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尖叫的音樂盒之3 警告
看到了音樂盒,大蝦死活不肯再呆在寢室裏,硬拖著我們陪他去晚自習。
我們拗不過他,有時候大蝦固執起來也挺煩人的。再加上也實在不願呆在寢室裏,就答應了,可讓人意外的是,強子卻不去。
“沒事,你們去吧。我還不信了,一個音樂盒能把我們怎麽了。”強子硬氣十足地說。
“那你自己小心點。”我這樣對他說,但自己也知道這句話沒多少份量。有些事情,不是小心就能避免的。
強子擺擺手讓我們離開,於是其它寢室的哥們奇怪地看著我們集體開溜。路上有人問你們去哪啊,胖子說我們去晚自習。
然後那人說了一聲神經病。
夜晚的校園,涼風習習,卻吹不開我們心底的糾結。
胖子說我們把強子留寢室是不是有點不夠義氣。
他不會有事的。我對胖子說,也對自己這樣說,但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在課室的走廊上,迎麵走來個女生。頭發很長,人長得也秀氣,她朝我甜甜的一笑,我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報以微笑。
當她在拐角處一個轉身不見後,胖子拉了拉我說:“你剛才傻笑什麽?”
我一愣,說剛才那漂亮的女生朝我笑,我難道可以板著臉嗎?
一句話,立刻讓大蝦又鬼叫了起來。
“神經病啊你!”我朝大蝦吼道。
身後的胖子卻說:“黑子,是你神經病吧。剛才哪有女生啊?”
“沒有?”我看著胖子三人,在他們臉上,我看不到糊弄我的神情。
我不會這麽倒黴吧,撞鬼了?我說。
事實證明,我運氣實在不怎麽好。
晚自習到一半,我人有三急跑了趟廁所。完事了在洗手的時候,背後卻有股冷風吹過,害我全身抖了抖。
突然,我覺得不對勁。
我們這一幢教學樓的廁所,是沒有窗戶的,隻有一排排氣扇。那麽,這風是打哪裏吹來的?
一個念頭,讓我不寒而栗。接著,我的身後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在鏡子中,我看到身後廁位的塑料門,正一點點地打開。
門開到一半停止了,我隻看到,有團黑乎乎的東西,躲在門後麵。
我就站在原地不動,看著鏡子,感覺到背後越來越冷了。
似乎,有某種冰冷的東西,正在慢慢地靠近我。
我大叫一聲,迅速轉過身來。“啪”一聲,廁位的門關上,快得讓人吃驚。
對著空氣,我喘著粗氣。這時,那股冰冷的感覺又出現在身後,而且這一次離得我很近,近得像貼在我的背上。
肩膀突然被人輕輕地拍了下,我全身血液像在瞬間凍結,眼睛機械般地往下望,正好看到一隻手緩緩地收了回去。
可是,我的身後是鏡子。這隻手,它來自哪裏?
“黑子……”
有低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像著了魔一般,任憑腦子裏充斥著“不要搭理它”的聲音,身體卻還是緩緩地轉了回去。
在我的眼前,鏡子裏的自己,臉色是從來沒有過的蒼白。黃色的燈光下,我幾乎看不到自己臉上有一絲血色……就像,死人的臉!
我伸出手,去摸鏡子上自己的臉。鏡子裏的我也做出同樣的動作,當手掌碰觸到鏡麵的時候,那徹骨的冰冷讓我不由縮回了手。
可下一刻,我征住了。
我收回了手,但鏡子中的自己,卻維持著伸手的動作。
然後,鏡子裏的我詭異一笑。
我嚇了一跳,再回過神來,鏡子中映出的是另一個人的模樣。
尚易!
這個平時斯文儒雅的男生,現在出現在鏡子裏,他身體呈現奇怪的扭曲,額頭上開了一個大洞,血從他的頭上不斷淌下,他卻似無所覺,隻著看著我笑。
笑得我發慌。
我倒退著,一點點退往門邊。
尚易從鏡子裏探出身體來,舉起曲折的手臂,指著我說:“他快死了,強子……他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昨天晚上,我看到了……”
我幾乎是用跑的奔回了課室,明亮的燈光讓我像吹風機一樣鼓動著的心髒慢慢地平息下來。
……他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昨天晚上,我看到了……
尚易的話,讓我想起那個音樂盒。
這時,隔壁班的一個哥們跑到我們的課室門外吼:“黑子,快回去。你們寢室的哥們要自殺!”
是強子!
我腦海裏閃過他的臉。
該死!我大叫,然後和胖子幾人衝出了課室。
宿舍樓鬧哄哄的,我們費勁地推開人群,才擠到自己的寢室。
幾名醫護人員正把強子抬了出來,經過我們旁邊的時候,我看到強子脖子上一道驚心動魄的淤痕。
強子要送醫院,不過看起來並無大礙,胖子幾人跟著醫護人員走在後頭,我卻抓過旁邊一哥們問這是怎麽了。
那哥們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們寢室,然後說:“剛才你們這寢室裏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就像昨晚那樣,我們以為你們寢室的人又發什麽神經,就集體過來看看。誰知道門一打開,發現強子竟然上吊玩自殺,要不是發現得早,恐怕他就掛了。”
自殺?我搖了搖頭,強子怎麽會做這種事。
看向寢室裏,在中間的吊扇上,一條用毛巾打成的繩扣正晃悠晃悠地搖著。而那發出尖叫的音樂盒,還好好地擺在桌子上,在燈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澤。
我歎了口氣,準備跟著也跑一趟醫院,可突然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猛回過頭,再朝寢室裏掃了一眼,我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強子自殺的地方,連一張椅子也沒有,而寢室裏各種桌椅並沒有移動的痕跡,也就是說,強子是憑空把自己往風扇上吊的?
我給自己這個結論嚇了一跳,最後,目光還是落在了音樂盒身上。
那是一切事件的起源,就像潘多拉的魔盒。
手機響了,胖子嚷嚷著問我去不去醫院。我隻能暫時不去想音樂盒的事,撒退就往樓下跑。
醫院裏,強子已經醒了,不過醫生說他還要留院觀察,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院。
大家七嘴八舌地問強子怎麽了,他苦笑著說忘記怎麽回事了。隻記得音樂盒一尖叫,他就暈了過去,再醒過來已經是在醫院裏了。
到十點鍾的時候,護士小姐禮貌地請我們回去,說是要讓病人好好消息。大夥用決別的眼神對著強子看,看得他差點想起來打人。
走道上,我對胖子悄悄地說:“晚上,我看到過尚易……”
胖子渾身的肥肉打了個顫,用無比佩服的眼神看著我:“黑子,你見鬼了?”
我點了點頭說:“尚易警告我,說強子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那玩意現在正想要他的命。”
“音樂盒?”胖子瞪圓了眼睛,怒衝衝地說:“等回去,看我胖爺把那破爛玩意給燒了,看它還怎麽作惡!”
搖了搖頭,我說:“這恐怕不是辦法,如果那東西不幹淨,火燒大概也沒用。反而,更重要的是查出它的來曆。至少我們得知道,究竟是誰想害強子。”
“怎麽查,那東西完全沒有寄件人的信息。”胖子哭喪著臉,他大哥最動腦筋的時候是站在零售櫃前,其它時候腦袋基本停機狀態。
我笑著說:“你也不想想,平時吃的東西上麵還有食品商的地址電話。我就不信音樂盒本身什麽信息也沒有。”
“叮”一聲,電梯到了。阿標同學催著我們兩個快走,我應了聲,便拖著胖子跑進電梯裏。
在門要關上的時候,我似乎看到有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我隻覺得那身影挺熟悉,卻又想不起是誰。
電梯裏大家說起強子的事,我很快就忘記了那身影,參與到討論中來。
回到寢室裏,音樂盒還擺在桌子上,沒人願意接近它,仿佛它是不幸的代名詞。
最後,它被我拿起來。我檢查了一遍音樂盒,果然,在底座上貼著張小標簽,上麵用彩色的卡通文字寫著“上海淘樂居”五個字。下麵還有一個音樂盒的條形碼,標示著這件商品的貨品號。
我立刻上網,通過百度搜索到這一家禮品店的相關信息。按照網頁上的聯係電話,我打了一個長途,可那邊一直沒人接聽,大概已經關店了。
我隻得作罷,打算明天一早就打電話去谘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