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大結局(下)
“池墨”含情脈脈的看著樂珊,他每往前走一步,樂珊便拉著十三往後退開一步,十三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樂珊此時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在顫抖著。
“你不是池墨,你是誰?”樂珊警惕的看著“池墨”,忽的她看向一旁的電梯門,正打算和十三快步走進去,卻沒想到“池墨”察覺到了她的眼神,搶先一步走到電梯旁。
“池墨”饒有興趣的盯著樂珊,嘴角微微上揚,此時就連十三都看出了“池墨”有些不對勁,真正的池墨不是這樣的人,他隨然會在樂珊麵前耍賴撒嬌,但卻不是眼前這副表情。
“你是冷放的人?”十三比樂珊要冷靜一些,見電梯門被“池墨”堵住,她不動聲色的將樂珊掩在身後,同時一手挽住樂珊的胳膊,小步小步往辦公室門口走去闕。
“外麵是我的人,你們這個時候出去,恐怕……”一句話,假池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算是間接承認他不是池墨。
聽他這麽說,十三一下猶豫起來,腳步一頓,樂珊眼珠一轉,隨即意識到他剛剛話裏的意思,試探性的問他:“你是冷放?”
假池墨哈哈一笑,一隻手從臉上撕下一層薄薄的麵具,露出他本來的樣子,他看向樂珊的眼中有幾分疑惑幾分興趣,“我戴的這個麵具你不可能會認出我,你為什麽那麽肯定我不是池墨?而且你怎麽知道我是冷放?”
報紙上已經刊登了冷放的照片,樂珊隻要有留心過報紙就會知道,但她是在冷放摘下麵具之前先是說他不是池墨,後又根據他一句話認為他是冷放,這一點讓冷放對樂珊產生了一絲興趣孤。
“眼神。”事到如今樂珊強
逼自己冷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些,她說:“池墨看我的時候,眼神是溫柔的,你不是他,跟我沒有一點感情,所以你根本就學不來他的眼神。”
“十三問你是不是冷放的人時,你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然後你又說‘你的手下’,所以我猜你才是冷放。”樂珊解釋給冷放聽,她是為了拖延時間,希望其他人能盡快趕過來,但同時她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裏,因為她擔心池墨會出什麽事情。
“原來是這樣。”冷放一手搭在嘴邊,輕聲笑了起來,隨後笑聲越來越大,他不得不承認樂珊是個聰明的女人,憑著細心觀察就可以察覺到他的不同,他現在有點明白池墨為什麽會喜歡這個女人了,果然是個有意思的。
想到這裏,冷放眼中放出貪
婪的光芒,他毫不掩飾對樂珊的興趣,甚至用樂珊剛才的話調笑她:“你的意思是,隻要我愛上你,就會跟池墨擁有一樣的眼神?那我是不是要追求你?”
十三和樂珊的臉色同時一白,尤其是樂珊,她微微皺眉,看向冷放的眼中滿是厭惡,“冷先生你想多了。”
“是嗎?”冷放不以為意的挑挑眉,嘴角一揚,突然大步朝十三和樂珊兩人走去,十三甚至做好了和他動武的準備,可眨眼間,他已經拉住了樂珊的手腕,下一瞬樂珊已經被他拽進懷裏,他低下頭在樂珊身上深深的聞了一下,“味道還不錯,不如你就跟了我,我覺得我會比池墨更好。”
冷放邊說邊連續挺動了兩下腰,不管言語還是肢體動作,都十分猥
瑣輕
佻。
樂珊感覺到冷放的不老實,連忙掙紮著要掙脫他的懷抱,十三見狀立馬衝冷放動手,但比起冷放,她要更在乎樂珊的安全,所以在和冷放交手的過程中,她總是處於下風,她要時時刻刻注意樂珊,偏偏冷放看中了十三的顧忌,每當十三要攻擊到他的要害處,他都會故意把樂珊往前一擋。
這樣一來,十三總是怕自己傷害到樂珊,所以都不敢出手太重,而且每當看到了樂珊被推出來的時候,十三都會下意識避開,一到這個時候,冷放就會對十三下狠手,結果幾個交手之後,十三身上挨了冷放好幾下。
“你!”見冷放再一次把樂珊給推出來,十三恨恨的咬牙,看向冷放的眼中滿是怒火。
樂珊被冷放愣是帶著不斷旋轉,她被晃來晃去晃得頭暈眼花不說,還惡心的想吐,事實上樂珊是真的吐了,就在冷放和十三麵對麵而站的時候,樂珊一點不客氣的歪過頭,就往冷放身上吐。
冷放沒料到樂珊會突然吐自己一身,等他皺著眉跳開時,看著十三快步把樂珊給拉過去後,他眼底升起一抹讓人看不清的情緒。
“你這女人——你狠!”冷放擰眉看向樂珊,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股酸臭味湧了上來,刺激的他差點也吐出來,下一瞬冷放迅速的脫下外套,十分嫌棄的扔到一邊。
“是你把我轉暈的。”樂珊抿唇,眼中的歉意短短一瞬就消失不見。
十三笑了,看向冷放的時候,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同情、揶揄相結合的眼神,但在她看到樂珊蒼白的臉色之後,她又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你沒事吧?”
樂珊白著臉搖了搖頭,勉強的衝十三擠出一抹笑容,強壓著小腹傳來的痛感,她卻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臉色讓人看了十分心疼。
“病了?”
冷放後知後覺,察覺到樂珊的臉色後,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冷冷一笑,“我聽說你懷孕了,不過這個孩子不容易保住,不如你幹脆趁著這次的機會流了這孩子跟我在一起,我保證……”
冷放話還沒說完,隻覺眼前有什麽衝他飛了過來,他下意識躲開之後,立馬回頭看落在地上的東西——是鄧何然辦公桌上的筆筒。
筆筒是樂珊扔的,現在她和十三距離電梯隻有幾步的距離,所以趁著她把筆筒朝冷放扔過去的時候,樂珊拉著十三的手跑向電梯那邊。
“該死!”冷放馬上意識到自己被樂珊給糊弄了,在電梯門合上之前,他一腳擋在電梯門前,一手從懷裏掏出一把槍,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他手中的槍直指樂珊的額頭,他斜睨了十三一眼,話裏滿是警告:“你敢亂動,我一定會斃了她。”
十三高抬的右腿一下子僵在半空中,猶豫之後她緩緩放下自己的腿,然而冷放卻沒有饒過她的念頭,拿槍的手一歪,食指輕輕動了一下,槍響過後,子彈射中了十三右腿膝蓋。
“十三!”樂珊一聲驚呼,連忙伸出手想要攙扶住十三,可冷放快她一步,拉著她的手就把她拽出了電梯。
“我剛才真是小看你了,還算有點小聰明嘛!”冷放一手勾住了樂珊的下巴,眼底的玩味更濃了,視線緩緩下落在她的唇上,他作勢要親下去。
樂珊察覺到他的意圖,揚起手給了冷放一巴掌,速度快的讓冷放沒來得及躲開,臉上生生被她扇了一個耳光,火辣辣的感覺讓冷放微微皺眉。
這一次冷放拿槍的手緊貼著樂珊的背部,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固定住她的小腦袋,他正要吻下去的時候,卻見樂珊冷嗤了一聲,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
“冷先生,你是要親一張剛剛才吐過的嘴嗎?”樂珊眼中是濃濃的鄙視,以及一絲鄙夷,在她眼裏冷放是個得不到糖的小孩,一心想要跟池墨爭個高低,執著的很幼稚。
果然,冷放在聽完這句話之後,眉頭微微一皺,他猶豫了一下,這才鬆開了手,改換成一手拉著她的手腕。
就在冷放和樂珊四目相對的時候,辦公室房門被突然打開,池墨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口,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目光鎖在冷放拉著樂珊胳膊的手上。
幾乎是同一瞬,池墨大步走了進來,而冷放警惕的看著他,拉著樂珊的胳膊往後退開,隨後一手扼住樂珊的脖子,一手舉著槍指向她的太陽穴。
“你別亂來!”
“不許動。”
池墨和冷放同時開口,前者比後者語氣中多了一抹緊張,池墨早就注意到樂珊蒼白的臉色,以及在電梯裏悄悄處理傷口的十三。
察覺到池墨的緊張,冷放放聲大笑起來,他斜了樂珊一眼,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池墨,“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來了,不想她死就乖乖聽我的。”
“不要!”樂珊下意識脫口而出,從池墨進來之後,她眼皮跳的更厲害了,那心慌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她知道冷放不安好心,所以才特意出聲阻止池墨。
冷放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耐,掐著樂珊的手更緊了一些,頓時樂珊仰著脖子眼底飛快的閃過痛色。
池墨眉頭緊皺,立馬退後了一步,深深地看了樂珊一眼之後,他說:“你說,我照做。”
冷放先是一愣,隨即鬆了鬆手上的力道,用臉貼上樂珊的臉,他的聲音變得輕軟下來,“你看你多有魅力,一向沒有弱點的池大律師,因為你也必須聽我的。”
說完冷放很開心的笑了起來,樂珊緊抿著唇,小腹處傳來一陣陣痛感,但這疼痛比不上她的心痛,她知道池墨這麽做意味著放棄了抵抗,而冷放是絕對不會放過池墨的,想到這裏,樂珊痛苦的看著池墨,衝他微微搖頭,明明她眼眶都紅了,卻不流一滴淚,連一句求冷放的話都不說。
其實,在樂珊心裏,她已經下定決心,如果池墨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會一個人活下去。
“乖,別亂動,你臉色好差。”池墨心疼的看著樂珊,她的身體一直不好,這幾天好不容易把她養的臉色好起來,可經過今天……此時此刻,池墨有些後悔,他不該把樂珊卷進這件事的,她本不該受這份罪的。
“池墨。”隻是叫了一句後,樂珊便咬著唇,紅著眼看向池墨。
冷放猛然的拉著樂珊往後一扯,樂珊登時劇烈的咳嗽起來,池墨心疼的立馬往前走了一步,與此同時,冷放扣下扳機,子彈擦著池墨的肩膀而過。
池墨臉色一白,腳步一緩,一手按住流血的肩膀,視線卻始終落在樂珊的臉上,隨後他眼底的柔情被憤怒替代,他咬牙切齒的看向冷放,怒道:“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把她放了。”
“放了?哈哈……”冷放像是聽到了好笑的事情放聲大笑,“如果我放了她,你還會聽我擺布嗎?”
池墨臉色鐵青的看著冷放,眼中一片冷意,“冷放,我們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
“怪就怪你不識抬舉,我讓你在我身邊做事,你居然敢拒絕!”冷放不耐煩的打斷了池墨的話,不僅如此,他其實非常羨慕嫉妒池墨,他從小無父無母,所有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得到,第一次偷東西,第一次殺人,回望他的過去,那是他這一生最黑暗的過去。
然而,池墨生長的環境雖然比他要好,可他所經曆的那些事也並不光明,憑什麽池墨還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還能成為光鮮的律師,而他卻隻能活在黑暗之中,明明他們都是一樣的人,都經曆過背叛,也都遭受過冷漠的對待,憑什麽他池墨要比他冷放過的好!
他不甘心,不甘心看池墨風光,他們就像是一黑一白,作為黑的冷放一心想要染黑白色的池墨,可是池墨再三拒絕了他的合作請求。
“嗬嗬……你做的那些事,不是我能合作的範疇。”池墨冷冷一笑,輕哼了一聲,臉上是不屑的表情。
“池墨!”冷放咬牙,池墨的不肯妥協隻會讓他更恨,轉瞬間冷放勾了勾嘴角,掐在樂珊脖子上的那隻手緊了緊,見樂珊快要窒息的樣子,他笑出聲來,挑釁的看著池墨,“現在你的弱點就在我手上,所有都是我說了算。”
話音剛落,冷放從兜裏掏出一把匕首丟到池墨身邊,“狠狠的捅你自己,先從左腿開始。”
池墨微微皺眉,伸手拾起那把匕首,抬眼看向樂珊,卻聽她吃力的說:“老公……不要。”
冷放撇了撇嘴,手上的力道一點也沒變小,他單眉一挑冷眼看著池墨,那樣子顯然是在等池墨自己動手。
池墨遞給樂珊一個安慰的眼神,柔情滿滿的衝她一笑,“傻瓜,我說過最重要的就是你沒事,對不起。”
最後一個字說完,池墨高高的舉高手中的刀,直直朝自己左腿刺去,冷放專注的看著池墨手中的匕首,卻忽略了身後的一切。
十三一直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事實證明冷放眼中隻有池墨,池墨出現之後,冷放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池墨身上,因此她才有時間包紮好傷口,然後一點一點挪出電梯門口,伺機而動。
就在池墨揚起匕首的時候,十三見冷放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池墨手上,她知道終於等到一個機會,說時遲那時快她撲向冷放,手上的催眠針已經注射到冷放身體裏了。
池墨一直注意著十三的舉動,在見到冷放軟軟的癱倒在地上的時候,他順勢將手中的匕首一扔,快步衝向樂珊,將她一把抱住,而此時的樂珊已經臉色慘白如紙,尤其經曆過池墨為了她而受傷的一幕之後,她虛弱的昏了過去。
“二哥!”池墨打橫抱起樂珊,疾步衝出辦公室,在走廊上大喊一聲。
隨即鄧何然帶著醫護人員匆匆趕來,見樂珊的樣子,鄧何然連忙衝身後的人吩咐了幾句,之後又跟池墨說:“先把她送去病房。”
池墨緊張的點點頭,抱著樂珊急匆匆往病房裏走去,正好碰見岑安海帶著瘋子一行人過來,“三哥,十三受了傷,在二哥辦公室。”
岑安海看了眼池墨懷裏的樂珊,對著池墨點了點頭,一邊讓瘋子帶人把那些被池墨和他們收拾的人集中到一起,一邊找了鄧何然要醫生帶去了他的辦公室找十三。
一個月後,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冷放被打了催眠針之後,昏昏沉沉的睡去,之後岑安海把他以及他手下那些人都交給了警方處理,與此同時,岑安海還附上了這些年冷放暗地裏做的那些事的證據,證據確鑿,如今冷放已經被執行了死刑,至於他手下那些人也都被關了起來。
十三的腿傷沒有大礙,隻是傷到之後要好好休息,岑安海總算找到一個大獻殷勤的機會,於是每天都在十三麵前晃悠,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原本還對岑安海持觀望狀態的十三現在對他的態度已經有所轉變。
鄧何然仍然沒有找到他愛的那個女人,相比之下池煜比他要幸福多了,因為有一一的幫忙,池煜從原本的被拒門外變成現在自由出入方柔的住處,雖然方柔還沒有鬆口跟池煜在一起,但徐靜萍已經和方柔親如母女,兩人大多數都膩在一起,因此池煜還有些吃徐靜萍的醋。
樂珊那次昏倒之後,再醒過來已經是三天後了,好在檢查結果表明她和孩子都沒有問題,而且之後這一個月裏,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孩子也越來越穩定,這一點超出了鄧何然的預料。
等樂珊懷孕到四個月的時候,池墨再也沉不住氣,在得知樂珊和孩子一切都正常之後,他動員了身邊所有人幫他準備婚禮的事情,他迫不及待的要讓所有人看到他美麗的池太太。
樂珊本來還有所顧慮,但經曆過冷放的那次事情之後,她深知彼此在對方心裏的重要性,因此當安以淮提出反對意見的時候,是她主動去找安以淮並且說服了他。
婚禮的事情很快就準備好了,畢竟岑安海和李遠洋一直都有所準備,而安綺雯和祁文哲度蜜月回來之後知道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也偷摸著給兩人準備婚禮的事情,他們也是經曆過磨難的人,知道這種劫後餘生
時迫切想和對方在一起的感覺。
所以,池墨一說要辦婚禮的時候,不出三天所有事情都已經準備妥當,隻等他們新郎新娘入場就行,而那些賓客們,早在池墨說要結婚的時候就已經被派發了喜帖。
這速度之快,讓樂珊咂舌,她覺得這大概是最快的婚禮了,不過她也真心感謝這些幫助她和池墨準備婚禮事宜的朋友們。
婚禮那天,當樂珊穿著一襲抹胸魚尾婚紗緩緩走向池墨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燦若桃花,而他仿佛隻會傻嗬嗬的笑,看著樂珊的眼中閃著光芒,讓人忍俊不禁。
從安以淮手裏接過樂珊的手時,池墨隻覺的自己一顆心像是要跳出來似的,撲通撲通,緊張的他手心都有些出汗,就算是第一次上法庭打官司他也不曾有過這種感覺,一時間他顯得有些笨拙。
“蛀牙小姐,準備好了嗎?”池墨捏了捏了樂珊的手,偏過頭湊到她耳邊,用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說。
樂珊羞澀的抬起頭,深情款款的看著池墨,她飛快的點了點頭,用力握住了池墨的手。
池墨滿意的笑了笑,他牽著樂珊的手朝誓言台上走去,此時此刻,周圍的人聲仿佛如潮水退去,他的耳中隻有他的心跳聲,他的眼中隻有她一個人。
從今以後,他們兩人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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