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漢笑了笑,對著對麵的男人,伸手,兩人握手。

男人說:“陳先生怎麽來的,手很冰啊,外頭很冷吧?”

陳光漢笑笑,“不會。”

傅爸笑著對陳光漢說,“咱們去書房吧,讓他們年輕人聊天,小魚你隨便做啊,把這裏當自己家。”

傅爸一邊走,一邊跟陳光漢誇讚著小魚。

“這個孩子 ,從小就喜歡我們傅言,剛好回國,一下飛機我就給帶家裏來了,小時候我們傅言天天說要嫁給人家,哈哈----”

傅言抬頭,看著陳光漢的背景,才想起來,他剛剛臉色蒼白的不太對勁,可他隻說是因為冷。

傅言魂不守舍的聽著小魚說話,連他俯身抱了自己一下都沒有發現。

書房的門開了。

兩人擁抱著的樣子,所有人都看見了。

包括傅爸,包括陳光漢。

他還是在笑,連表情都不曾停滯一秒,走前,甚至跟傅言還有小魚打了招呼,一點錯處都找不出來。

陳光漢依舊是陳光漢。

傅言想,或許,他的情緒從來不會為自己起伏。

她走到落地窗前,見小魚喊了聲陳光漢,他上了他的車。

車子走遠了,什麽都沒有留下。

好像一切。

真的在這裏,結束了。

第二天。

第三天。

傅言都沒有見到陳光漢,他再也沒有出現。

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他們的對話,停在她說在這裏位置的信息上。

一個月後。

陳光漢站在工作室的門口,依舊提著早餐,不過沒有穿她買的那件衛衣。

傅言見他,怔了許久,才慢慢的走近。

打開了工作室的門。

陳光漢熟門熟路的進門,工作室的門打開著,陳光漢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笑容有些尷尬跟僵硬。

“不知道你吃了麽。”

“隨便買了一點, 你、他挺好的,上次聊了一路。”

他從風衣的大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放在桌麵上,然後很輕笑了一下說:“嗯、這個是車子的鑰匙,還有、送你的禮物,不貴重,你別嫌棄,我走了。”

一如既往的不會說話。

隻是眼尾這會泛了點紅,笑容很難看。

他轉頭,見到了一臉凝重,站在門口的阮林鳶,對她點了點頭,走了。

熱騰騰的早餐冒著熱氣。

傅言看了一眼那人走的方向,坐下,拿過早餐來吃。

阮林鳶進門。

打開了那個信封。

裏麵的東西很簡單。

車鑰匙,房門鑰匙。

那個、要耗費他下半輩子金錢的房子鑰匙。

“牛逼。”

阮林鳶拿起鑰匙,“談個戀愛,把自己後半輩子搭進去,牛逼啊。”

傅言看著那個嶄新的房門鑰匙,垂頭不說話。

阮林鳶歎了口氣,“還想呢,再想人走遠了,到時候想追就追不回來了。”

傅言悶悶低頭,嗓音帶著濕潤,“我沒想要追。”

阮林鳶點頭,將鑰匙放進信封,“行~那隨你,你跟你那個小魚哥哥在一起吧。”

“他那天去找你,沒發現人家病了?直接暈倒了,你說你是不是混蛋?醫院聯係的我,醒了還讓我不要告訴你,傅言不是我說你,你這事做的不靠譜、”

傅言“蹭”的一下站起來,“我又沒管他要這些,他自己要給的,要買的,跟我什麽關係。”

阮林鳶點頭:“行~反正你也不在乎這麽點東西,那你就這樣吧。”

傅言當即走人。

車子漫無目的的開,繞了幾個小時,停在工作室門口。

她搖下車窗,大吼:“阮林鳶!你出來!跟我去喝酒!”

阮林鳶扭頭,看著她笑了笑,“你去買啊,我可不像陳光漢那麽好使喚,就這喝,而且,愛喝不喝。”

傅言氣呼呼的下車,直接叫人抬了兩箱啤酒來。

大樹下,傅言靠在阮林鳶肩頭,悶悶不樂,“憑什麽啊,憑什麽就我擱這裏難受。”

“阮林鳶,我跟你說,我這個首富的女兒做的太失敗了,沒有男人成群,也沒有被寵成小公主,我過分一點點,我心裏就難受的要命,這段時間,除了,那種時候,其他的時候,我心口都特別的難受,很難受!”

“首富啊!我有的是錢,可是……我好像兜兜轉轉,還是隻想要他。”

“你說我是不是還挺失敗的。”

阮林鳶笑了笑,“喜歡就霸占著唄,你是首富的女兒,啥要不到?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麽碰上陳光漢,總是這麽墨跡。”

傅言垂頭,看著空了的啤酒瓶,“我那天去接他了,看到了林夢娟站在他身邊。”

“誰?”

“林夢娟。”

“不認識。”

“你怎麽能不認識了,”傅言扭頭看著微醺的阮林鳶,“就是那個,你還贏過她數學的人啊。”

阮林鳶確實沒有印象了。

不過傅言也不在乎。

直接道:“她、一直陪著他,還拉了他的袖子!”

阮林鳶聞言,笑了,“怎麽?袖子都不肯被別人拉?這麽霸道?那你還分什麽手?霸占一輩子得了 。”

傅言語調悶悶的,“我也想,我都想好了,可是他找就有自己 的打算,還去買了房子,可是,我也不知道這個房子,他怎麽就給我了,他不是應該留著結婚麽?你不知道,他買的那個房子,我很喜歡,家具我也喜歡,四件套……顏色不太好,可是,我也是喜歡的,

他的,我都很喜歡,非常非常喜歡,我第一個喜歡的人,就是他,喜歡了,好多年,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一次都沒有,一次都沒有!”

阮林鳶看著這個傻子笑。

給傅家的司機打了電話,直到看到傅言上車了,她才慢慢悠悠的回家。

第二天。

傅言沒有去工作室,給阮林鳶打了電話,說要去旅遊。

阮林鳶看著外頭的大樹,歎了口氣,說:“好。”

掛了電話後,阮林鳶站在門口,狀似無意的說:“別等了,旅遊去了。”

大樹下。

瘦了一圈的人身子僵硬了片刻,慢慢從樹下走出來,默了良久後說,“她、說什麽時候回來麽?”

極其沙啞的音調,讓阮林鳶皺起了眉頭,“沒有,你是身體不舒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