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驚魂 十九

管樓阿姨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絕望的長嚎聲,那好聲音如果被是夢中的人聽到,定會嚇得癡傻擁被驚惶。

那聲淒慘的長嚎聲在空曠的,死寂的一樓大廳一波又一波的回響,盤旋,最後竟變成陰森森的“桀桀”的鬼笑聲。

那笑聲,足以使聽到的人連血液都要凍結成冰。

求生的欲望使樓管阿姨爆發出巨大的潛能。她的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而是電力十足的馬達,她像離線的箭一樣衝了出去,直直的向樓上跑去。

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兩腿發軟,她也不敢放慢腳步。

空曠的大樓裏隻有她的腳步聲和喘息聲回**在樓梯間,顯得分外空曠幽遠。

這麽大的動靜,樓道裏每間寢室的門竟然都閉得緊緊的,好像裏麵睡得不是活蹦亂跳的學生,而是,沒有呼吸的死人!

樓管阿姨喘氣如牛,剛才迸發的潛能已慢慢耗盡。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發出撕心裂肺的呼救聲:“救——命——啊——”

冗長而淒厲。在整棟樓裏不斷盤旋,但,仍是沒有一個寢室的門打開。

樓管阿姨陷入了絕望之中,身上的冷汗像雨一樣不停的流了下來。汗珠滑過她的秀發滴落在地上,發出的滴答聲在這寂靜的令人不安的環境裏竟如砸了一個水杯那樣巨大清晰,樓管阿姨的心狠狠地縮緊成一團,絕望地看著四周,驀地。她看見那個人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斜對麵,陰沉沉的看,一言不發的冷冷的注視著她。

不!我不要死!

樓管阿姨哀嚎一聲,向樓下衝去。隻要打開鐵門,隻要跑回家裏就好了。

求生的欲望支撐著她拖著快要散架的身子做最後的努力。

不知跑了多久,她終於跑到了鐵門前,激動的一個趔趄撲在門上,哆哆嗦嗦的拿出鑰匙開鎖。手抖得太厲害了,鑰匙怎麽也插不進鎖孔裏去。

一個黑影從後麵緩緩地。緩緩地延伸過來,將她完全覆蓋住。

樓管阿姨渾身如篩糠一樣劇烈抖動。

完了,一切都完了!

樓管阿姨萬念俱灰,心裏冰涼,手一鬆,鑰匙掉到了地上。她那張因極度害怕而扭曲的叫人不忍看的慘不忍睹的臉慢慢地轉了過來,眼睛越瞪越大,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恐,太多的驚恐把她的眼眶都撐裂了,殷紅的刺目的鮮血從她的眼角慢慢流了下來。像條妖冶的象征著**的死亡的地獄之蛇在她的臉上爬行。

她的麵前,那個一襲白袍白布蒙麵的高挑的人舉起一把寒光四射的斧頭向著樓管阿姨的頭頂砍了下來。

就在臨死的那一刹那,樓管阿姨突然伸手拉下了那個人蒙在臉上的白布,難以置信地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是你!?”

一道寒光閃過,血,像夜空中綻放的煙花一樣四射.......

薛品寒剛剛睡著。就被一陣莫名的心悸驚醒,醒來的時候心髒仍在劇烈地跳動著。不安,煩躁毫無征兆的闖進他的心房,盡管很疲憊,他卻一秒也在**躺不下了去了,那種不可言喻的叫他心慌慌的感覺愈來愈強烈,像一隻利爪把他的心抓得生疼。

是蘇映真出事了嗎?

這個念頭如一道閃電在他的腦子裏劃過,他慌忙跳下床,連拖鞋也來不及穿好就直奔蘇映真的房間。

“真真!真真!”他在門外邊敲門邊心急如焚的喊。

回答他的是無盡的沉默,叫人擔心的沉默。

他顧不上許多。“嘭”的把門撞開。

月光如水從窗戶外靜靜地灑了進來,溶溶的月光下,蘇映真安然的躺在**,睡的正香。

薛品寒大大地鬆了口氣,遲疑了一會兒。他輕輕關好房門,走到了蘇映真的床前,慢慢地坐了下來。

雖然蘇映真和他共事已半年有餘,不知是出於害羞還是傲嬌的心理,他真的從未好好地近距離的仔細地看過她。現在,借著皎潔的月光,他第一次這麽放肆地看著她。

她如月光美人一樣沉睡,連睡覺的姿勢都叫人怦然心動。柔嫩的肌膚吹彈即破,柳眉又細又長彎在眼睛上。那雙平日裏靈動墨黑的眸子此刻慵懶的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帶著幾分柔軟的氣息。一張粉色的小嘴半閉半開,怎麽看怎麽都有種攝人心魄的**力,真讓人想.......一親芳澤!

想到這裏,薛品寒的臉騰地一下如火燒般通紅。自己三更半夜跑到女孩子的房間不走已是失禮之極,竟然還有這麽過分的想法,簡直就不是人!

他在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立刻霍的站了起來,像逃也似的邁開兩條修長的腿,三步並作兩步走出房間,把門關好。

隨著那“砰”的一聲關門聲,房間裏的小衛生間的門也被人從裏麵推開了,一個俊美無比的少年走了出來,接著出來一個小個子的中年男人,他雖然長得很普通,但是眼神極為陰冷,被他看一眼,估計活人身上也要結冰了。

此時,那個中年男人正用他那雙陰冷的眼睛注視著那枚風華絕代的少年。少年視而不見,但那絕不是害怕,更不是躲避,而是輕蔑、不屑一顧。

“你為什麽要阻止?你難道不知道教主很想要她死嗎?”那個中年男人不僅眼神陰冷,連他的聲音都含著刺骨的冰冷,冰冷中帶著濃濃的詭異。

少年冷哼一聲:“有我在的一天你們就別想傷害她一根毫毛。包括教主。”他說的話聽上去柔軟,卻有一種不可抗拒,也不敢抗拒的威力。中年男子完全感受得到他內心的堅定。隻得含恨離去。少年也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麵。

走廊裏旋起一陣淒冷的陰風,一個早起的客人剛剛打開房門就被這股風吹的全身發冷,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空曠的走廊隱隱約約有走路時響起的腳步聲。

“沙沙,沙沙。”

客人舉目兩邊望去。空****的走廊裏什麽也沒有,輕聲罵了一句:“靠!這裏居然有老鼠?”

蘇映真香甜一覺醒來,就發現窗簾沒有拉上,一時間有些愣住了,她努力回憶,記憶似乎在她走到窗簾那裏終斷了。是拉上了。還是沒有拉上?

正在糾結,門外響起來敲門聲,是薛品寒在外麵喊:“真真,起來了嗎?”

跟在後麵的沈致遠和董易奇十分意外的看著他,就像不認識他一樣。

“頭兒,老實說,是不是看上真真了?”董易奇用肩膀轉撞撞他,嬉笑著說。

薛品寒語塞,本想分辯幾句,卻無法不遵從內心的感覺:自己好像愛上她了。一時心如鹿撞。表情頗為尷尬。

沈致遠在一旁暗歎道:“如此一來,我們是沒有希望的。”故意說得抑揚頓挫,頗有些傷感的意味。

蘇映真從**起來,覺得有個東西掉到了地上,一看竟然是昨晚自己沒有找到的那條藍寶石項鏈,撿了起來。想到昨晚薛品寒的話,把那條項鏈戴在了脖子上。

當她聽到薛品寒叫自己“真真”時,以為自己會很高興,卻發現自己心如止水,絲毫沒有心動的感覺,她當即愣在了原地,怔怔的發呆,怎麽會這樣?自己盼了好久才盼到他這麽親呢的叫了一聲,怎麽會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是等待的過程太漫長。冷卻了心中的熱情?

梳洗完畢,蘇映真走出了房間,與薛品寒四目交投,一個波瀾不驚,一個強壓住內心的火熱。兩道目光如電光火石一般。一觸即離,一個是躲避,一個是掩飾。

“額....你去看看王貝貝她們去。”薛品寒指示道。

蘇映真敲開她們的房間,是劉佳開的門,蘇映真走了進去,隻見王貝貝在梳妝台前梳妝,她的眼睛在房內轉了好幾個圈,卻不見嶽歡的身影,心猛地往下一沉,微微變了些臉色:“嶽歡呢?”

“她出去了。”

“這麽早?她有說出去幹什麽了嗎?”

劉佳搖搖頭:“她不是個話多的人,況且跟我們交情也不是很深。隻是偶然相識,所以她想幹什麽是不會跟我們說的。”

“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呢?”蘇映真好奇地問。

蘇映真見狀不再追問,倒是想起另一個疑問來:“那晚,李子謝究竟看見了什麽?”

王貝貝和劉佳一聽,臉上立刻露出惶恐之色,王貝貝頹喪的盡力將頭低了下去,輕聲說:“她看見圖書館的四樓在半夜居然亮著燈,而且...而且.....”她開始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仿佛,要說的是件極具恐怖的事情,還未開言,自己都快嚇死了,臉上的恐懼越積越厚,似乎要將她壓倒:“她看見有個人緊緊地貼在窗玻璃上。”

蘇映真本來很緊張的等她把話說完,心裏正突突亂跳,以為她會說出什麽驚悚的話來,沒想到她居然說的是這些,頓時心裏一鬆,亂跳的心髒也恢複了正常的節奏。

她完全看不出這有什麽好怕的,那晚圖書館的燈一定是朱主任故意製造恐怖氣氛而開的,那個貼在窗玻璃上的人影也一定是他,說不定他當時正在觀察四周的情況。

沒想到這小的一件事就會把這幾個女生嚇成這樣。不過,轉念一想,也很難怪她們,畢竟,關於那座圖書館陰森恐怖的傳言實在太多了,再加上學校規定一到十點必須閉館,無形中以官方的身份給那座本就很詭異的大樓又蒙上了神秘的色彩,所以當那幾個女生得知那棟樓在過了十點不該有人的地方竟然亮著燈,會被嚇到,也是情有可原的。蘇映真很滿意自己這套分析。

見蘇映真不說話,兩個女生也不敢開口,有些懼怕地看著她。

蘇映真抬起眼來,就那麽隨隨便便的看了她們一眼,她們本來集中在她身上的目光立刻慌亂的躲避,眼睛看著別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蘇映真眉頭微微一皺,不禁想到昨夜始終不敢跟她對視的嶽歡的那雙似乎隱藏著無數秘密的如墨的眸子,心神不由一動,她們為什麽都在躲避自己?她們究竟在害怕什麽?

ps:

這裏先前會提到蘇映真也看到了那個神秘人,但是因為現在還不能說的原因,所以她會對那一段記憶卻缺失,文中有提到,所以讀的時候會發現她對那段毫無反應,不是作者忘了,而是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