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驚魂 三
媛媛嚇得發出淒厲的叫喊,用力想把自己的手從那隻可怕的冰冷的像死人一般的手中掙脫出來,但是盡管分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的那隻手如同被鐵箍牢牢扣住,無法擺脫。
情急之中,劉一民想起自己為了這次探險,準備了很多蠟燭在身上,忙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裏往外拿。越急越出鬼,蠟燭全從口袋裏掉到了地上。他慌忙蹲下來在地上摸索。忽然摸到一手連糊糊的**,不太像是水,倒好像是.......他忍住心裏的慌亂,把沾到粘液的手慢慢放到鼻子跟前一聞,一股叫人暈眩的血腥味直衝腦門,心跳的節奏驟然加快,緊張得冷汗直流,定定神,兩手小心翼翼的繼續在地上探索,終於摸到一根蠟燭,萬分緊張地心髒這才像吃到一顆定心丸,總算稍稍安定了些。
他拿出打火機,剛剛點燃蠟燭,明子晴的驚叫聲就突然響起,聲音裏充滿驚駭和恐懼,把劉一民驚得一哆嗦,手中的蠟燭跟著一個大幅的躍動,四周的黑影猛地一晃,就像幽靈一樣躍躍欲試,等待機會跳出來吞噬他們。
劉一民借著昏暗的燭光隻看了一眼,就混身顫抖得像秋風裏的樹葉,驚駭萬狀的看著麵前:一個白衣女子懸在空中,灰黑色的如同枯枝的爪子緊緊抓住媛媛的一隻手,兩隻眼睛射出陰冷惡毒的光芒,一襲長袍蓋住了腳,從長袍地下不斷有血滴落下來,輕微的濺水聲,在這死一般的環境裏竟如尖嘯一般刺痛人的耳膜。
劉一民慘叫一聲,身子向後猛倒,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雙眸絕望地恐懼莫名的死死地盯著那個白衣女子,不對!應該是白衣女鬼!她眼裏的兩道寒光就像磁石牢牢吸引著劉一民的視線,使他無法轉移目光。
恐懼立刻在他心裏不斷膨脹,放大,幾乎要擠破她的心髒,就連手裏的蠟燭油滴在手背上也渾然不覺。
那隻女鬼突然發出幾聲鬼笑聲,那是一種沒有溫度,象征死亡的笑聲,聽在耳朵裏叫人惶恐不安,幽寒透骨。
“你們想不想活下來?”女鬼鬆開了抓住媛媛的白骨一樣的枯手,僵硬的轉動著她那雙陰冷的眼珠子,鬼氣森森地問。
媛媛哭喊著用盡全身的力氣爬到劉一民和明子晴的身邊,三個少年抱成一團,瑟瑟發抖,兩個女生已經開始小聲抽泣。沒有人敢回答女鬼的話,隻是驚恐萬狀的死死地盯著女鬼生怕她突然撲過來殺死他們。
女鬼把長袍往上提了提,露出沒有腳的兩隻血淋淋的腿來,殷紅的血不斷從傷口流出,紅得刺眼,腥的叫人想嘔吐。
“我的雙腳哪兒去了?”女鬼如寒冰一樣的聲音響起,三個少年哆嗦著嘴唇,答不出來,眼裏露出絕望的死灰。
女鬼收起臉上陰險的笑容,突然大吼一聲:“去死吧!”
三個少年心髒劇烈收縮,驟然瞪大雙眼,失去了逃跑的能力,驚恐地看著那團帶著濃濃死亡氣息的女鬼向他們撲了過來........
吳老頭突然從睡夢中冷醒,心裏不禁奇怪,大熱天的,怎麽說也不會冷成這個樣子,唉,真是年紀大了,連夏天也會怕冷。
他翻了個身,裹緊身上的毛毯想繼續睡,突然聽到一聲慘叫,感覺很遙遠,卻又十分清晰,但若要說清晰,卻偏偏聽不清那聲音。沒來由的,他的心裏突然感到很不踏實,忽然想到關門時那幾個從廁所裏溜出來的鬼鬼祟祟的幾個學生來,莫非.......
吳老頭頓時睡意全無,霍地從**坐了起來,動作之迅速,根本就不像是個年邁之人。
他拿起桌上的手電筒出了屋子,走進了空****的黑暗之中。
手電筒微弱的光柱照不了多遠,就被無盡的黑暗吞噬,吳老頭隻好一點一點搜索著光圈裏的每一小片空間。
上了年紀的人爬樓是件很辛苦的事,沒爬多久,吳老頭就累得氣喘籲籲,並且越往上爬他就越莫名的覺得恐懼,這種不祥的感覺他還是頭一次。那顆超負荷的衰敗的心髒愈發劇烈的在胸口跳動,讓他感到說不出的疼痛和難受。
提心吊膽的檢查完底下三層樓,吳老頭好容易掙命般掙紮著來到了四樓,心裏越來越發毛,那種不祥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手裏的電筒小心翼翼地向前照去,那段昏黃的光柱也像個膽小鬼一樣,試探般的慢慢往前延伸..........
空****的樓道裏什麽也沒有。吳老頭略站了一站,仔細回憶著剛才聽到的那聲慘叫,搖搖頭,苦笑了一下,猜想是自己年紀大了,產生了幻覺。
要見閆王羅!
他在心裏酸楚的想,默默地轉身離去,剛剛抬起腿,樓道裏響起清脆的滴水聲,在死氣沉沉的環境裏清晰無比的傳入吳老頭的耳朵裏,直擊他的大腦,把他從行將就木的哀傷的情緒中拉了出來,整個人激靈靈打了好幾個冷顫,像感受到危險的獵犬一樣,支棱著耳朵,全神貫注地捕捉四周的動靜。
四周什麽聲音也沒有,安靜得出奇,就像是沒有生命的地府。隻有那詭異的滴水聲不急不慢一滴一滴像鐵錘一樣敲碎了死機,敲寒了吳老頭就要爆裂的心髒。
一定是廁所的水龍頭沒有關好。吳老頭想到。
他又轉過身來,向四樓的廁所走去。
空曠的樓道裏不時傳來老人的腳步聲,借著回音的作用,仿佛身後一直有另外一個人跟著自己。
吳老頭的心開始七上八下,好在頭頂幾盞不是很亮的燈多少消除了一絲恐懼感。
等等!
這整棟樓的燈不是全被我關了嗎?
吳老頭隻覺全身如過電一般狠狠抽搐了幾下,脊背冰冷徹骨,冷汗早已打濕了衣服!他緩緩的,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睛驟然瞪得老大,幾乎要撐裂眼眶,隨即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轉過身去,以最快的速度向樓梯口跑去。
一陣強勁的陰風從後麵襲來,吳老頭背後猛然遭到了重重一擊,老邁的身子像被砍倒的大樹,猛地往前直直的撲倒,手電筒脫手而出,蹦跳著滾下了樓梯。
吳老頭絕望的看著那點微弱的亮光離他漸行漸遠,黑暗迅速吞沒了他.........
蘇映真剛剛被大哥從寺裏接回,薛品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要她準備要換洗衣物和洗簌用品,又有重案要辦了。
大哥一邊幫她清理要帶的物品,一邊問:“那個薛品寒來過我們家?”
蘇映真點點頭:“你也在場的。”
“我不是說姚阿姨死的那次。”
“哦~,你說的那一次啊。我那天不舒服,他才送我回家的。”蘇映真老早就已經忘了那天他為什麽送她回來了,胡亂編了個理由先糊弄住大哥。
大哥突然變得有些生氣:“我不是說過,不讓你帶男人回家的嗎,特別是我不在家的時候!”
“還說,你老不在家。那天要不是他,我就被那隻貓殺死了。”說到這裏,蘇映真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歌,你說,那隻貓為什麽會殺死姚阿姨?她又不像我,因為要破案,會引來幕後凶手的追殺。”
“可能她進門看見了那隻貓,想把他趕出去,沒想到........”大哥突然刹住話頭,無限憂慮的看著她。
蘇映真也陷入了哀傷之中,畢竟姚阿姨在他們家做了好幾年的鍾點工,多少是有感情的。
大哥開車送她,到了派出所,蘇映真推開車門準備下去,大哥突然捉住她的手很嚴肅的說:“以後不準帶他到我們家去。”想了想,又加了句:“最好離他遠點。”
蘇映真一愣,馬上明白過來,大哥口中的他指的是薛品寒,問道:“你很討厭他嗎?”
大哥一雙俊目變得淩厲起來,逼視著她:“你喜歡他嗎?”
蘇映真又是一愣,旋即一笑:“哪有,我才不會喜歡他。”低下頭,慌忙下車,那樣子像要掩飾什麽。
“說到要做到哦!”大哥衝著她的背影喊。那語氣簡直恨不能要蘇映真當場寫個保證書給他才罷休。
蘇映真既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就那麽往前走去,不過心裏感到非常奇怪,像大哥這樣和藹可親,又頗有修養,溫文爾雅的一個人,為什麽這麽討厭薛品寒,是同性相斥的原理,還是有著她不知道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