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知道他在牛頭在抓惡鬼的時候不小心被勾了魂,想要避免,以後得少去墓地。”
這一點範敬遲無法反駁。
道士再厲害,他也不覺得能跟牛頭對抗。
況且那個牛頭他已經親眼見過了,那縫著牛頭腦袋的家夥給他帶去的壓迫感,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刺骨冰寒。
他同意以後少去墓地的說法,要是想朋友了,他會聽從晏清的囑咐,買點紙錢燒紙給他。
“現在的問題不是範敬遲,而是師妹。”
溫潤的聲音此刻帶出點說不清的怒氣,範敬遲沉默的看向說話的男人,剛才就是這個男人非常護著晏清。
“現在的問題是牛頭會怎樣差遣師妹,它口中的欠一條命,又是什麽意思?要是讓師妹去抓惡鬼算是好運,如果它想要的是師妹的魂呢?”
嘰嘰喳喳的現場頓時沒了聲音,就連範敬遲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對了!”
晏清一拍腦門忘了件最重要的事情。
“我答應給牛頭燒香燭冥幣,到時候問問就好了。”
範敬遲怒!
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之前不說?
他想去問晏清,晏清已經被她的師兄弟們包圍起來。
有人去搞香燭冥幣,有人去找場地燒紙,還有人視頻打電話給師傅,告知他們這裏的情況,就連小師妹都恭敬的從冰箱裏拿出葡萄,讓她全程吃吃看看就可以。
範敬遲別的沒看清,倒是看清這群人很在意晏清。
“晏清,你在這群人裏輩分很高?”
晏清摸著手機數著剛收到的紅包,笑著點頭,“那當然,我師父可是比正一門掌門輩分還高的了塵道長,我是他閉關前收的最後一個弟子,論起輩分,是掌門的小師妹。”
範敬遲不認識了塵道長,聽她說的眉飛色舞眸色加深。
了塵道長是嗎?他會調查這個人的!
“啪啪啪!”
門外傳來重重的敲門聲。
隨著敲門聲一同進入的,還有一道粗嘎的抱怨聲。
“喂!吵什麽吵吵什麽吵?大白天的就吵吵吵,小心我報警啊。”
晏清打開門,正巧與對方麵對麵,對麵那人在看清晏清長相後明顯一驚,煩躁的表情鬥轉驚恐,很快驚恐褪下變成皮笑肉不笑。
“青衣半仙,是你啊!”
熟人見麵,分外眼紅啊!
在差點車禍後,陷害男還遇到了三件大大小小的倒黴事。他將這一切的罪責全都怪在晏清身上,表情逐漸猙獰。
晏清歪頭看著這個讓她免費算卦又讓她賺的盆滿缽滿的男人,淡定點頭,“沒錯,是我,我看你黑雲罩頂,恐有禍事,想算卦嗎?十萬!”
再看這人渾身阿瑪尼古奇,是個精致的品牌男孩,十萬塊對於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陷害男神色一僵,臉上的憤怒呼之欲出,他剛想爆發,就聽到麵前湧來數不清的道長。
一個、兩個、十個、二十個……將玄關擠的滿滿當當。
有些人長的嬌小可愛,等更多的是凶神惡煞的麵相。
什麽意思啊?人群戰啊?
他、他、他……
“小師叔,遇到麻煩了嗎?”
“小師叔,他惹惱你了嗎?要不要我放出小鬼教訓一頓?”
“嗬,敢得罪我們小師叔,信不信我……”
陷害男掉頭就跑,邊跑邊喊,“啊!媽媽救命啊!”
“噗通。”
他不小心踢到了垃圾箱,垃圾箱翻倒時,裏頭的各種神秘**全都倒在了陷害男身上,慘不忍睹。
晏清雙手環胸輕輕搖頭,“就跟你說黑雲罩頂了恐有禍事了,走路還不小心點?”
電梯打開。
王立申正巧看到狼狽逃跑的陷害男。
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後,看到被人群擁住的晏清,高呼道,“大師救命!”
他快步走去,沒注意到陷害男在努力爬動,一不小心就踩在了陷害男的背上。
“嗷!”
此刻王立申心中全是快死的憂傷,哪裏注意得到別人啊,小聲說了句對不起後,又悲戚的看向晏清。
“大師救命!你要是能救我,我一定成為你最忠實的信徒。”
晏清注重看他的脖子,發現他脖子上的紅線加粗了,是命不久矣的兆相。
上輩子的女鬼不好對付,幸運的是此刻她身邊全是師兄弟。
既然師兄弟都來到了她的地盤,讓他們幫個忙不過分吧?
晏清一臉的全是好商量,“也不一定要成為最忠實的信徒,給錢就好了。”
王立申早就打聽過,立刻拿出討媳婦的四萬積蓄,他羞愧道,“目前我就隻有這點積蓄,你要是覺得不夠的話,我以後打了工再還給你!我可以簽欠條!”
砸鍋賣鐵都要驅鬼啊!這可把晏清感動了,讓她想到了深陷貧困的自己,“算了,四萬就四萬,我現在……”
“啪。”
手被範敬遲拉住手腕,他目光沉沉,越發為這個人的財迷憤怒,“你先解決自己的事情再說其他的!你就不擔心自己嗎?自己的命都快沒了!還想著就別人,錢真的有這麽好嗎?你現在就應該一心一意的驅鬼,而不是,分心去搞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在此之前,不少人對範敬遲心生怨懟,覺得這男人不識貨,剛娶了小師叔又把她給拋棄了,平白無故讓她變成了二婚,但此刻他們也站在了範敬遲這邊
“小師叔,這人語氣雖然衝,但說的話沒有錯,咱們先別管其他事情,一心一意解決你身上的事情怎麽樣?”
小師妹的天賦沒有晏清的強,她需要借助符紙的力量才能擁有陰陽眼,看不見王立申脖子上的紅線,對於她的不知輕重,晏清並不責怪。
但薑年也說道,“師妹,晚一天!”
大師兄跟她一樣,自小就有陰陽眼,能看清王立申脖子上的紅線。那紅線異常粗壯,再不解決,恐有大難。
晏清疑惑道,“大師兄,你怎麽也這麽說?你難道不知道他……”快要死了嗎?
晏清自認自己還沒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可王立申已經被判了死刑。
一個是沒有結果,一個是已經被判死刑,那肯定先救被判死刑的那個啊!
人都求到上麵了,哪有不救的道理。
薑年認真說,“聽我的,我不希望你有事。”
晏清一把甩掉手腕上的桎梏,冷清道,“他找上我,給了錢,已經牽扯到了因果,我要是視而不見,恐怕對自身命數有缺。”
玄學玄而又玄,往往一個因會結出不一樣的果。
過去無法挽回,未來可以改變。
隻要方法得當,大部分人都會置死地而後生。
“而且師兄,他現在出現,不就是上天給我的指示嗎?我有感覺,我收服這隻鬼,隻會對我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