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躺在**的男人低低緩緩地開口，“會不會很掃興？”
“是不是太難看了點。”
許歡乍開始沒反應過來霍子庭說的是什麽，又過了幾秒，她才後知後覺。
霍子庭說的是他的傷疤。
也是。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論男女，都不能免俗。
霍子庭，他是該在意的。
就現在的這些傷痕，以往他是完全沒有的。
“你不該問我。”
努了努嘴，許歡慢悠悠的削著手裏的蘋果，她不是給霍子庭弄的，這水果，她是給自己處理的。
“別人的想法，我並不在意，我想知道的，就隻是的想法。”
“……”
“可能很難除掉，你不喜歡的話，可能以後我們要關燈了。”
嗯？
這車來得猝不及防，真是能腦補，許歡手上的水果刀頓了下，差一點，刀鋒劃到她的手指。
“在做夢呢麽？你可以醒醒了，霍子庭。”
冷嘲著彎了彎唇瓣，許歡抬起看向病**的男人。
“你能不能少惡心我一點？你再這樣，我剛剛答應阿姨的話，我可能要反悔，你該知道，我有反悔的權利。”
蘋果削好，許歡拿起來，放到口中咬了一口。
好在，她的食欲沒有因為霍子庭減弱。
孩子終歸還在肚子裏，現階段，許歡自認，她不吃，孩子也是要吃的。
“再等一會我就要走了，每天我都是這個時間離開，你有什麽事找護工，不願意，那你就自己難受著。”
“……”
“我不可能一直陪你在這裏耗著，你也徹底死了這條心，霍子庭，我不是你的傭人，而且，我不是一個人。”
把孩子的事拋出來。
在適當的時候，許歡自認，自我欺騙的掩耳盜鈴，那也不會改變事情的任何本質。
她很清楚，關注她肚子裏孩子的人很多，非常多。
而霍子庭，他必定排得上前三名。
“真的不能陪我麽？我不會麻煩你，歡歡，我隻是想要你在這陪我，這樣也不可以？再不能考慮一下了？”
“我不願意。”
拒絕的冷硬，近乎於在掐著時間，在蘋果吃完後，許歡招呼都沒再同霍子庭打一個，起身推門離開。
紀言的電話，在許歡踏出醫院的那一秒打過來。
開門見山，霍子庭的狀況，他有私下裏讓人在盯。
所以，霍子庭醒了，紀言有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歡歡，該過來了，之前你放心不下霍子庭，現在，應該可以放下了吧？”
“爸。”
許歡眼睛閃了下，她停住腳，眼睛看向腳尖。
“對不起，剛剛我在病房……就是……陳阿姨，她希望我能再留一段時間，我答應了。”
“……”
“我也沒打算再留太久的時間，隻是等霍子庭稍微再穩定一點，我保證，我……”
許歡在對紀言解釋的時候，有點急。
有懊惱，有後悔，然後，也有愧疚。
總之，一時間有很多情緒在許歡胸腔內遊走。
“歡歡，你對他是還有感情麽？”
紀言沉穩的聲音，在許歡的慌亂中響起。
“爸，你說什麽的，沒有的，沒有，我會同意，單純的是不想讓陳阿姨傷心，你知道的，陳阿姨對我一直很好，這次的事，她從頭到尾，即便她再怎麽難過，她也沒有對我說過一句重話。”
電話另一端，這一次紀言沒有回應。
許歡咽了咽口水，巴掌大的小臉擰巴得不行，“爸，我對他沒有想法了，真沒有。”
很認真地做著重申，許歡生怕她說得哪裏不嚴謹，讓紀言產生誤會。
“嗬。”
語調疏淡的笑了一聲，沒再說其他，紀言隻淡淡地應了一句，“嗯，好，我知道了。”
“你由著你的心思來，早一天，晚一天，我也沒所謂。”
通話到此結束。
許歡站在原地，看著手機屏幕一點點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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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許歡將一杯剛剛倒好的果汁推到楚顏麵前，霍子庭昏迷的這段時間，她都住在這。
這裏距離醫院很近。
原本，陳書語是有邀她過去霍家居住的，因著這樣，她可以得到方方麵麵的照顧。
可許歡不願意。
在她的觀念中，離婚了，那就不要過多牽扯。
她住到霍家，那要別人怎麽看？
外界很容易解讀為，她又同霍子庭走在一起了。
“歡歡，你爸問的那個問題，講真的，我也想問你一下。”
“……”
“但你可以不用回答，我的想法，可能會更複雜一點，我知道，你對霍子庭，現下是一心想要快刀斬亂麻，不過，我總覺得，霍子庭那邊若是死不放手，你沒可能開始新的生活。”
“……”
“他都瘋成什麽樣子了？你真認為，他能給你什麽成全？能如了你的願，而你……”
楚顏說話的調子拖得很長，後麵的話，她沒有講出來。
她不想說得太多，然後，對許歡造成幹擾。
隻是，曾經愛得那麽深，能夠放手得這麽幹脆麽？
換一個人，就一定會比霍子庭好麽？
作為局外人，楚顏自認，她看待問題是更客觀的。
“我怎麽了？沒什麽不能回答的，不論讓我回答多少次，我的答案都不變，他怎麽瘋，那是他自己的事，等我去找我爸，我不信他還能跟過來。”
就算跟過去，在紀言那，嗬，霍子庭，他也沒有什麽主動權的。
“唔。”
楚顏頗為認真的盯著許歡的眼睛看了一會，一臉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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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霍子庭對於他刻意製造出來的相處機會，使勁了渾身解數。
他是相當積極主動了。
而許歡，她在被動中，見識了霍子庭的各種花式追求，以及各種曖昧。
他為她做的，的的確確是很多了。
並且絕大多數，都是許歡以前想不到，不敢想，不敢奢求的。
不能說，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但……始終心態相當的穩，許歡抵抗住了霍子庭的全部熱情攻勢。
她一直很清醒，特別清醒。
賀菀菀的案子，進展特別快。
就在審理前夕，有關她即將徹底入獄的小道消息，還有數罪並罰，不短的刑期，在網絡上被不少人傳播，討論。
許多人都在調侃，做三做到牢裏，賀菀菀的人生也是相當精彩，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