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霍子庭,我要見他,你們給我讓開,讓開。”
“……”
“霍子庭,菀菀的事,你真的就不管了麽?你再這樣袖手旁觀,你知不知道,她就要讓許歡,還有她的那個父親徹底害死了?你看到消息了沒?”
“……”
“菀菀很被動,她已經非常被動了。”
醫院長廊上,寧慧的聲音響起來。
這個時候了,寧慧也是病急亂投醫到了一定程度。
賀菀菀將霍子庭傷到差點沒了命。
嗬,寧慧,她居然也能理直氣壯地衝到醫院來。
許歡饒有興味地挑了下眉,看向現下已經麵色恢複了些許血色的霍子庭。
“網絡上都說,賀菀菀的案子要開庭了。”
“……”
“霍子庭,你若是什麽都不做,賀菀菀這次進去,再出來的時候,怕是頭發都要白了。”
很“貼心”的,許歡將手上的電話拿到霍子庭麵前,展示性的晃了晃。
“你自己也可以看看,在微博上搜索賀菀菀的名字,你馬上就可以看到。”
許歡並沒想將她的電話拿給霍子庭用,許是有點“後遺症。”
她時時刻刻,都卸不下對霍子庭的提防。
她總覺得,霍子庭能斷她一次對外的聯係,嗯……就能斷她第二次。
“這些網友的話,倒不一定都是真的,可空穴不會來風,我估摸著,相差也不會太大。”
“賀菀菀案子的事,我不需要看網絡上的消息,這件事,我全程都有讓段承跟進。”
若不是他這邊的催促,緊盯。
說白了,賀菀菀的案子,嗬,也不見得真有現如今處理得這般快。
許家那邊,一直都在想盡所有法子為賀菀菀拖延了。
隻是這些話,霍子庭並不打算說給許歡聽。
他現在做什麽,許歡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
他做什麽,都是不對的,都是錯的。
“你讓段承跟進?”
許歡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我就知道,你還是在意,關心她的。”
“那你這是什麽意思?傲嬌的端著做什麽?寧慧那麽著急,你就告訴她一下,你會出手相助,這也省得她在你這邊鬧了。”
眨了下眼睛,許歡轉頭向病房門口看過去。
寧慧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越來越遠了。
她該是被霍子庭門口的保鏢給拖走,扯走了。
“這才是真愛呢,跨越生死,被捅刀子了,仍舊愛,什麽都不計較,什麽都……”
“你想多了,歡歡,我沒有要幫她,一切,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霍子庭現在越來越變得特別討厭被許歡將他同賀菀菀綁定在一起,抿了抿唇,霍子庭出聲否認,澄清。
“我說過,我同她什麽都沒有了,以前也沒有什麽。”
“……”
“我就隻是沒有及時認清自己的心,我幼稚了,也愚蠢至極,當然,我知道,我這些話,你不信。”
諷刺地發出一聲短促的譏笑,霍子庭修長幹淨的手指無聲的摩挲了下。
“許歡,可是時間能夠證明一切,你總能夠明白的,我相信。”
許歡麵對霍子庭又一次地表明心意不置可否。
低頭,她看著手機剛剛收到的最新消息。
她的機票,訂好了。
不打算特意說什麽再見,甚至,就是有一點偷偷摸摸。
就在今天,許歡決定離開了。
是時候了。
霍子庭的狀態比之前好了很多,她也因此又耽擱了將近兩個月。
這個時間,這是遠比許歡最初計劃要多出太多的。
而她肚子裏的孩子,嗬,到了現在,再說不要,那也是不靠譜了。
有點大了。
或許,也不能說是一種被動的選擇,被動地留下。
實際,許歡從最開始的糾結,她糾結的點,更多的便是想要這個孩子的心多於放棄。
她隻是很恐慌,迷茫。
她會擔心,她做不好一個母親。
畢竟這個孩子來的,不在她的計劃當中。
唔,用那句話來說,她現在這叫去父留子?
許歡也不知道這詞,到底形容得妥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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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距離登機時間還有三個小時。
隨便扯了個理由,許歡自霍子庭的病房離開。
應該不會察覺吧?
莫名的有點做賊心虛感,許歡最初在離開霍子庭病房的時候,她還是用走的,後麵,她就有點小跑的意思了。
若不是顧及肚子裏麵還有孩子,許歡估摸著,她會跑得挺快的。
“許歡。”
醫院外,許歡上車的時候,被一道熟悉的男聲叫住了。
轉頭瞧過去。
鼓了下腮幫,頗為不自然,許歡看到了已經有些時間都沒有同她聯係的傅斯臣。
是真的沒聯係。
傅斯臣不主動,她便也有意的糊塗著。
怎麽說呢?
最開始,她是因為霍子庭的狀況太糟糕了,然後,想著霍子庭無論是第一次受傷還是第二次受傷,說到底都同她有著拆分不開的關係。
所以,心裏麵會有或多或少的負罪感,這使得,她對傅斯臣,多少存了些芥蒂。
她知道的,她這樣對傅斯臣不公平。
可沒辦法,在心理層麵上,她轉不過彎了。
“過來看看你,有空一起吃個飯麽?”
傅斯臣的人,這會坐在車內。
他單手撐著方向盤,開著他們初次見麵時,那輛相當張揚的車。
許歡看著眼前的車子,又看了看傅斯臣,心頭閃過些說不清的滋味。
“抱歉,我時間可能有點緊,吃飯的話應該不行。”
男人眼睛裏的失望挺明顯的,盡管,算不上有多喜怒形於色,可這種真實的情緒變化,並不是可以掩飾的。
起碼,許歡看出來了,並且看得清清楚楚。
呷了呷唇角,許歡攥了攥垂在身側的手指,補充也帶有幾分彌補的再次開口,她向傅斯臣做出新的提議。
“不過,喝點東西的話,倒是可以。”
傅斯臣清俊的臉上,開始泛起許歡熟悉痞氣的笑。
一點不端著,許歡的提議,他接受得飛快,情緒也快速多雲轉晴。
“好,上車。”
挑了挑下頜,傅斯臣向許歡做著提議。
許歡點點頭,邁步到傅斯臣車身邊,拉了車門坐上去。
這會時光倒流的感覺,更明顯了。
區別在於,上一次,許歡坐這個位置,坐這輛車,那是在晚上,在她傷心賭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