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內跟餘顧裏談事情的厲盛隱約聽見樓下的動靜,心下總覺得不安寧。

他知道阮林鳶在樓下等快遞員上門取件,邁著大步下樓,見到了讓他心跳停止的一幕。

阮林鳶死死的抱著盒子,不斷的蜷縮著往後退。

林安安癲狂舉著匕首直指阮林鳶,她瞪著猩紅的眸子,仇視一切,讓人心驚。

“林安安!”厲盛怒吼,大步而來。

林安安見到厲盛,眸子裏的狠辣閃過一抹猶疑,不過很快的,她重新舉起刀柄,再度逼近阮林鳶。

刀刃在阮林鳶的臉頰靠近,再多一分力道,潔白無瑕的臉上,必定留下傷痕。

“林安安?”她冷笑著原本對一切都淡然的人露出緊張的神態,諷刺一笑,“厲哥哥,從前,你可是都叫我安安的。”

“小時候,你疼我,寵我,你還記得嗎?叔叔說,等我長大了,就為我們舉辦最盛大的婚禮,你還記得嗎?你親手為了設計的結婚項鏈,世界獨一無二的藍眼淚,你還記得嗎?”

“你對我那麽好,現在因為這個女人!!!”

她將刀尖往下按,臉頰軟彈的肌膚立即出現一條凹陷,厲盛頓時整個人冷沉下來,怒意肆意。

他沉著聲調,試圖勸說林安安,“先把刀放下,有什麽事情,再商量。”

“嗬嗬,再商量?”林安安淚眼朦朧,“你現在心都掛在這個女人身上!你會跟我商量嗎?你又在騙我!!!”

隨著一聲怒吼,林安安揚起刀,手起刀落,阮林鳶抱緊盒子,緊緊的閉上眼睛。

疼痛並沒有落下,隨之而起的是餘顧裏的驚呼聲,“厲盛!”

她睜開眼睛,隻見厲盛已經緊緊握住了刀柄,一掌推開了林安安,尖銳的刀刃刺入皮膚,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著血珠子。

聞聲而來的周管家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拍著大腿倒抽涼氣,“老天爺啊,這是怎麽了啊!”

被保鏢控製住的林安安,癱軟在地上,眼底卻滿是執狂,她狠狠的怒視阮林鳶,在她心裏認定了,搶走她一切寵愛的是阮林鳶,讓厲盛這樣狠決對她的也是阮林鳶!

周管家上前扶起厲盛,掌心的傷口有些大,好在餘顧裏醫術了得,快速的處理幹淨傷口,灑上止血藥,利落的包紮好傷口,阮林鳶這才呼出一口長氣。

緊繃的神經放下來之後,右手掌處隱隱生疼,似乎有扭傷的跡象,隨著精神力渙散,那處的痛感強烈非常。

餘顧裏剛處理完厲盛的傷口,就見阮林鳶腫的像豬蹄一般的手腕。

“我天,祖宗啊,你怎麽受傷了不說話,完了,完了,你這傷看起來比厲盛的嚴重啊!”

頓時,兵荒馬亂。

流了一灘血的人固執的不用去醫院,卻在見到阮林鳶腫起的手之後,著急的直接撥打了120.

阮林鳶隻覺得衰極了,近半年,總去醫院,還老是因為同一個人。

她上輩子是欠了林安安的嗎?

上救護車之前,阮林鳶固執的等來了快遞小哥,確保裏麵的物品沒有損傷之後,才安心上了救護車。

拍片一係列的檢查流程下來。

確定了是重度扭傷,包紮完傷口,用木棍固定好後,阮林鳶默默的問了句,“多久能好?”

餘顧裏看了一眼始終黑著臉的厲盛,“要聽實話嗎?”

阮林鳶點頭,“實話。”

“你這個比普通扭傷要嚴重,通俗點說就是,你在摔倒之前,慣性手腕下撐,整個身子的重量落在手腕處,造成一次損傷,然後,身子落下,重力再度下壓,造成二次損傷,當時,你太驚慌了,手腕在受傷後又匍匐前進,給手腕帶去壓力,造成三次損傷。”

“半年,要半年才能恢複到百分之九十這樣。”

阮林鳶麵無表情,顯現出前所未有的冷靜,“有別的辦法嗎?我一個月之後要比賽。”

餘顧裏麵有難色,“也、不是沒有。”

阮林鳶:“是什麽?”

餘顧裏:“打封閉。”

阮林鳶默了默,隻回答了一個字,“好,”她站起身,從病**下來,緩緩落地,對著餘顧裏禮貌點頭,“謝謝醫生。”

厲盛冷著臉,見阮林鳶出去後,指著餘顧裏的鼻子,陰狠道:“誰敢給她打封閉,我端了誰的醫院!”

餘顧裏瑟瑟發抖:“是嫂子問的方法,又不是我建議的。”

厲盛哪裏肯聽,轉頭大步跟上阮林鳶。

從始至終,她都太平靜了,平靜的好像發生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若不是知道,這兩場比賽對她有多重要,他都要以為,她真的不在乎手腕什麽時候恢複了。

厲盛一路上找了幾個話題,阮林鳶全都沉默。

隻側著臉,淡淡的看著窗外,神情寡淡到疏離感爆棚。

厲盛慌了。

卻不知道該如何疏導,正焦頭爛額想著辦法的時候,阮林鳶突然淡淡道:“別告訴老頭,他身體不好。”

厲盛隻能先應下。

然後阮林鳶便再度將頭扭轉到窗外,回去的門口,保鏢還按著林安安站在門口。

阮林鳶原本徑直經過,卻又停下,她淺淺的看著林安安。

忽然勾唇。

笑了。

林安安掙紮著,企圖脫離保鏢的控製,卻無奈,始終被夾住雙臂,她紅著眼眶,怒道:“你笑什麽?!你個第三者!”

阮林鳶垂眸,看了一眼包紮的厚實的手腕,柔柔一笑。

轉頭,當著林安安的麵,借了個位,唇瓣擦過厲盛的側臉,餘光在見到使勁掙脫的人時,放下踮起的腳尖。

一字一頓,“我觸手可得的,是你的求之不得。”

“我本不願意跟你爭奪,但是,見你固執,那便爭一爭?”

“哦~好像也不用~”

“畢竟在厲家登堂入室的人,是我,不是你。”

林安安怒吼著咒罵起來,阮林鳶隻笑,漫不經心的將素手貼上厲盛的胸膛,指尖一轉,抽出厲盛的領帶,在手心處裏了兩個轉。

邁著輕巧的腳步往前走,經過林安安時候,她親啟紅唇,貼近林安安,壓低了音量,曖昧又嬌俏,“你猜~你傷了我,今、晚,厲盛會怎麽補償我?”

畫麵感十足,激的林安安理智全無。

“啊!!!!”

“啊!!!!”

“你別走!!!阮林鳶!!!”

“阮林鳶!!!”

林安安徹底、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