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漢沒有沉默了會,半天才說:“我是真心喜歡她的。”
要不不會等這麽多年。
也不會對那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他甚至一直覺得,傅言也會站在原地一直這麽等著他。
可是。
如今想來,他又覺得自己想錯了。
漫長的等待會磋磨一個人的諸多耐心。
傅言的耐心,或許在經年累月中,終於被消磨幹淨了。
“喂,陳光漢我就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傅言啊?”
“喜歡。”
“喜歡?可是有你這麽喜歡的麽?年輕人的喜歡,炙熱、熱烈,當然我也不要求你能這樣,可是我覺得,喜歡這兩個字,是需要說出口的,其他的我不多說,我就想跟你說, 這次她是來真的,你自己想清楚,要是沒想清楚呢,就算了,省的兩人這麽的,我看著都累。”
陳光漢眸光微斂,“真的喜歡。”
阮林鳶點點頭,對著坐在台階上的人說,“行,再信你一次,再幫你一回。”
說著,阮林鳶走進了工作室。
陳光漢側頭看過去,那個男人被阮林鳶遮住了身影,他依舊看不真切。
傅言一直呆在家裏。
覺得什麽都沒經透了。
傅爸又領了個陌生的男人回來,嘴裏說著朋友,來家裏走一下,實際上還是相親。
傅言端著茶杯,看著對麵的男人對她禮貌又紳士的笑。
傅言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放下茶杯,回房了。
一會兒。
門被敲響。
傅爸走了進來,傅言坐在地上拚樂高。
“玩呢?”
“嗯。”
“不喜歡。”
“談不上喜不喜歡,你喜歡就好。”
傅爸歎了口氣,在傅言身邊坐下,沉默了一會說:“還記掛著你的初戀?你初戀叫什麽來著?姓陳?”
傅言沉默著沒有說話。
傅爸說:“叫陳光漢?”
傅言頓時瞪大了眼睛,扭頭看著傅爸,不可置信極了。
她從來沒有跟爸爸說過,陳光漢的全名,分手的時候,也爸爸也明確的答應過,不會去查的。
“ 您說話不算話?”
傅爸搖頭,“我確實沒有去查,剛合作的時候,他知道了我,主動來找我,說了跟你的事情。”
傅言頓時失語。
悶悶的垂頭,“哦”了一聲,有些垂頭喪氣,“讓您擔心了,對不起。”
傅爸笑笑,“我沒有擔心,陳光漢解釋的很清楚,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爸爸覺得他很優秀,配得上我的女兒,所以才帶著他來了咱們家裏,想看看你是不是因為他,所以一直不交男朋友。”
傅言垂頭。
“我叫您失望了。”
傅爸搖搖頭,“其實,別的想法不重要,你應該問問你自己,你是不是還喜歡這個人,如果喜歡的話,咱們傅家,整個傅氏都是你的後盾,如果不喜歡 ,那爸爸就叫這個人以後消失在你麵前,省的在惦記。”
傅言吸了吸鼻子,“算了,爸爸,不想在糾纏了,覺得有點累了,其實,我覺得現在很好,那幾年,也過的不錯,我也不是覺得,後半輩子,就非要有一個人陪著,有當然很好,沒有的話,我也不羨慕別人,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不在乎那些是不是有人陪著一起到老。”
“與其天天跟一個男人財米油鹽的,我覺得現在這樣,反而更自在。”
傅爸笑笑,“孩子,你要做什麽選擇,隻要是尊從內心,爸爸都支持你 ,咱們家大業大,無論是什麽樣的情況,總之不缺你這一口飯吃,爸爸也沒有傳宗接代這樣迂腐的想法,你願意怎麽樣都可以,隻一點,不要虧待了自己。”
傅言吸了鼻子點點頭。
從小到大,她確實是活的最輕鬆的富二代了,好多人都羨慕她,有一個開明的父親。
傅爸又坐了一會走了。
樓下忽然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傅言皺眉。
這個點,在別墅區裏麵,鳴笛?
太沒規矩了。
傅言穿上外套下樓,就看到陳光漢從阮林鳶的車子上下來。
她定在門口,見阮林鳶倒了個車,搖下車窗對傅言說:“人給你送到了,要不要,都隨你,你們家門口的米粉不錯,一個小時後我來接人,別給我幹柴烈火的,傅爸今天在家吧,守點規矩,別嚇到老人家了。”
說著。
阮林鳶開車走了。
傅言看著陳光漢,不明白這人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
不該說的,也說不清楚,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傅言剛要轉頭,陳光漢在後麵叫住了她。
“傅言。”
“我知道,我不會說話,可是,一輩子這件事,我隻想過跟你。”
“我沒有想過別人。”
“我賺的錢,也隻想給你,我沒有想過要給別人。”
“那天你說,要跟過去劃分,那今天輪到我說,我從來沒有想過別人,隻想跟你一起過,是我自卑,我膽怯,這件事,等我從學校畢業了,賺了錢,我才真正的覺得,這不是一件大事,可是當時的我,太懦弱了,也太無能為力,我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你更好,所以我選擇了最糟糕的方式,對不起!”
“我不想你跟別人在一起,所以,你可不可以,隻能我在一起。”
陳光漢就這麽站在傅言身後,像是複習了很久般,流利的將這些說出來。
她聽見陳光漢走近了她幾步, 慢慢的說:“我家裏的情況你知道,條件也不好,家裏在很鄉下的地方,不過現在好了,我跟家裏沒有關係了,我知道,我有的不多,跟你有的比較起來,更是不值一提,我會努力,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做的很好。”
“我說的機會,不是其他的關係,我希望做的你男朋友,上一次,是我的錯,我說開始是我提,結束你來提,可是,結束,也相當於是我提的, 那這次,開始跟結束都由你來提,你看可以麽?”
傅言沉默了很久。
這是她第一次聽陳光漢說這麽多話。
她沒有看陳光漢的表情,也遲遲不敢轉身,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