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這種節目他一定會到,藍姐還真是會選,夏知霜瞥了桑書白一眼,沒有說話。

《暗戀》播出效果太好,男女主首次同台更是轟動,一直到他們下台夏知霜都能感覺到台下觀眾的目光始終沒有移開,然而桑書白卻全然不在意似的,舉過一捧不知藏在哪裏的玫瑰花,眾目睽睽之下遞給夏知霜,“恭喜出院。”

夏知霜心裏始終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能接,可是手卻不由自主地接了過來,想著應該說點什麽,憋了半天才客客氣氣地道出一句,“謝謝。”

桑書白看著她寵溺地笑笑,“這麽快就複出,身體恢複好了嗎?”

夏知霜低著頭,“都一個月了。”

“是啊,一個月沒見了。”

夏知霜看向他,是啊,上次把他趕走沒想到他這麽聽話居然真的沒再來醫院找她,桑書白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主動解釋,“桑臣最近事情太多了。”

“我又沒問你。”

桑書白笑笑,慈善晚會也結束了,他握住夏知霜的手腕站起來,“走,帶你去吃宵夜。”

“我不想吃。”

夏知霜話雖這麽說,卻還是被桑書白拉走,“我餓了,陪我吃。”

直到夏知霜被他按到餐廳的椅子上她才反應過來,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一樣的伎倆,真是用幾遍都不嫌多。

雖說是宵夜,桑書白點了很多,而且都是軟爛補品類的食物,比較適合重病初愈的人。

夏知霜隨便夾了塊山藥,“桑臣的運營都恢複了?”

“嗯”桑書白點點頭,以桑臣在南襄市的地位沒那麽容易被打倒,“FC公司換了新的負責人過來這邊,梁權失蹤了。”

夏知霜低著頭,看似隨意地問道:“那白夢清呢?”

聽到這個名字,桑書白猛地抬頭,看到的卻是夏知霜的腦瓜頂,她把腦袋埋得很深很深,桑書白不由失笑,伸手握住了夏知霜放在一邊的小手,“你放心,會找到她的。”

在他碰到自己手的時候,夏知霜身體一僵,抬起頭,看著那人如炬的目光,一時竟忘了該說些什麽。

桑書白就這樣看著她,就在他想開口的時候,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夏知霜瞬間便縮回了手,桑書白不耐煩地看了眼,沒有接直接按了掛斷。

桑書白又給夏知霜夾了幾塊肉,“多吃點,你都瘦了。”

真是睜眼說瞎話。

就在這時,桑書白的手機鈴聲再度響了起來,夏知霜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桑家,“你接吧,萬一有什麽重要的事。”

桑書白接起了電話,就聽那邊喊道:“五少爺,大少爺醒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很大,大到夏知霜都聽到了,桑書白有些微愣,半晌才木訥地開口,“你說大哥……醒了?”

當初他們在海邊小屋找到桑書成,他被梁權下了迷藥,雖然不致死但計量和藥性都很大,再加上因為那場車禍桑書成身體本就不好,所以回來一個多月他始終昏迷。

梁權現在下落不明,或許大哥就是那個突破口。

桑書白猛地站起來,“我得回家一趟。”

夏知霜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電話那邊的聲音,她一把抓住桑書白,“我跟你去。”

桑書白疑惑地看向她。

“宇然哥極有可能是死在梁權手上,大哥見過梁權,我一定要去。”

桑書白點點頭,牽著夏知霜的手出了飯店。

再次踏入桑家別墅,夏知霜不由得想起上次來這裏的情景,似乎也是她和桑書白去吃夜宵,不過那次是被桑天臣的手下強行帶回來的,桑天臣為了讓桑書白回桑臣逼他們複婚,對桑書白用家法。

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夏知霜不由打了個哆嗦。

桑書白察覺到,“怎麽了?”

夏知霜搖搖頭,“沒事。”

桑書白卻心有靈犀地攬住她的腰枝,“別害怕,跟著我。”

桑書白帶著夏知霜進了大哥的臥房,夏知霜四處看了看,並沒有桑天臣的身影,昏迷一個多月的兒子蘇醒做父親的居然不在。

夏知霜亦步亦趨地跟在桑書白身後,桑書白直接走到床前,在桑書成麵前比劃兩下,“大哥,還認識我嗎?”

桑書成還是很虛弱,聲音都有些顫抖,“老五。”

“大哥,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桑書成閉著眼睛回想,似乎很是痛苦,他沉默了許久許久,久到桑書白和夏知霜都以為他想不起來的時候才開口,“我……被他綁架了。”

桑書白看著他,一言不發。

“他想利用我報複桑家報複爸爸。”

桑書白和夏知霜互相看看,這和他們之前的猜測是一樣的,夏知霜湊上前問道,“大哥,那您還記得那個人把你綁到哪裏了嗎?”

“一個小木屋,門窗都封了,我看不清。”說到這桑書成突然睜大眼睛,看向桑書白,“是你救我出來的?”

桑書白從手機裏找出梁權的照片遞給他,“是他嗎?”

桑書成點點頭,再開口道出了一個驚天的秘密,“是書楠。”

夏知霜不了解桑家的恩恩怨怨,隻是詫異他說的這個名字並不是梁權,然而桑書白卻整個人怔在原地,他渾身都在顫抖,聲音滾了幾圈才發出來,“是……二哥?”

夏知霜立即看向他,“你說什麽?”

而桑書白看向桑書成,不可置信地搖頭,“不可能,怎麽可能。”桑書楠再怎麽說也是他們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

“我不會認錯的,書白,當年他離開的時候你還太小了,你不記得,但是我不會忘記,他看到了他身上的疤痕,而且他對爸爸的恨也是情理之中。”

“爸爸做了什麽?”桑書白對二哥的了解很少很少,他自小就沒見過二哥和四哥,隻知道爸爸把他們養在國外,也知道二哥是個商人,這麽多年他是真的一眼都沒見過,不過他們兄弟本就親情淡薄,他並沒有好奇什麽。

這個問題讓桑書成沉默了。

會是什麽樣的恨才能讓一個做兒子做兄弟的人如此狠絕,桑書白猛地站起來,“你不說,那我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