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和恩格斯對理論思維的前提批判,正如馬克思自己在《關於費爾巴哈的提綱》中所說,其目的決不僅僅是為了“解釋”世界,而是為了“改變”世界。因此,馬克思和恩格斯是這樣來看待理論思維的前提批判,即鍛造一種世界觀武器、一種偉大的認識工具,使之成為一種革命的、批判的理論思維方式,“對現存的一切進行無情的批判”[61]。而這種“無情的批判”所要達到的最終目的,則是實現人類自身的解放。

(一)哲學批判和政治經濟學批判

馬克思和恩格斯對“現存的一切”所進行的“無情的批判”,首先是對黑格爾唯心主義的哲學批判,並由這種批判直接引向政治經濟學批判。

在揭示黑格爾思辨哲學的本質時,馬克思指出,黑格爾的體係有三個因素:第一個因素是形而上學地改了裝的、脫離了人的自然;第二個因素是形而上學地改了裝的、脫離了自然的精神;第三個因素是形而上學地改了裝的上兩個因素的統一,即現實的人和現實的人類。[62]去掉這種“形而上學地改了裝的”神秘性,黑格爾哲學在其現實性上,就是這樣三個因素:作為人自身和人的對象的“自然”;以自然為基礎的人的“精神”;作為二者統一的“現實的人”和“現實的人類”。

但是,黑格爾把真實的“自然”、“精神”和“人”都抽象化和神秘化了。他把現實的“人”及其“精神”都抽象化為“無人身的理性”,又把人的現實活動抽象化為“無人身的理性”的自我運動,把現實的人以其現實的活動所實現的與現實世界的統一抽象化為“無人身的理性”的自我認識和自我發展。因此,“當黑格爾把否定之否定這原則所包含的肯定方麵,了解為真正唯一的肯定,並把這原則所包含的否定方麵了解為唯一真正的動作和一切存在自我確證的動作時,他隻是對於曆史的運動獲得了抽象的、邏輯的、思辨的表達,他所表達的曆史還不是作為一個先在的主體的人的現實曆史,而僅不過是人的產生和發生史”[63]。

黑格爾以抽象的、邏輯的、思辨的形式表達了人類的自我創造和曆史發展,因此,黑格爾的“無人身的理性”自我運動的唯心主義概念辯證法,並不是某種超然於世界之外或淩駕於世界之上的“遐想”,恰好相反,黑格爾是以最抽象的形式表達了最現實的人類狀況。這就是:“個人現在受抽象統治,而他們以前是互相依賴的。但是,抽象或觀念,無非是那些統治個人的物質關係的理論表現。”[64]

那麽,如何從黑格爾哲學的“抽象或觀念”中揭示出那些“統治個人的物質關係”?馬克思說:“我的研究得出這樣一個結果:法的關係正像國家的形式一樣,既不能從它們本身來理解,也不能從所謂人類精神的一般發展來理解,相反,它們根源於物質的生活關係,這種物質的生活關係的總和,黑格爾按照18世紀的英國人和法國人的先例,概括為‘市民社會’,而對市民社會的解剖應該到政治經濟學中去尋找。”[65]

因此,馬克思把辯證法的哲學批判訴諸政治經濟學批判,並在政治經濟學批判中深化對黑格爾的哲學批判。在這種哲學—政治經濟學批判中,馬克思曾以一個生動而犀利的論斷揭示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和德國古典哲學的本質。馬克思說:“如果說有一個英國人把人變成帽子,那末,有一個德國人就把帽子變成了觀念。這個英國人就是李嘉圖……這個德國人就是黑格爾。”[66]

李嘉圖在他的政治經濟學理論中,用物和物的關係掩蓋了人和人的關係;黑格爾在他的思辨哲學中,則把物與物的關係、人與物的關係、人與人的關係都神秘地化為觀念之間的關係。這樣,所有的現實關係,都變成了“純粹的、永恒的、無人身的理性”的自我運動。正因如此,馬克思把辯證法的批判首先指向黑格爾的思辨哲學,使現實的關係從抽象的觀念中顯現出來,又從哲學批判轉向政治經濟學批判,深刻地揭示物與物的關係下所掩蓋的人與人的關係,並把這種哲學—政治經濟學批判提升到這樣的高度,即“任何一種解放都是把人的世界和人的關係還給人自己”[67]。這樣,馬克思就把他的哲學—政治經濟學批判與這種批判的目的——人類解放——統一起來了。

馬克思認為,黑格爾以抽象的觀念普遍性所表達的“統治個人的物質關係”的普遍性,在其現實性上,就是“資本”與“勞動”的關係。馬克思非常明確地指出,“在資產階級社會裏,資本具有獨立性和個性,而活動著的個人卻沒有獨立性和個性”[68]。這表現在:一方麵,“作為資本家,他隻是人格化的資本,他的靈魂就是資本的靈魂”;另一方麵,“不僅特殊的部分勞動被分配在不同個人之間;個人自己現在也被分割,轉化成了某種部分勞動的自動機器”[69]。

馬克思的精辟分析表明,黑格爾式的泛邏輯主義的“絕對精神”的自我運動,就其實質而言,是以哲學的形式表達了個人受抽象統治的現實。馬克思對黑格爾的“無人身的理性”的批判,在其現實意義上,就是要求把人從抽象的統治中解放出來,從物的普遍統治下解放出來,從現實的資本的統治下解放出來,把資本的獨立性和個性變為人的獨立性和個性,把人的世界和人的關係還給人自己。因此,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所實現的對理論思維前提的實踐理論批判,首先是以哲學的形式表達了人類爭取從抽象統治中解放出來的現實,特別是以哲學的形式表達了無產階級爭取從資本的統治中解放出來的現實。

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馬克思明確地表述了自己的哲學批判的現實性。他說:“批判的武器當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隻能用物質力量來摧毀;但是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哲學把無產階級當作自己的物質武器,同樣,無產階級也把哲學當作自己的精神武器;思想的閃電一旦徹底擊中這塊樸素的人民園地,德國人就會解放成為人。”[70]正是把哲學的批判視為現實批判的理論表達,唯物辯證法才獲得了徹底的批判本性。

(二)宗教批判和人本學批判

人類爭取自身解放的道路是曲折的,表達這種現實的理論是在自我批判中發展的。

德國古典哲學的最後一位代表人物路德維希·費爾巴哈,反對宗教神學把人的本質異化給彼岸世界的上帝,反對黑格爾以抽象的思維統治人的感性存在,並在這種雙重批判中提出了他的人本學理論。批判費爾巴哈的人本學,以現實的人為哲學的出發點,奠定了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的堅實基礎。

對於19世紀上半葉德國哲學批判宗教的意義,馬克思指出:“要求拋棄關於人民處境的幻覺,就是要求拋棄那需要幻覺的處境。因此,對宗教的批判就是對苦難塵世——宗教是它的神聖光環——的批判的胚芽。”[71]正是在這個意義上,馬克思認為,“對宗教的批判是其他一切批判的前提”[72]。

費爾巴哈認為,宗教神學的實質是“人在宗教中把自己的本質對象化”給上帝,黑格爾思辨哲學的實質則是把“從思維的人抽象出來的思維”變成獨立的本質。因此,他不滿意抽象的思維而訴諸感性的直觀,認為“生命就是人的最高的寶物,人的最高的本質”[73],“人的本質是感性,而不是虛幻的抽象、‘精神’”[74]。

在費爾巴哈看來,他的人本學把存在當作主詞,把思維當作賓詞,從而把人的本質歸結為感性存在的實體,就是整個近代哲學的“將上帝現實化和人化”的完成。

對此,馬克思指出:“費爾巴哈是從宗教上的自我異化,從世界被二重化為宗教世界和世俗世界這一事實出發的。他做的工作是把宗教世界歸結於它的世俗基礎。但是,世俗基礎使自己從自身中分離出來……因此,對於這個世俗基礎本身應當在自身中、從它的矛盾中去理解。”[75]

對於費爾巴哈所完成的“把宗教世界歸結於它的世俗基礎”的曆史任務,馬克思給予充分的肯定。因為在馬克思看來,“對宗教的批判是其他一切批判的前提”,“謬誤在天國的為神袛所作的雄辯一經駁倒,它在人間的存在就聲譽掃地了”,“反宗教的鬥爭間接地也就是反對以宗教為精神慰藉的那個世界的鬥爭”。[76]

但是,費爾巴哈僅僅“把宗教世界歸結於它的世俗基礎”,還不可能合理地說明人的本質,因而也不可能合理地說明思維與存在、人與世界的真實關係。因為“人不是抽象的蟄居於世界之外的存在物。人就是人的世界”,“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抽象的個人,是屬於一定的社會形式的”。[77]在馬克思看來,“真理的彼岸世界消逝以後,曆史的任務就是確立此岸世界的真理。人的自我異化的神聖形象被揭穿以後,揭露具有非神聖形象的自我異化,就成了為曆史服務的哲學的迫切任務”[78]。

“彼岸世界”即是宗教的、想象的世界,“此岸世界”則是現實的、人的世界。現實的、人的世界的內在矛盾,是馬克思哲學思考的出發點。

“人的自我異化的神聖形象”即是作為人的本質對象化的上帝,“非神聖形象中的自我異化”則是作為被異化了的人的存在。揭露這種被異化了的人的現實存在的內在矛盾,是馬克思哲學思考的核心問題,而改變這種被異化了的人的現實存在、實現每個人的全麵發展,則是馬克思哲學思考的內在要求。

馬克思對理論思維前提的實踐論批判,以及在這種批判中所形成的具有徹底的批判本質的辯證法理論,其根源在於馬克思哲學思考的出發點、核心問題和內在要求的革命性變革。

黑格爾的唯心主義辯證法,以“無人身的理性”自我發展的形式,把自然的、社會的和精神的世界描述為一個有規律的發展過程,那麽,不是“無人身的理性”,而是現實的人的思維,怎樣才能在人的曆史發展中掌握世界的發展規律,並實現客觀規律與人的目的性要求的統一?費爾巴哈的人本學,從抽象的個人出發,把人的本質歸結為肉體和精神相統一的感性存在。那麽,不是抽象的個人,而是現實的人類,與現實的世界是怎樣一種關係,並如何在現實的人的曆史發展中改造人與世界的關係?這裏的根本問題,是人的問題。

請看馬克思恩格斯對費爾巴哈人本學的批判。他們說:“費爾巴哈……緊緊地抓住自然界和人;但是,在他那裏,自然界和人都隻是空話。無論關於現實的自然界或關於現實的人,他都不能對我們說出任何確定的東西。”[79]這是因為:“費爾巴哈想要研究跟思想客體確實不同的感性客體;但是他沒有把人的活動本身理解為對象性的活動”[80];他“不滿意抽象的思維而喜歡直觀;但是他把感性不是看作實踐的、人的感性的活動”[81];“他把人隻看作是‘感性對象’,而不是‘感性活動’”[82];“當費爾巴哈是一個唯物主義者的時候,曆史在他的視野之外;當他去探討曆史的時候,他不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在他那裏,唯物主義和曆史是彼此完全脫離的”[83]。馬克思恩格斯的結論是:“要從費爾巴哈的抽象的人轉到現實的、活生生的人,就必須把這些人作為在曆史中行動的人去考察。”[84]

以人的“感性活動”而不是人的“感性存在”為出發點,以人的“感性活動”所造成的人與世界的矛盾而不是以“宗教上的自我異化”所造成的宗教世界和現實世界的矛盾為研究對象,以人及其思維與現實世界相互關係的辯證發展而不是“無人身的理性”自我運動為理論內容,構成了馬克思主義對理論思維前提實踐論批判的辯證法理論。

(三)空想社會主義批判與人類解放之路

馬克思和恩格斯對“現存的一切”所進行的“無情的批判”,以對宗教的批判作為其他一切批判的前提,通過批判黑格爾的思辨哲學、費爾巴哈的人本學和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進而批判空想社會主義學說。在這種批判中,既鍛造了具有徹底批判本性的唯物辯證法理論,又以這個革命的、批判的思想武器去批判“現存的一切”,為無產階級的解放和整個人類的解放指出了現實的道路。

空想社會主義者針對資本主義社會的殘酷現實與資產階級思想家曾經許諾的“自由、平等、博愛”之間的尖銳矛盾,對資本主義社會進行了有力地揭露和批判。然而,他們所揭露和批判的不是資產階級思想家的理論,而是借用這種理論去批判現實。在他們看來,資本主義的現實之所以是殘酷黑暗的,之所以是必須否定的,是因為它不合乎“人性”,是因為它陷入了“理性的迷誤”;而社會主義之所以是美好光明的,之所以是應該追求的,則是因為它合乎“人的本性”,是因為它符合人的“理性”。

這樣的理論,隻能說明資本主義的現實是應該詛咒的,而不能說明資本主義製度滅亡的曆史必然性;隻能說明無產階級是一個受苦的階級,而不能說明無產階級是資本主義的掘墓人;隻能對社會主義的未來做出種種美好的設想,而不能指出實現社會主義的條件和進程。所以,這種以“人性”和“人的理性”為出發點的空想社會主義學說,對於人類自身的解放來說,隻能是一種“幻想的武器”。

這種“幻想的武器”的出現也有其曆史的必然性。它是同“無產階級還很不發展、因而對本身的地位的認識還基於幻想的時候,是同無產階級對社會普遍改造的最初的本能的渴望相適應的”[85]。“階級鬥爭越發展和越具有確定的形式,這種超乎階級鬥爭的幻想,這種反對階級鬥爭的幻想,就越失去任何實踐意義和任何理論根據。”[86]在理論上用“現實的武器”去代替“幻想的武器”,使無產階級由“自在的階級”真正成為“自為的階級”,這是曆史向理論提出的要求,也是無產階級向自己的理論家提出的任務。

用“現實的武器”去代替“幻想的武器”,必須首先對“幻想的武器”進行徹底的批判。黑格爾的辯證法認為,曆史是一個有規律的發展過程,那麽,曆史合乎規律發展的現實基礎是什麽?費爾巴哈的人本學認為,人是肉體和精神相統一的感性存在,那麽,這種感性存在賴以生存和發展的現實基礎又是什麽?正是通過尋求曆史的現實基礎,馬克思和恩格斯找到了人類最基本的社會實踐活動——物質生產活動,從而在社會有機體的眾多因素的交互作用中,在社會形態曲折發展的曆史進程中,在社會意識相對獨立的曆史更替中,肯定了生產力的最終的決定作用,並從生產力這個最革命、最活躍的因素中,找到了辯證法理論的最現實的批判力量。

列寧說:“社會主義學說正是在它拋棄了關於合乎人的本性的社會條件的議論,而著手唯物主義地分析現代社會關係並說明現在剝削製度的必然性的時候取得成就的。”[87]在《資本論》這部理論巨著中,馬克思運用他所鍛造的唯物辯證法對人類社會的最後一個剝削製度——資本主義製度——的發展規律做出了無可辯駁的論證,從而使社會主義學說由空想變為科學。

社會主義是人類解放的必由之路。在《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和恩格斯提出:“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裏,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88]這個偉大的理想不僅要求把人從物的統治下解放出來,使人的勞動變成自主活動,而且要求最終地消除個人向完整的個人、全麵發展的個人邁進過程中的一切阻礙。因此,馬克思主義的唯物辯證法具有“對現存的一切進行無情的批判”的徹底性。唯物辯證法是具有徹底的批判本性的辯證法理論。

[1]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225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58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77—78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81頁。

[5]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56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81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82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8]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220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9]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308頁。

[10]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246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11]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246頁。

[12]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257頁。

[13]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691—692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14]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308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15] 《列寧全集》第55卷,308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16] 《列寧全集》第55卷,151頁。

[17] 《列寧全集》第55卷,122頁。

[18] 《列寧全集》第55卷,274頁。

[19] 參見《列寧全集》第55卷,151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20] 參見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第2版的跋,北京,人民出版社,1953。

[21] 參見《列寧全集》第55卷,306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22] 參見《列寧全集》第55卷,75頁。

[23] 參見《列寧全集》第55卷,307頁。

[24] 《列寧全集》第55卷,308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25] 《列寧全集》第55卷,215頁。

[26] 《列寧全集》第55卷,306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27] 《列寧全集》第55卷,213頁。

[28] 《列寧全集》第55卷,219頁。

[29] 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第2版的跋,北京,人民出版社,1953。

[30] 《列寧全集》第55卷,122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31] 《列寧全集》第55卷,167頁。

[32] 《列寧全集》第55卷,308、290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33] 《列寧全集》第55卷,235頁。

[34] 參見《列寧全集》第55卷,289、209、97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35] 參見《列寧全集》第55卷,122、148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36] [德]黑格爾:《美學》第1卷,40頁,北京,商務印書館,1979。

[37] 參見《列寧全集》第55卷,159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38]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56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9] [法]科爾紐:《馬克思的思想起源》,83頁,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7。

[40] 《列寧全集》第55卷,308—311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41]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118—119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42]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247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3]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78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4]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Ⅲ,545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45] [美]杜布讚斯基:《遺傳學與物種起源》,287、288、289頁,北京,科學出版社,1982。

[46] [法]科爾紐:《馬克思的思想起源》,75頁,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7。

[47] 參見《列寧全集》第55卷,158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48] 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50—51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49] 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77、79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50] 參見《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364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1]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225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2] 《列寧全集》第55卷,160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53] 《列寧全集》第55卷,186頁。

[54]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284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5]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284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6] 《列寧全集》第55卷,77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57]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151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

[58]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308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9] 《列寧全集》第55卷,122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60] 《列寧全集》第55卷,302頁。

[61]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416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

[62] 參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177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63] 轉引自楊適:《馬克思〈經濟學—哲學手稿〉述評》,125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64]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111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65]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32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6]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136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7]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443頁。

[68]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287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9] 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384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53。

[70]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9、15—16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1]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2頁。

[72]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1頁。

[73] 《費爾巴哈哲學著作選集》下卷,554頁,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59。

[74] 《費爾巴哈哲學著作選集》上卷,213頁,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58。

[75]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55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6]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1、2頁。

[77]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55、1、9、56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8]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2頁。

[79]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240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80]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54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81]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56頁。

[82]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77—78頁。

[83]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78頁。

[84]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241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85]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304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86]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304頁。

[87] 《列寧選集》第1卷,52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88]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294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