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內,範敬遲還在沉睡。
晏清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臉頰後都要無聊死了。
她托腮看向薑年,眼中全是想離開賺錢的心思,“大師兄,要不你守在這裏?”
薑年一會兒診脈一會兒算八字,忙中抽閑才回上一句,“整個正一門,除了太師祖曾有幸見過一次陰差的真容外就沒人見過了,誰也不知道那牛頭會不會去而複返,你確定要離開?”
當然不能離開!
可晏清太無聊了。
電視節目是很好看,遊戲是很好玩,可一想到時光一點點流逝,她一毛錢都沒賺到的時候,那心情就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撓著。
她想賺錢,她想賺錢都快想死了。
可薑年說,為了範敬遲的身體健康著想,必須在他醒來之前全天二十四小時待在身邊,就連上廁所都得輪流去。
還得為了防止被人發現,不能直播不能連麥。
好想去賺錢啊。
晏清倒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突然想到了個絕妙的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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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敬遲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喊,“看一眼一百,摸一次五百,想研究追魂鐵鏈的痕跡的話,一分鍾五千!謔!劉師兄好大氣,接下來的一分鍾就屬於劉師兄的了,其他師兄師姐們你們可以正常排隊,也可以價高者得,來來來!快快快!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連你們師傅都沒見過的奇異景象!他!範敬遲!可是從牛頭手下逃脫的神奇男人!”
範敬遲想睜開眼皮,可眼皮沉重的睜不開,他感覺有人摸了他的脖子,涼涼的,刺刺的,然後他聞到了男性特有的荷爾蒙味道。
啊!
什麽鬼東西!
眼睛謔的睜開,範敬遲抬手便是一拳。
他跳起在**,看到一個圓滾滾的像豬一樣的人滾了出去,外麵那熱鬧的場麵突然一窒。
他眼神飛快搜索,他看到自己兩百平的大平層新家裏擠滿了穿著各式各樣道袍的男男女女,還有那個一手舉著二維碼一手舉著鮮紅鈔票的晏清。
晏清尷尬又不失禮貌的朝他微笑,迅速收起手機和錢後嘀咕著,“怎麽這麽快就醒了?早知道給他白酒加褪黑素!”
範敬遲額角青筋直冒。
“晏!清!”
此情此景,他哪裏不知道麵前發生了什麽啊!
晏清這個女人!居然將他當做展覽品大肆斂財!
他咬牙切齒,餓虎撲食的衝過去一把拎住了晏清的衣領。
可能是現場人太多了,一直以來都滑不溜秋的女人被他輕易抓住,他皮笑肉不笑道,“來!給我解釋解釋剛才發生了什麽?”
晏清腦子轉的飛快,她在猶豫是解釋自己不怕死的開啟了一條致富的康莊大道呢,還是慫慫的編個故事騙範敬遲證明自己的大義凜然!
薑年盯著他緊抓晏清衣領的手,麵露不喜,身形往前,就要從人手中搶奪。但現在範敬遲渾身上下憤怒值max,想掰開他的手救晏清非常不容易。
“我們是在幫你!”
他認真說著,溫潤的話語從他口中吐出,非常有誠意。
但範敬遲不信其他人,他冷颼颼盯著晏清看,“你們在救我?就是這樣救我?”
縮成鵪鶉狀的晏清直起身體,想出了個絕妙的好點子,她大聲道,“我們是在救你啊!你看,這些人都是我們正一門的師兄師弟師爺師奶!都是為了研究你昨天發生的事,不辭千裏被我一個電話喊來的!你不感動嗎?”
“感動?我這麽感動你居然收錢?”這女人簡直掉錢眼裏了!連師兄師弟們的錢都坑!
“額……”情分若是摻雜了利益,那就顯的非常不對勁了,晏清慌張清理掉痕跡說,“這是兩碼事!”
本來她也不想收那麽貴的!
主要是連比她下山早一個月的小師弟都變成了千萬富翁,就她還在赤貧線上打轉!
她心裏算算的報了個價,沒想到師兄師弟師妹師奶們全都給了大大的紅包。
她的那些富豪師兄們哪裏是為了看東西才給的錢?分明是可憐她才給的!
既然如此,哪有不收的道理?
晏清義正言辭道,“你知不知道?你這現象就連我們祖師爺都沒見識過,我多找點人來想想辦法那是為了你著想!肚子餓不餓?給你點了餐!”
一個小師妹紅著臉舉手,“小師叔,抱歉啊,我不知道那碗米粉是你給範公子買的,要不我再叫一份?”
晏清揮揮手,表示算了。
小師妹可是裏麵出手最大氣的人,靠著溫柔的表象和過硬的專業贏得了不少富家公子的好感,剛剛壕擲了她十三個大不溜,她才不會為了一份米粉翻臉!
“外賣哪有現做的好吃?我現在就帶你下去吃飯。別生氣啊,我們這麽多人還是研究出了一點東西的!”
比起這女人惡意斂財的行徑,顯然範敬遲更在意自己的性命,剛經曆那些事情的他,想起來頭皮發麻,他眉頭一擰,算是將剛才的事情咽下,“說!”
“但說之前,你得先跟我們說清楚,你這幾天去了什麽地方。”
晏清一開口,幾十雙玄門弟子的眼睛全都如饑似渴的望了了過來。他們站的站坐的坐十分的不羈,但眼中那份對未知現象的渴望,沒有摻假。
範敬遲思索了一下說,“如果是去了什麽不常去的地方的話,我去了墓地。”
話音落下,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怪不得小師叔的平安扣不管用,墓地可是百鬼巢穴!就算帶上幾百個都不一定管用!”
“我一直以為住在墓地的就是安生鬼,沒想到也有惡鬼啊,孤陋寡聞了!”
“這你就膚淺了,在鬼的眼中,墓地等於精修房等於大別墅,惡人都知道享受,更何況是惡鬼?所以古籍上經常會有道士抓錯鬼的事情。”
“那以後去了墓地燒紙錢,可不能圖省事的不寫生辰八字,要是被某些惡鬼收了去,可就作孽了。”
“師兄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惡鬼啊!知道惡鬼是什麽嗎?那肯定是喜歡殺燒搶掠的混蛋啊,還會在乎寫不寫生辰八字?這不是搞笑嗎?”
……
他們越說越偏題,越說越奇葩,聽的範敬遲腦袋發懵,他剛想喊停,聽到晏清大喊。
“停!”
晏清的聲音非常好用,隻喊了一聲,眾人全停了下來,一個胡子發白的道士正色道,“小師叔,你說。”
小師叔?
範敬遲略略微詫,他沒想到晏清在正一門的輩分這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