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文煜一點都不覺得可惜,他可是知道,這位雲宗的大小姐和雲宗主一樣,都是心狠手辣的人。

再加上雲宗在蓬萊國特殊地位,就像是京城的莊家一樣,沒有人敢招惹。

如果娶這樣的女人,隻會帶給他的麻煩。

莊文煜假惺惺地說,“反正我也沒機會,家主不是一直想把她介紹給五叔嗎?”

周歆蘭想到傅九,冷哼一聲,“小五連你奶奶給他定下來的未婚妻都敢踹掉,他會聽家主的話跟雲大小姐聯姻?”

“也是。”

一提到莊時槿,莊文煜就想起了他那天盯著自己的目光,心裏就是一顫。

夜晚帶著絲絲涼意。

賀錚回來的時候,莊時槿正倚著窗戶,望著窗外的月色。

“嫂子讓我給你帶話。”

聽到這句話,莊時槿轉過身,他的臉龐冷白得看不到血色。

琥珀色的瞳孔,呈現出詭異的紫紅色。

“她說什麽?”

他的衣衫有些寬鬆,渾身上下散發著男性荷爾蒙。

整個人慵懶到了極點,看得賀錚的臉都紅了。

“嫂子說,讓你有本事躲她一輩子。”

“嗯。”莊時槿應了一聲。

“她讓我把蛇鐲給你,說這不是她的東西,她不要。”

“就這些?”

賀錚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費了那麽大的勁才找到她,為什麽不跟她解釋?”

“嫂子似乎很生氣。”

莊時槿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目光停留在茶桌上的蛇鐲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後天是蘇老的生日宴會。”

“我明天去迦福寺給蘇老祈福,你去安排一下。”

賀錚離開後,莊時槿歎了一口氣,拿起茶桌上的蛇鐲。

“哢噠”一聲輕響,伴生靈珠便落入他手中,化成七彩流光沒入他的心海。

傅九讓賀錚把蛇鐲送回來,說明她已經做出了選擇。

迦福寺位於京城西部,檀柘山脈。

寺院坐北朝南,背倚靈珠峰。

一條千級石階,連接山腳古城。

傅九仰頭望向那石階,猝不及防對上一雙琥珀色帶笑的眸子。

她沒有想到,會在山腳下遇到莊時槿。

他穿著一身月白長衫,抿著粉色的唇站在人群中,朝她伸手。

“小九,過來。”

他手腕上戴著蛇鐲,隻是鑲嵌伴生靈珠的位置空了。

他使用了伴生靈珠的能量。

傅九知道,他已經做出選擇。

往事難追憶,珍惜眼前人。

兩人心有靈犀,沒再提起昨天的事情。

傅九小跑兩步,走到莊時槿麵前牽起他的手。

抬眸看著他的眼睛,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問:“你能爬到山頂嗎?”

十年沒來,此地已是煥然一新。

當初外婆帶著她來拜會師伯時,這片山麓雜草叢生,荊棘遍地,連上山的路都沒有。

如今山腳古城大門高聳,紅牆碧瓦,透著一股欣欣向榮的氣息。

莊時槿淺笑瞥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然後,便邁開腳步,朝著石階走去。

他看似走得很慢,傅九跟在後麵卻怎麽也追不上。

“五哥,你等等我。”傅九扶著欄杆癱坐在迦福寺大門前的石階上,大口喘著氣。

“我走不動了,歇會。”

普通人從山腳爬千級石階到山頂,走走停停需要兩個半小時。

莊時槿隻用了一個小時,一口氣就走到山頂,簡直不是人。

傅九自認體力不差,憋著勁跟著他的節奏往上爬,差點把自己累死。

“別人爬山是遊山玩水,欣賞風景陶冶心情。”傅九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接著說:“我跟你爬山要命!”

“我以為你要跟我比賽。”莊時槿笑著挨著她坐下,拿過她手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傅九白了莊時槿一眼,不想跟他說話,累!

因為不是節日,到迦福寺祈福的香客並不多。

傅九休息夠了,拉著莊時槿往祭拜的主殿走去。

“這迦福寺,十年前就是個茅草屋,是我們周家出資一百萬,才有了現在的規模。”

“現在我高家有事相求,主持卻閉門不出。”

“佛本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如此忘恩負義之輩,怎麽配開山受業,享受香客煙火。”

此時主殿外,一對老夫妻正對主殿大放厥詞。

周圍都是圍觀的人群。

老太太年紀雖大,但渾身上下都是珠寶首飾。

就連手指上的翡翠戒指,都是上品祖母綠。

價格足以在市區買下一套別墅。

聽到這裏,大家都開始議論起來。

“這可是周家人啊,周家生意最近幾年是蒸蒸日上。”

“公司在六年前就已經上市了,一夜之間身價暴漲上百倍。”

“如果按照這個趨勢發展,那麽周家很有可能會取代莊家,成為當之無愧的京城五大豪門之首。”

莊時槿眼中閃過了一抹精芒,冷笑連連。

傅九也是一臉好笑,這些人就是眼盲心瞎,隻會捕風捉影。

區區一個周家,家底不過幾個億,想要取代莊家的位置,還差得遠呢。

傅九皺眉看了老太太一眼,神色有些不悅。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有人問:“您老為迦福寺做了大功德,到底想要求什麽?主持為什麽要閉門謝客?”

高老太深深地歎了一聲,一臉的痛心疾首:“當初,周家發家致富後,為保佑子孫後代,才來迦福寺捐了香火,主持答應過我,會替我們周家排憂解難三次。”

“現在我周家有難,他卻閉門不出,換做是你,你會不會生氣?”

旁邊的香客皺了皺眉,一言不發。

莊時槿懶得搭理他們,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可是傅九卻從背後扯了扯他的衣袖,“等一下。”

莊時槿眉頭一皺,問道:“這事你要管?”

傅九點了點頭,說道:“這裏的主持是我師伯,他閉門謝客,想必周老太所說也是假的。”

“我豈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敗壞我師伯的名聲。”

主持樊空是她師伯?

莊時槿雙手背在身後,看向周老太時,目光微冷。

周老太看著群情激憤,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樊空既然不肯主動現身,那就隻好逼他現身了。

在場的眾人誰也不知道真相,周家的事還不是由她編排。

周老太正得意,驀地,人群分開。

一道白色倩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傅九行至周老太麵前,居高臨下笑吟吟睨著她。

雖然未曾言語,但是氣勢卻壓得眾人不敢高聲說話。

饒是周老太心高氣傲,此刻也是收斂了許多。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是長相嬌美,讓人看了都會心生好感的漂亮女孩。

而且,看女孩的衣著打扮,也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

“不知這位小姐有何指教?”周老太蹙起眉頭,不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