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驚魂 四
刑偵一組的其他成員早就到了。董易奇恢複了往日的活力,蘇映真還沒有走進辦公室,老遠就聽到他嘹亮的大嗓門在整棟樓裏回**。薛品寒還是老樣子,酷酷的表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專心致誌地看著手頭的文件,對董,沈二人的談話置若罔聞。隻有楊叔變化實在太大了,自從楊若纖死後,他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臉上總是纏繞著化也化不開的濃濃的哀愁,以前整潔幹淨的形象,現在**然無存。頭發淩亂,胡子拉碴,指間夾著一支香煙,坐著吞雲吐霧,兩眼呆滯地看著吐出的煙圈在空氣裏擴大消散,那莫樣就像失了魂。整個房間充斥著難聞的煙味,嗆得蘇映真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心痛的看著楊叔,不過一個月的光景,他以前中年發福顯得有些胖的臉頰現在完全陷了下去,兩隻眼睛變得很大,裏麵的哀傷幾乎要隨時奪眶而出。
蘇映真在心裏長歎一聲,緩緩地走了過去,輕柔地奪過楊叔手裏的香煙,溫言細語地說:“楊叔,不許你吸煙,對身體不好。”
那種小女兒的甜甜的帶著天然的撒嬌的語氣,讓人不忍拒絕。
楊叔的身子猛地震動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著蘇映真,恍惚間,他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站在麵前,似怒似嗔似撒嬌的撅著小嘴對他說“老爸,你要抽煙啦,肺會變黑的啦,纖纖會心疼的啦。”
正是因為纖纖當年的一句話,老楊戒掉了多年的煙癮,可是,現在再也聽不到纖纖那嬌嗔的話語了!不禁悲從中來,淚水盈滿了眼眶。
薛品寒見他神色萎靡,關心地說:“楊叔,你要不要再請一段時間的假?”
老眼苦笑著搖搖頭:“不用了,在家裏更容易胡思亂想,有事做反而心情會好些。”
薛品寒微微點點頭,對大家說:“準備一下,我們現在要去市政府大樓。”
“不是有要案嗎?去那裏幹嘛?難道那裏出了靈異案?”董易奇驚訝的問。
可惜薛品並不回答,走了出去。
其實他是知道原因的,隻是想到到了市政府,會有市領導直接對他們說的,自己又何必費那個口舌。
接待他們的是在電視裏常見的某zyzf官員。
除了薛品寒另外四個人頗感意外,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官怎麽會屈尊降貴來接見他們這幾個普普通通的刑警呢?
那個zyzf官員自我介紹姓馬,以後刑偵一組就歸他直接單獨領導,從今天起不屬於任何機構,有n種特權,辦案過程中如遇阻礙,由薛品寒直接向他反映即可。並說:“你們的辦公室從今天起就安排在這裏了,以後就在這裏工作。”
交代完畢他就匆匆離開了,就像戰爭年代的地下工作者害怕暴露自己一樣不願做過多的停留。
五個人找到他們的辦公室,雖然不是很豪華,但是夠大,外麵時間幾十平米的辦公室,裏麵還配了一間休息室和衛生間,比起他們在清河街的辦公室要好太多。
董易奇一看倒吸一口涼氣:“從今天起要在這裏上班了,說話不能再像從前一樣隨便了,不然被當官的聽到吃不了兜著走。”
“你還有害怕的時候?”沈致遠取笑道。
“咦——,是誰把花給我們搬過來了。”蘇映真指著窗台上的兩盆花問。那兩盆花原先放在清河街的那間辦公室的。
“管他是誰,隻要搬過來就好,省得我們自己為兩盆花跑一趟。”董易奇一向粗枝大葉。
“要搬也該你搬,那兩盆花不是你買的嗎?”沈致遠奇怪地說。
“我沒有啊,我一直以為是真真買的。”
“我也沒有。”
“來曆不明的花。”沈致遠笑著說:“要不要我們這群精英調查查一下看是誰送的。”
“可能是所裏美化環境要保潔阿姨放的,這也值得大驚小怪。”薛品寒打斷他們的談話:“這次這個案子發生在浙江某大學校裏。這個大學比較悠久。建於解放前,所以傳聞也很多。我剛剛上網查了一下,有幾個特別的傳言。一個是在戰爭年代,曾發生過一次轟動一時的師生失蹤案。整個班上連老師44人一夜之間全都不見了。有傳言是被日被人捉去做生化實驗了。又有傳言說哪個班的老師是個愛國人是,鼓動他的學生和他一起抗戰去了。
80年代,又發生一起地下室做解剖實驗的師生全都因通風不好,煤氣中毒身亡。”
“怎麽做解剖要用到煤氣嗎?”蘇映真奇怪地問。
“那倒不是,是食堂的煤氣管道從那兒經過。”
“這是誰設計的,怎麽這麽不合理,隱患這麽明顯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嗎?”董易奇也是非常不能理解。
“我們先不談這個,隻說說近年來短短幾十年的時間裏就失蹤了十幾個學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還有自殺的,也有幾十個。”
“好像所有的大學裏都有這種事,網上說大學是靈異事件的集中地。”沈致遠說。
“那是因為大部分學校都修建在墳地上或墳地旁,陰氣極重。而大學生看似血氣方剛,其實不然,特別是大一新生,正值十七八九的年齡,是小孩向成人蛻變的過程,不管感情也好,身體發育也好,全都處於不穩定狀態,容易被陰氣幹擾,產生不好的情緒,做出傻事,所以大一新生在校自殺的,失蹤的要比學長們的幾率大很多。心理學上叫青春期心理不健全,如果談心理不健全,怎麽高中生做傻事的反而還少些呢?所以根本說不通。”蘇映真說到。
薛品寒注視著她:“你們家有從事靈異方麵職業的人嗎?”
蘇映真愣住:呃....木有耶。”
“我看你在這方麵好像很懂。”
蘇映真又是一愣:“好像是吧,可能聽這方麵的東西多了,就無師自通了。”
“誰?家人還是朋友?”
蘇映真在大腦裏努力搜尋,一個模糊的老太太的影子在她記憶深處一晃而過:“可能是小時候的鄰居吧。我小時搬過一次家。”蘇映真突然覺得哪裏不對,變了臉色:“你什麽意思,在審犯人?”
“......沒有,隻是好奇你懂這麽多。”薛品寒有些尷尬的迎著蘇映真咄咄逼人的眼神。
“既然在墳地上建學校對學生有影響,為什麽人們還會這麽做呢?”沈致遠迷惑了。
“老師批改作業用的是紅筆,也就是朱砂。可以辟邪的,所以出事的隻是極少大學生,這種學生即使不在學校裏,也會在別的地方出事的。隻是校園的陰氣起到催化的作用而已。——不過話說回來,組長所說的這所學校死亡率也好,失蹤率也好都太高了,是有些不正常。”蘇映真說到。
“但是頭兒,又是自殺的又是失蹤的,這不能算靈異事件,哦,不對,官方稱異常事件,犯不著動用我們這些警戒精英吧。”
“但是近期幾起死亡案件應該歸納為靈異事件,死者是兩個男學生和一個值夜的老師傅。另外還有兩個女生一起失蹤了。死者中,一個叫韓放的男生吊死在圖書館附近的樹林裏,另外一個叫劉一民的死在圖書館四樓的女衛生間裏。兩者都是被人取走了心髒。至於那個值夜的老師傅則是死在圖書館四樓的樓梯口,死狀一場恐怖,麵目扭曲,臉色青紫,法醫鑒定為驚嚇過度而死亡。”薛品寒從電腦裏調出死亡的現場照片得他們看,果然像他說的,那個老頭死相很嚇人,而那兩個男生的死亡現場則血淋淋的,叫人看了心驚。
“那個老頭說不定是查夜的時候發現了死在衛生間的男生驚嚇死亡。”董易奇說道。
“這種可能性很小,這個老頭年輕時曾在火葬場工作過,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一個死人就把他給嚇死了?”薛品寒搖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想。
“可是那兩具男生屍體看不出詭異之處,雖說挖了心髒血淋淋的怪嚇人,但有可能是異食癖的人幹的。”蘇映真說。
“正常人誰會吃人的心髒呢,既然吃了人的心髒,那還能叫做人嗎?”老楊在一旁幽幽地說。
“我曾在網上看到過英國醫學上的最新發現,如果一個年邁的人不停的換年輕人的新鮮血液就有可重返青春。該不會是哪個**的人以為吃了年輕人的心髒就可以長生不老吧”沈致遠開玩笑的說。
“我們去調查了才能知道真相。”薛品寒帶著他的組員立即動身前往浙江。
到達那所大學的時候已近傍晚,不知是不是吃晚飯的時間,一眼望去看不到幾個學生,大大的校園顯得很寂寞荒蕪,一點生機都沒有,讓人無形中感到很壓抑。
五個人全都沉默不語,冥冥之中似被什麽神秘的力量牽引著,一起往某個地方走去........
“是薛警官嗎?”
背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薛品寒驀地刹住腳步,疑惑的看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