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氣呼呼的走了。
心裏一頓咒罵,感情這人比自己還瀟灑,說走就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走的時候,連通知都不通知。
在怎麽說,他們也是同一張床的關係!
就能這麽灑脫的說走就走。
傅言覺得自己當真是低估了陳光漢了,什麽小白兔,就是沒良心的大野狼。
走到大廳樓下,陳光漢急衝衝的追出來,語調裏帶著喘息,他看著傅言,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兜裏。
不讓傅言扯出來。
“幹嘛!”傅言怒了。
陳光漢抿唇,看著傅言的臉,帶著商量的意味,“我……我們還是那種關係好不好。”
傅言怔了一下,抬頭看著陳光漢:“哪種關係?”
陳光漢:“就、之前那種?”
“大學的時候,我拚命追著你的關係?”傅言很不耐煩,“還是,我之前包養你的關係?”
陳光漢頓了頓:“戀愛關係。”
傅言直接甩開陳光漢的手,氣呼呼的看著陳光漢,當真是生氣了,這人不說話就算了,一說話就說些讓她氣死的話。
“陳光漢,你做什麽春秋大夢呢,對,我傅言是傻,長的嘛也就湊活,是沒有阮林鳶她們那種大美人好看,但是我也不差,不至於到了吃回頭草的地步,當初,是不要我, 現在!我不要你了!”
“你憑什麽覺得,你現在想跟我在一起了,我就要跟你在一起,數學天才什麽的了不起麽?我有的是錢,什麽樣的天才我也都能找來,再說了,你不是要去非洲麽?
你都要走了,還跟我談戀愛?你以為我傅言是要那種異地戀的人麽?不是說一輩子不回來麽?!有本事你就當真一輩子不回來!”
傅言說道最後,幾乎是咆哮著說出最後的話。
她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不負責任的偷心賊!
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得罪了月老,她派來他喜歡這麽個人頭豬腦的家夥!
傅言氣呼呼的轉頭要走,這會陳光漢不跟上來了,轉彎時,傅言的餘光望過去,陳光漢垂下眼,一臉苦澀的勾了抹自嘲的笑。
等到她走遠些,再看過去的時候,看見陳光漢似乎抬頭,狠狠的抹了把眼睛。
氣呼呼的步子,忽然就冷了下來,走不動了。
她長得位置有個小樹,那邊的人看不到這邊,她看到陳光漢緩慢的走到前台,跟前台的人說了些什麽,然後從前台拿了張紙,埋著頭寫了很久。
陳光漢從酒店出來的還是,傅言往小樹裏麵站了站,等她出來的時候,陳光漢已經垂頭,走了很遠了。
她站在樹旁,看著風卷起那人的褲腳,單薄的衣服被攏了攏,挺拔的人在下一個轉彎就這麽消失了。
傅言覺得很心慌,好像,這個人,她就這麽跟他告別了。
她走回酒店,前台的人看著她笑了笑,沒有要給她東西的意思。
她原以為,他是留了什麽字條給她。
原來不是。
指節敲了敲前台,傅言問:“那個男人,寫了什麽放在前台。”
前台小妹猶疑了會,最終把字條遞給傅言,小聲的補充了句:“那位先生說,不用告訴您。”
傅言垂頭,看向字條。
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的是她的一切喜好。
衣食住行,各個方麵,字寫的很小,好像要極盡一切把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似的。
傅言心口感覺被什麽狠狠刺了一下,很疼。
疼的她都要說不出話來。
她將字條收進口袋,意識到自己慌亂的情緒,她在門口站了站。
給阮林鳶打了個電話。
“喂。”
“說,我很忙。”
“忙什麽?”
“你說呢,大小姐天天不見人影,工作室單子很多。”
傅言閑閑的“哦”了一聲,反正她是廢物,不在乎什麽單子不單子的。
“說不說,不說掛了。”
“說啊,”傅言默了默鼻子,抱怨,“你脾氣越來越大了,阮林鳶你要注意,你這樣很容易就步入更年期,我告訴你——”
對麵忽然“桄榔”一聲,傅言知道阮林鳶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肯定點開了外放,一般這個時候,她臉上都是不耐煩的表情。
傅言心裏無比鬱悶,可是也輕易不敢挑戰阮林鳶的脾氣,隻好結束廢話,老實的說:“他要走。”
“嗯。”
“我……”傅言頓了一下,“我有點舍不得。”
“嗯。”
“你……會不會覺得我沒出息。”
“不會啊~”電話一頭清亮的聲音傳過來,“你們不包養關係麽?都是人,別說人了,咱們工作室門口,阿貓阿狗的喂了幾天都會有感情,他這麽突然走,你不舍得也正常,久了就習慣了。”
傅言吸了吸鼻子,看著腳尖,“啊,可是,我不想他走。”
“哦~”阮林鳶的語調依舊很輕鬆,就像傅言跟她說了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般,“那就讓他留下來啊,哦,他非要走?”
傅言:“也不是,就是……我也沒問他,不過,你是的對,養了這麽久的小狗,就這麽放走了,心裏是不太舒服,那你說……我怎麽辦?”
“傅言,你是不是傻?”傅言保證電話一頭的人肯定翻著白眼,“你是誰,全國首富的女兒,你家不是投資了他們數學研究院麽?要誰走,要是留,那不是一句話的事情,搞那麽複雜幹嘛?你大小姐直接去研究院走一圈,陳光漢那就是想飛,都給他扯下來。”
傅言:“那……會不會,他其實自己想去?”
阮林鳶:“說了去哪裏麽?”
傅言:“非洲。”
阮林鳶默了一下,“換你你想去麽?”
傅言:“不想,不過,那不是怕你們天才腦子跟我們不一樣麽。”
阮林鳶:“人類的追求是一致的,你去吧,出事了我給你撐著,就陳光漢那樣,就在國內混一混吧,到處瞎跑什麽,目前這樣不是挺好,房子都買了,瞎溜達那一輩子光棍一個,好玩啊?”
傅言這麽一聽,心裏豁然開朗,覺得阮林鳶說的話有道理極了。
她興衝衝的掛了電話,直接往研究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