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陰溝翻車,還險些丟了一世英名,心情很不好。

又聽見莊時槿冷漠的話音,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

哭聲透過手機,激得莊時槿心尖直疼。

莊時槿咬著後槽牙,他在氣傅九擅自行動,更氣自己沒把她保護好。

“別哭,等我去接你。”莊時槿軟下聲音安慰著她,然後對著手機喊:“莊文煜!”

莊文煜見狀,強忍著笑意,“五叔,有什麽吩咐?”

“帶傅九出來。”

“什麽?”莊文煜故作沒聽清楚。

“五叔,你又不是不清楚莊氏祖宅的狀況,這麽多人看著,想把傅九從2號樓帶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嗬—”

莊時槿冷笑一聲,“你在這跟我得寸進尺?”

“我說的都是實話。”

莊文煜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我也不想把三伯母得罪了,畢竟她是雲宗主的人,真要鬧起來,我也不敢保證會有什麽後果。”

“那個位於城市中心的辦公樓,歸你了。”

莊文煜頓時眉開眼笑地開口道,“成交,那我現在就給你把傅九帶出來。”

利益當前,這句話對莊文煜來說,是最受用的。

當初在蓉城的時候,莊時槿就告訴過他,他和傅九的訂婚,隻有一億的禮金。

隻要跟他合作,得到的好處,是不可估量的。

不然的話,他又怎麽會願意舍棄傅九這門親事,還要忍辱負重地去和傅茶定親。

二十分鍾後,莊氏祖屋內,傅九被悄無聲息地運了出去。

莊文煜還沒來得及說話,那輛路虎便開走了。

莊文煜並不生氣,反而站在原地招了招手,然後才哼著小曲離開。

路虎車裏。

莊時槿把傅九抱在懷裏。

傅九本就覺得渾身發熱,再加上剛才的憋屈,更是出了一身的汗。

烏黑的頭發貼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有些模糊,臉頰有些緋紅。

一見到莊時槿,傅九無意識地就把他摟緊。

溫潤柔軟的身體,就這麽靠在了他的懷裏。

以前他們抱過好幾回,要麽兩人大打出手不配合,要麽縮手縮腳緊張害羞。

她這麽熱情主動,還是頭一遭。

莊時槿趁機一提,將傅九放在他的大腿上。

又把身上的大衣脫掉,給她傅九披著,擋住了前麵司機的窺探。

“你要是再敢盯著她看,眼睛就不要用了。”

莊時槿抬頭看了賀錚一眼。

正在駕駛的賀錚連忙收回目光,幹笑道:“小心眼。”

傅九忍到了極致,嘴裏發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

沒有任何的技巧,就吻了上去。

莊時槿低頭,看她像隻小貓一樣在他身上磨磨蹭蹭。

像是在訓斥她,又狠狠掐了掐傅九的小臉。

“堅持住,馬上就到了。”

傅九耳朵裏全是嗡嗡的聲音,她根本聽不清莊時槿話裏的意思。

她目光所及之處,全是莊時槿那雙勾魂奪魄,帶著幾分冷意的薄唇。

在這炙熱的火焰中,隻有他的身邊還能保持著片刻的冰涼。

傅九顧不得前麵還有人在,整個人都在發顫,緊緊地貼在了莊時槿的唇上。

莊時槿目光一沉,一把扣在她脖子上,主動吻上她。

良久,等她癱軟在懷,他在她耳邊輕聲道:“小九,你不要玩火。”

“……”

之後的事情,就變得模糊不清了,傅九像是在做夢一樣。

在她的夢境中,她乘著一條永不停泊的遊輪。

在驚濤駭浪中,起伏不定。

到了後來,她都不知道自己和莊時槿到底誰中了“情綿”。

莊時槿身上散發出來的凶悍氣息,嚇得她雙腳發軟。

他像是一頭不知道疲憊的野獸,而她成了他的食物,隻能任由他**。

而後夢境變幻,塵封的畫麵,如潮水湧來......

“小九,交出你的伴生靈珠,我放你們一條生路。”

祭壇之上,穿著一身火焰般紅色長袍的傅九,抬起頭來。

她仰望對麵持劍刺入她胸膛的男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莊時槿。

他麵容俊美,一身大紅長袍,更是將他的氣度襯托得超凡脫俗。

也為他平添了幾分青澀,顯得更加稚嫩。

他在夢境中還是現實中的那個樣子,隻是眼神變得冷冽。

“阿槿,這才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對不對?”傅九問了一句,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那一瞬間,莊時槿又慌又怕。

他把劍往後撤,似乎想要放棄唾手可及的成神機會。

傅九不緊不慢往前走了一步,他手中的劍再刺入了她的心髒一寸。

“我穿上這身嫁衣裳,是不是很好看?”

莊時槿手在抖,心悸到透不過氣來。

他鬆開手往後退,劍落在了祭壇上,鮮血浸透了她的衣服。

祭壇上的陣法被激活,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傅九湊近了去,攀上他的脖子。

踮起了腳尖,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他的唇是溫熱的。

“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傅九又靠近了一些,氣息噴在了他的臉上:“不過,從此往後你休想再擺脫我。”

刹那間,虛空之上,雷雲匯聚,風雲湧動。

“巫族圖騰,赤蛇君!”

“吾集巫族萬妖之靈,原受剝皮抽筋剔骨之刑,今日助你成神......”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傅九一垂眸,看到了滿地屍體,血流成河。

她渾身顫抖,看著自己被撕成碎片的身體......

二十四顆流光溢彩的珠子,從她的骨頭裏剔出來。

然後匯聚在一起,飛入莊時槿的心海。

“轟隆—”一聲霹靂在天空中響起。

傅九一個哆嗦,就清醒了。

昏暗的房間裏,傅九坐在**,急促地喘息著。

夢裏莊時槿的聲音,那溫熱皮膚的觸感,甚至那血腥氣和劇痛,都像是她親身經曆過的一樣。

還有那個聚萬妖生靈,也要逆天舍命助他成神的女人......

難道是她的前世?

明知被利用,卻義無反顧為愛獻祭......

簡直就是個瘋子!

她從**坐起來,忽地看到窗外站著一個人。

“阿槿?”

傅九嗓音嘶啞,情不自禁吐出了兩個字。

“嫂子,您起來啦。”

燈光一亮,傅九雙眸就是一凝。

當她慢慢習慣光線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莊時槿呢?”

賀錚今天一身白色襯衣,黑色西褲,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打理得一絲不苟,看起來很是帥氣。

隻是那張臉,笑得有些欠扁。

“槿哥說,等你醒來就把你送回祖屋。”

賀錚上下看了她一眼,“可以走嗎?”

傅九下意識拉被子遮擋身體,低頭才發覺她已經穿戴整齊。

就連之前給莊時槿的蛇鐲,此刻也戴在她的手腕上。

她沒有感覺到身體的酸痛和粘糊糊的感覺,難道莊時槿是在夢裏替她解了情綿的藥性?

傅九想到了夢境的後半部分,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莊時槿是不是占了我的便宜,然後逃走了?”

“這次槿哥是因為你,又犯病了。”賀錚趕緊解釋,免得殃及池魚。

隨後試探性問:“你想起了什麽嗎?”

“嗬!”傅九輕笑,看向了賀錚,眸光清冷:“又犯病了?難道是怕我報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