我。”

蘇清月摘下墨鏡,用一雙水靈靈的漂亮大眼睛看著薄棠說道:“不用謝,咱們什麽交情,你說這話就意外了。”

調轉車頭,蘇清月認真開著車,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對了,你今天怎麽突然想起來這裏?”

以前都是三個月才來一回。

“我想和秦硯初離婚,是認真的。”

蘇清月聽到這,驚訝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是她頭一次從薄棠口中聽到那個名字,眼底再沒有了光芒。

“好,我支持你遠離那個渣男,以後咱們姐妹倆一起闖**夜店當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