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的音樂盒 半夜尖叫

時間過去了一個星期,尚易的死由轟動到冷卻、再到遺忘,也不過就這區區幾天的時間。

我們寢室也恢複平常的氣氛,連沉著臉的強子,臉上開始也有了笑容。似乎生活又回到原先的軌道,但這天晚上,卻發生了一件事,然後我們又給卷進恐怖的漩渦中。

“睡覺了,睡覺了!”宿舍管理員扯開喉嚨,拍著一間間寢室的門大吼著。

大家雖然意猶未盡,但眼看熄燈時間將至,也隻得各自洗刷後窩回自己的床鋪。

開了一小陣臥談會,片刻,各種呼嚕聲此起彼伏,大家都進入了夢鄉。

我正做著美夢的時候,一聲淒厲的尖叫聲突然響起。它如同一把最鋒利的剪刀,瞬間把寧靜的夜剪成碎片。

寢室裏的人頓時全醒了。

上鋪的胖子含糊地吼著:“半夜三更的,誰鬼叫呢。”

“是它……”強子的聲音有些哆嗦,聽起來像是牙關在打顫。

我們立刻從**跳下來,強子平時天不怕地不怕,這會卻害怕起來,讓我們大為驚訝。

昏暗的寢室中,強子從蚊帳裏鑽了出來。發抖的手捧著一件東西,那來曆不明的音樂盒!

“剛才……它響了……”強子喘著氣,語不成句地說。

“那玩意不是壞的嗎?”胖子有些不信。

啊啊啊--

沒給我們任何心理準備,又是一聲尖叫響了起來。那聲音聽著像是女人發出的,可發出這聲尖叫的,卻是一個音樂盒。

我們都給嚇了一跳,強子更是直接把音樂盒往地上一丟,整個人像地鼠般縮入自己的蚊帳裏。

我看著地上的音樂盒,突然發現,那上麵一男一女兩個小人正悠悠地轉著!

尖叫聲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一兩秒的時間就消失了。整個寢室靜悄悄的一片,誰也沒有說話。

“哇!”

在我們繃緊的神經還沒有舒緩過來之前,第三聲尖叫再次出現,不過這一次,不是音樂盒在叫,而是大蝦!

睡在強子床下,大蝦同學在蚊帳裏縮成了一團。

胖子來氣了,他拆開大蝦的蚊帳吼:“你這會添什麽亂啊!”

“有人!”大蝦有被子裏叫。

“廢話,我們不是人啊。”

“不!”大蝦從被子裏伸出頭,臉孔一片雪白。他大叫:“門外…他在門框上!”

什麽亂七八糟的!

這大概是當時我們全部人共同的想法,但大家還是朝著門框看了過去。

已經熄燈的宿舍,走道上的燈泡還是亮著的。從門框下的隙縫看,外麵空空如也。我有點摸不著頭腦,跟著又向上看去,接著一片吸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包括我在內。

大門上,搖窗玻璃後。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我們看……

……那由於頭著地而充血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我們……

不知為何,我想起了尚易。他死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睛…這樣的眼神!

然後,我們一起大叫了起來。

結果第二天,174號寢室集體尖叫的糗事傳遍了全學校。

“我看這東西邪乎,還是丟了吧。”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變成了熊貓眼。雖然那音樂盒後來沒叫了,可誰還睡得安穩。

到了早上,那音樂盒還掉在宿舍的地上,清晨的陽光讓音樂盒流動著天藍色的美麗光澤。但我們看它的眼睛,卻像看著一條毒蛇。

最後,胖子提出這個建議。東西是強子的,他大哥也沒推脫,點頭說是。然後找來一張報紙,小心翼翼把音樂盒包了起來,說等下我丟咱樓下垃圾桶得了。

我們一起陪著他,把這玩意丟到了宿舍樓的垃圾回收處裏。完事了大家才鬆了口氣,然後集體吃了頓早餐才去上學。

中午的時候,食堂裏,我小聲地對胖子說:“你說,昨晚那個,像不像尚易?”

胖子立刻把一口白飯全噴我臉上。

“不會吧,那小子不是掛了嗎?”胖爺不好意思地看著我變成麻子的臉說。

“我覺得像。”我擦著臉上的白飯說:“大概他回魂了,順便看望下大家。”

“我寧願他別來,被他大哥看一下,我得死多少細胞啊。”胖子嘀咕著。

我說他一身肥肉,死上再多的細胞也不怕。

這話題最終不了了之,畢竟談論死人的事情,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在恍惚中渡過了一天,夜晚,我們回到寢室的時候,卻發現強子像丟了魂似的站在桌子前。

“強子,咱了。像木頭人似的。”我笑著,走過去拍了他肩膀一下。

然後我跟著他一起發愣,笑容在我的臉上凝固。

“我說你們在演啞劇啊。”胖子也跟著走過來。

於是,大蝦和阿標進來的時候。看到我們三個木頭人。

“喂,你們搞什麽?”阿標要用電腦,上前來把我們幾個人推開。

瞬間,寢室裏的氣溫似乎有些降低。

大家的視線被桌子上的一件東西吸引了。

天藍色的音樂盒,安靜地呆在桌麵上。它一塵不染,美麗依然,可卻看得我們心裏發慌。

“這玩意,不是咱丟掉了嗎?”胖子臉部僵硬,卻硬是扯出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強子突然吼了起來:“肯定是誰惡作劇,難不成這東西它長腿了,自己能跑回來不成!”

沒有人回答,因為我們心底都知道,沒有人會願意為了惡作劇,而在垃圾堆裏撿一樣東西給我們送回來。

那麽,除了這個可能外。剩下的,無論多少荒謬,卻是事實。

音樂盒,它自己回來了……

《靈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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