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若夕被氣得頭都大了,但她馬上冷靜了下來,深呼吸了兩口氣,之後輕輕的抓瞎羅正指著他的手指,輕聲的對羅正說道:“我今天會讓你死得很有節奏的。”說著若夕還特意的對羅正笑了笑。羅正見狀,一時傻了,背後明顯的感覺到了一陣陰風襲來,看著若夕的臉龐,那不是笑,那是一把磨得鋒利的刀。來不及多想,隻聽見羅正慘叫著:“救命啊,草菅人命啊!”說時遲那時快,羅正已然奪門而出。若夕見了遂追出了問外,還隱約從屋外傳來了若夕的喊叫聲:“別跑,你給我站住……”

屋裏的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落日時分,廂房內,羽卿晨仍昏迷著,但此時他全身正泡在藥中,木桶裏,藥水還滾著水泡。羽卿晨額頭上冒著一顆顆黑色的汗珠,桶中的藥水也漸漸變黑。莫白與秦簫去穀外尋找熊膽、蛇信與狼牙去了,這三種材料是解“五日五絕散”的必備材料。此時房中之剩下若雪和寵兒在照看。

“雪姐姐,羽大哥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突然聽到寵兒如此一問,若雪竟是一怔,俄而嘴角微微上翹道:“他呀,平時不愛多說話,但做起事來卻很穩重,很果斷,對身邊的朋友也很照顧,最大的特點是他胸襟寬闊,你知道……”之後,若雪笑著把羽卿晨不計前嫌已然下山,以命相救關少宇的事情告訴了寵兒,從頭到尾,若雪都是麵帶著微笑。

寵兒見了,嗬嗬笑著:“雪姐姐你平時也不愛說話呀。”

若雪聞言一驚,他聽出了寵兒話中的意思,頓時臉龐露出了驚訝之色,心中不解暗道:“對呀,為何談及他,我竟會如此話不絕口……”

隻見寵兒又說道:“從樹林到隔世穀,雪姐姐一直是愁眉苦臉的,知道當我問起羽哥哥的時候你便笑了,這說明你是不是已經把羽哥哥放在心上了?”

若夕聞言,臉上突然升起兩團紅暈,頓感臉頰發燙,一顆心跳得很快,一時間腦海中一片空白。於是立刻轉身滿臉羞澀離開了房間,寵兒見了,像個大人一樣對著若雪的身影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

若雪疾步走出房間,深呼吸了一口房間外的空氣,頓時感覺心裏舒暢了許多。但若雪心中仍舊不安,像是心事被看穿,被寵兒說道了心坎兒上。

若雪一時間呆了,他回頭想起這些日子與羽卿晨朝夕相伴,對於他究竟是什麽感覺,若雪自己心裏也不清楚,他隻知道當羽卿晨獨自闖進天成大殿之時,她心裏會替他擔心;當看到夜晚羽卿晨在客棧獨自喝悶酒的時候,她心裏也會有一絲憂傷之感,她擔心他會不會被夜風吹得著涼;當羽卿晨身中劇毒的時候,她心如刀割,心中充滿了恐懼,害怕他就這麽離開;當看見若夕對羽卿晨的關心與依賴的時候,她心裏也會有一陣心酸與失落感……

她想起了那日在傲神峰下客棧中吃飯時的四目相對,他從她眼裏看到了什麽?又想起了那日羽卿晨隻身獨闖天成大殿時之前的那次四目相接,

她看到了羽卿晨眼中飽含的柔情之意。這一幕幕,在若雪腦海中曆曆在目,尤為清晰,恍如昨日發生之事一樣。

若雪觀望著隔世穀外的風景,已是入了神,如今寵兒將話挑明,雖然羽卿晨沒聽見,但她自己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她不知道以後該如何與羽卿晨同行,以何種方式交流,以何種關係一直走下去。

天邊夕陽欲墜,鳥鶴群飛,若雪顯然也是沒有心思再去看那些美景,心事重重。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已經在隔世穀待了三天,自上次羅正被若夕“追殺”回來後,也在**躺了整整三天,不過事後若夕也頗為照顧羅正,又是給羅正熬藥敷藥,端茶遞水的,雖然當時若夕是滿臉的“惡”相,但有若夕的照顧,羅正還是很享受的。羽卿晨那邊則一直是寵兒和若雪照顧。

隔世穀口,莫白與秦簫並立於碼頭,衣袂飄飄。良久,但聞莫白說道:“我準備明日離開這裏,天成山莊那邊也不知什麽情況了,多耽擱一分,天陸便多了一分危險,我得盡快趕往東海雪蟾宮,至於師弟,就麻煩你了。”

秦簫聞言答道:“天陸安危為重,你且放心去吧,羽少俠我自會照顧好的。”

莫白聽了,轉身抱拳恭敬道:“感激之情,無以言表,但……”

“你我二人,用得著說這個麽?嗬嗬。”還未等莫白說完,便被秦簫插話。

莫白聽了一笑:“十七年沒見,沒想到再次見麵竟是如此場麵,或許這就是我們之間那一場若有若無的緣與份吧。”

說著莫白轉身向穀內走去,秦簫沒在說話,望著莫白的身影,遂也跟了上去。

房間內,羽卿晨躺在**,麵色蒼白。若雪坐在床前,寵兒出去了,空****的房間裏極為安靜,若雪看著**的羽卿晨,心裏百感交集,卻又難以說出是怎樣的感覺,想要伸手拂去羽卿晨臉上的青絲,到了半路,又把手給收了回來,理了理羽卿晨身上的被子,慢慢走出了房間。

傍晚,眾人聚在一起聊天之時,莫白說道:“明日我們就離開這裏,日子再拖下去,整個仙林就岌岌可危了。”

“什麽,可是阿羽怎麽辦?”若夕對於莫白的決定頓感驚訝。

“小羽留在這裏療傷,誰願意留下陪小羽?”莫白問道。

“我。”但見若夕立刻搶道:“我想留下來,但又想去東海。”這時若夕也是兩頭為難。

寵兒見若雪欲言又止,便說道:“夕姐姐去東海吧,羽哥哥有我和雪姐姐照顧,你放心吧,反正這幾天我們也熟悉了。”

寵兒上前說道,之後看了一眼若雪。若雪衝著寵兒嘴角微微一揚,沒有過多的語言與表情。

“但……”

正當若夕要說話時,隻見羅正說道:“是誰之前吵著嚷著鐵了心要去東海的,放心吧,有雪師姐在,你就安心陪我們去東海吧。”

剛說完,隻見羅正臉色驟然大變,心裏暗道:“糟了,若

是有她一路去東海,那我豈不是又要被她扒掉幾層皮。”容不得多想,羅正立刻接著笑道:“哦,那個……”

羅正綱要說話,但見若夕立刻說道:“好吧,我跟莫大哥去東海。”

“啊?”羅正此時心都涼了,狠狠的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口中還不忘自我埋怨道:“我這張臭嘴呀,這不是自找死路麽?”

“啊什麽啊?你不也是要我去東海麽,就這麽定了,我怕我呆在這裏沒人給我打沒人給我罵,遲早會憋壞。”若夕漫不經心的答話。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

豎日,莫白、羅正、若夕三人被秦簫送至湖對岸,告別之後,莫白一行人迅速往東海而去。

經過數天內的浴療內服,羽卿晨麵色逐漸有了起色,七日還陽丹的藥效也漸漸過去,但羽卿晨仍舊是一具假死人。寵兒與若雪整日守候在羽卿晨床前,細心照料。

這日,紅日從東方升起,陽光從山外照射進來,羽卿晨房內,香爐中熏香嫋嫋升起,在陽光的透射下,猶如一籠輕紗一般,繼而隨風而散。羽卿晨眼角微微顫動,手指也逐漸有了知覺,緩緩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卻是一頭霧水。

剛下床,但見若雪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剛進門,若雪但見羽卿晨已經醒轉,並坐於**,見羽卿晨目光投來,竟又是四目相接。溫暖的陽光透過斜窗,經過兩人目光之間,懶洋洋的灑在屋子裏,兩人就如此對望著,若雪臉上沒有絲毫神色的變化,而羽卿晨緩緩一笑,兩人的目光久久不曾錯開。

突然若雪像是想起什麽,突然回過神來。若雪與羽卿晨兩人紛紛被驚醒,但見若雪道:“醒啦,來把藥喝了吧!”說著若雪將藥遞了上去。

羽卿晨不解反問道:“這是哪兒?”

若雪答話:“這是隔世穀。”

“隔世穀?”羽卿晨問著。

“嗯,沒錯,那天……”隨後。若雪將羽卿晨中毒之後再到隔世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詳細的給羽卿晨說了一遍。

羽卿晨靜靜的聽完,問:“也就是說莫大哥已經走了四天了?也不知道夕兒心中怎麽樣了?”

若雪聞言,神色一暗,卻是一閃而過,答道:“放心吧,有莫大哥在,夕兒不會有事的。”

羽卿晨聞言點頭,他抬頭看了看若雪,若雪立刻錯開了目光,轉向房外走去。羽卿晨剛行走兩步,但覺胸口傳來一陣痛楚,原來箭傷還未痊愈,撫摸著傷口,走出門外。

羽卿晨看了看隔世穀的環境,四季如春,清幽寧靜,真乃世外桃源。羽卿晨緩緩坐在門檻上,門檻離地麵還有著不足三米的木製階梯,靠著門框,陽光漫漫的灑在羽卿晨臉上,臉上立刻傳來一抹暖洋洋的感覺,七天的活死人,七天的不見天日,這久違的陽光照羽卿晨身上,讓他倍感親切。此時,隻見寵兒背著竹簍從穀外回來,寵兒見羽卿晨醒轉,大喜,立刻跑了回來,嘴中還叫喚:“羽哥哥醒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