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鳶睡得著,小年輕卻已經是老太太的養身作息了。
傅言一個人托腮坐在院子裏。
看著遼闊無邊無際的天空,靜靜的坐了一個晚上。
腦子裏很空。
什麽也沒有想,就是想這麽單純的坐著,等早上的日出。
天空一點點的亮堂起來。
傅爸早起的時候,看到了院子裏的傅言。
他坐在傅言的身邊,看著她一眼的黑眼圈,“幹嘛呢?”
傅言笑了笑,把頭靠在傅爸 的肩頭上。
“爸,你說,我嫁人好不好?”
傅爸:“好啊,不過,嫁人的話,不能嫁太遠,雖然爸爸常年不在家,但是,還是希望,你可以嫁的近一點,這樣我隨時都看見你。”
傅言笑笑,“還有麽?”
傅爸:“其他的麽?”他頓了一下,“隻要對你好,其他的爸爸沒有別的要求、”
傅言笑意盈盈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嗯,那好呀。”
兩人又坐了一會,太陽落在院子裏,傅爸吃了早飯出去了,轎車經過, 司機鳴響喇叭,傅言笑笑的跟傅爸揮手。
陽光落在爸爸的臉上,溫和又慈愛。
很多年後,傅言都依舊是記得這個畫麵。
又在院子裏坐了一會,阮林鳶說,她要去趟工作室,有客人來取作品,於是,阮林鳶也趁著陽光跟微風走了。
車子經過她身邊,她跟傅爸一樣落下了窗子,笑了笑,
傅言托腮淡笑。
等到院子裏再度恢複了安靜,傅言才起身,慢慢的走回了自己房間。
通宵了整整一夜。
傅言補覺,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在起來的時候,外頭的太陽又升起來了。
她的手機裏填滿了陳光漢的消息。
最後一條是陳光漢說的:早安。
傅言笑笑,去樓下,吃早點,保姆端著各種小食,擺放在餐桌上。
“早上一早,陳先生來過,聽說你在睡覺,就說這些收起來,等你醒了再吃,我看這些東西,都是叫的上名號的,陳先生看著對自己不太舍得的樣子,對您卻是舍得的,”
傅言笑笑,在桌子旁坐下,拿起油條,慢慢的吃著早點。
早上十點。
傅言的車子停在研究院的門口,傅言打了電話,叫陳光漢出來。
陳光漢氣喘籲籲的出來,坐進了車子。
“我想好了、”
陳光漢看著她,“嗯?”
“我給你一次機會,今天跟我去領證,哦,不是今天,是現在,有個要求,結婚之後,你要住在我家,你買的房子……偶爾可以去住一住,但是我爸一個人,我不能讓他一個人住。
你看看答不答應,如果可以的話,那我們就去登記,如果不行,那你什麽話也不用說,直接下車,以後也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咱們兩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傅言話說完。
車子內靜默了一會。
就在傅言以為他不答應時,陳光漢忽然說:“好、”
傅言點點頭。
車子飛馳而過,傅言把陳光漢送到了家,拿了戶口本,兩人直接去了民政局。
一個小時後。
兩人拿著紅本子紅民政局出來,傅言有些嘚瑟,可是又隻能強忍著。
總覺得一切都那麽不真實。
好像遙不可及的人,忽然就近在眼前了,而且,被打上了自己的名字,堂而皇之的屬於她了。
傅言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看著跟前的紅本本,努力的克製住嘴角邊的笑意。
“那個……咳咳,去吃個飯吧。”
剛結婚,表情還不太自然,傅言慢悠悠的提議道。
“好。”
陳光漢轉頭看著站在陽光下的傅言,笑了,他低下身子,牽起她的手,“走吧。”
這一聲“走吧,”貼近自己的耳朵,電流從耳畔劃過,傅言隻覺得渾身一震,那種不真實感越發強烈了。
結婚之後的第一頓飯。
是一家很上檔次的日本料理。
傅言看著菜單上的價格,歪頭看著陳光漢,“第一頓,我付錢。”
陳光漢笑笑,夾了一塊壽司遞到傅言的碗裏,寬慰道:“不用替我省錢,我去年的補貼下來了,夠你來這裏吃好幾次的。”
傅言這才“哦”了一聲,吃著壽司,含糊著:“那、以後還是別這麽浪費了,”傅言頓了頓,看著陳光漢,忽然說:“那個……你……”
想了想,她又把接下來的話咽了回去。
女孩子的矜持後知後覺的冒出來。
陳光漢一頭疑問的看著她。
傅言搖搖頭,“沒事,就是想說,什麽時候去你住的地方看一看、”
陳光漢點頭,“吃完去吧。”
傅言“哦”了一聲,兩人埋頭吃飯。
上次傅言過來,隻在門口站了一下,絲毫看不見裏麵的樣子,這回走進來後,才發現,住的地方確實很小。
不過,整理的很幹淨。
客廳很簡潔,也沒有什麽東西,廚房形同虛設,隻有一個隨手泡,房間……
一個木質的大衣櫃。
衣櫃裏麵就常見的那幾件衣服。
而傅言買的那件衛衣,被他仔細的放在另外一個單獨的隔層,甚至細心的用幹洗的透明衣袋裝的很好。
“這裏沒有什麽喝的,不知道你要過來。”
傅言搖搖頭,“沒事,我什麽都不吃,剛吃飽。”
陳光漢“嗯”了一聲,站在傅言身後,跟著他打量自己的住所。
“你準備什麽時候搬到我那裏去?”傅言忽然轉頭問。
陳光漢頓了一下,很認真的說:“結婚這件事情,本來應該跟父母商定的,我……我怕你不開心,覺得我考慮太多,這事我有錯,”怕傅言意會錯,陳光漢急忙解釋著:“不是說結婚有錯,就是覺得,結婚是見很重要的事情,應該跟你父親想提及的,這樣倉促的結婚,總覺得委屈了你。”
“這樣可以麽?我早上的時候跟你父親約了見麵,在下個禮拜,他回國的當天,我先征求你父親的認可,咱們在一起住,你覺得這樣可以麽?”
傅言摸了摸鼻子。
早上太衝動了,直接從保險櫃裏拿了戶口本,確實忘記了,要想跟父親打個招呼。
不過按照傅言的觀察,傅爸是很喜歡陳光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