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首富的女兒會缺錢?”

傅言無言,喊了聲:“爸。”

傅爸掃了她一眼,暗示她別說話,陳光漢點點頭,“對,我現在有的也就隻有那麽多,不過我手上有一些在談的別的項目,後期,我會跟進,可以研發數據可以,收入也會很可觀,我知道您不缺錢,傅言更是,不過,既然我是男人,就應該有男人應該有的當當,我說這些,做這些,不是要您即刻就同意我們在一起,隻是想…… 您能給我一個機會。”

話談到這裏,傅言眉頭蹙起,她看著桌麵上的辭職信,有一瞬間呆愣。

他辭職了?

她不知道他跟父親約定過什麽,可是,無論如何,這都不是她要的結果。

她喜歡陳光漢,喜歡喜歡數學的陳光漢,喜歡他從容自信的樣子。

絕對不是被束縛住翅膀的陳光漢。

她鬆開了陳光漢的手,卻被他一把握住,傅言咬唇,靠近陳光漢的身側,小聲的告訴他,領證的事情不用跟傅爸說的。

她沒有想到傅爸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沒有想到,兩人很早之前就這個事情,進行過一番談論。

陳光漢寬慰的對著她笑了笑。

然後在傅爸的對麵站起身來,對著傅爸深深鞠躬,“還有件事,很抱歉,應該過來跟您說一聲,或者說,得到您的首肯,但是……情況有些複雜,我不願意再次失去傅言,所以……我們領證了,真的很抱歉。”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室內隻有交疊的呼吸聲,傅言被傅爸頃刻間放下的臉色驚的下意識的跟著陳光漢站了起來。

她忽然有些後怕。

傅爸的臉抖了抖,落在陳光漢身上的視線,移到傅言臉上,有幾分傷心的濃稠的不可置信。

傅言看著傅爸點了點頭,起身憤憤上樓了。

陳光漢看著傅言,將紅了眼眶的姑娘安置好,然後低聲說:“我去趟樓上。”

傅言反應激烈,她拉著陳光漢的手,搖了搖頭,雙唇翕動。

陳光漢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這件事,我有錯,錯了就應該要認,別擔心,你爸爸不吃人,我去去就下來,你在這裏等著。’

傅言眨巴著酸澀的眼睛,緩緩鬆開了手。

陳光漢又揉了揉她的腦門,大步往樓上去。

傅言忐忑的坐在樓下,看著陳光漢從樓梯上去,在書房門口敲了兩下,推開了書房的門。

她六神無主,腦海裏閃過傅爸各種發脾氣的畫麵。

她一度想衝到樓上去,可是又記得陳光漢跟她說的,讓她在樓下等。

她在客廳裏來回踱步,無奈之下,給阮林鳶打了個電話。

“領證?哪種證?”

傅言閉了閉眼睛,很老實,“結婚證。”

“哦……”

傅言:“就一個哦?”

阮林鳶頓了一下:“有個事情,本來之前想告訴你,後來看你跟陳光漢那麽不穩定也就沒說,之前傅爸看重了陳光漢穩健的性子,有意介紹給你,傅爸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撮合,然後我一見,你帶來的人是陳光漢,還不等我跟傅爸說,陳光漢自己就坦言,他是之前跟你戀愛的對象,

一開始吧,我估計他沒想那麽早跟你爸說,應該也沒覺得那件事,對你有這麽深的影響,後來聊天嘛,他知道了,也就自己坦誠了,你爸聽了,自然不願意了,不過在不知道這件事之前,傅爸確實還是很喜歡陳光漢的,不過要跟你在一起有條件,

就是在一起之後,不能在研究院工作,傅爸明擺著說了,他女兒是廢材,所以希望女婿厲害一些,能夠繼承家產做好,這也是為什麽傅爸一眼看重陳光漢的原因,當時陳光漢好像是答應了吧,

最近聽研究院的朋友說,那天見完你爸,他就提出辭職了,不過陳光漢也是實心眼,你爸當時聽完當場就翻臉了,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回去就辭職了,後來我問,他說總要往你爸爸希望的方向去試一試,

後來,好像是研究院留他,說再做半年吧,把手上的項目給完結了,這不,剛結束,他就辭職了,研究院吧,雖然說賺不了什麽大錢,但是養你,綽綽有餘,而且聽說陳光漢導師很滿意他,

最初是想把女兒介紹給陳光漢的,他拒絕了,後來又介紹了幾個親朋好友的孩子,他一個都沒去看,導師也就死心了,這回陳光漢辭職,估計難免被說一通,他為了你,也還是下了血本了,聽說都快升職了,以後做研究院的院長也不是不可能的,前途一片光明,

不過,你們沒通過傅爸,好好的,去領證幹嘛?他不都遲早是你的,你急什麽?你這樣,但凡是個父親都要生氣,你就會給陳光漢惹事,我估計陳光漢要得到你父親的認可,這回有好長的路要走了。”

傅言崩潰的很。

她不知道期間還有這麽多彎彎繞繞的事情,“那你說怎麽辦?我現在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我爸確實還挺生氣的,陳光漢剛剛上去了,我都怕我爸對動手,你沒看到我爸,剛剛的臉色,可難看了。”

阮林鳶:“哎呀,你就別管了,既然都領都領了,你就安心做陳太太吧,陳光漢呢……之前三年前,也有原因,你放在心上了,他人不錯,餘生會對你好的,把你放到他的手裏,我倒是放心的,其餘的你不用想,也不用上去,你放心,按照陳光漢的數學邏輯能力,會跟你爸爸好好說的。”

傅言沒轍,也隻能這樣。

她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早上起得早,這會兒被阮林鳶安慰著,緊繃的精神鬆緩下來, 她趴在沙發上, 意識還是渙散。

隻知道,在即將要睡過去的時候,樓上“哢噠”一聲,似乎有什麽門被打開了。

她想抬頭,可是實在沒有力氣,隻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耳畔是尋聲而下的下樓聲,有人走到她身側,喊了她的名字。

傅言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然後低聲的問:“怎麽樣了,我爸消氣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