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醫生旁邊的同事趕緊說道:“那就按照顧先生說的做吧,不過您要簽責任狀。”
“行,我簽,所有的事情我擔著。”
隨後他又被推著去了醫生辦公室。
楚星之親眼看見嶽思怡說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無論他怎麽喊,嶽思怡都沒有回答他。
楚星之絕望的喊著醫生。
等到醫生出現的時候,顧齊洲也被推著進來了。
“齊洲,快救救你媽?你媽已經快不行了。”看見顧齊洲,楚星之哀求了起來。
顧齊洲假裝悲傷的說道:“醫生看看她還能不能搶救吧,要是不能搶救就放棄治療。”
“行,我們會盡力的。”
隨後,嶽思怡被推出了病房。
楚星之慌了:“齊洲,她們把你媽推去哪裏了?你要對你媽做什麽?”
門被關上以後,顧齊洲變回了他最真實的樣子:“你想什麽呢,這裏是醫院,隻是去看她還有沒有辦法搶救。”
楚星之輕輕鬆了一口氣。
很快,他又緊張的看著顧齊洲:“那我呢?”
“吃藥,打針,能好就好,不能好就了。”
楚星之激動的臉都漲紅了:“我情況非常不樂觀,我需要動手術,如果不手術的話我會殘廢的。”
顧齊洲冷笑:“你殘廢了不是正好跟我有伴嗎?”
“齊洲!你根本就不想我活對不對?”
顧齊洲自己滾動著輪椅來到了楚星之麵前。
他學著楚星之的樣子,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在了他的臉上:“怎麽樣,舒服嗎?”
楚星之本來就渾身難受,被顧齊洲打了以後,人一抽一抽的,仿佛隨時都能過去。
不一會,顧齊洲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現在,你終於能知道我被你打是什麽感受了嗎?我供養了你們這麽多年,卻在我人生最低穀的時候你們都做了些什麽事情,你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顧先生,您的早餐買回來了。”
這時,顧齊洲請的護工回來了,還給他帶了香氣飄飄的早餐。
楚星之從昨天晚上出車禍到這會滴水未進。
看見顧齊洲又是早餐,又是飲料的喝著,楚星之感覺更難受了。
沒辦法,他隻能看著顧齊洲央求起來:“齊洲,爸爸也餓了,渴了,給我吃點喝點可以嗎?”
顧齊洲揮了揮手讓護工出去。
門被關上以後,顧齊洲才對楚星之說道:“你現在受傷了,不能喝水也不能吃東西,你就看著我吃吧。”
顧齊洲吃東西的時候還故意把聲音弄的很大。
楚星之一邊舔著舌頭,一邊咽口水,心裏更難過了。
他知道,顧齊洲是在報複他。
顧齊洲被他扇了巴掌以後已經變的六親不認了。
這樣子的顧齊洲,看的讓人害怕。
他很後悔,早知道顧齊洲還有錢,還能做跳,他就不那樣對他了。
“顧先生,肇事者家屬要見您。”
“推我出去吧,不要吵到我父親休息了。”
“好的。”
於是,顧齊洲被推了出去。
楚星之能清楚的聽到外麵的對話。
是肇事者家屬來跟顧齊洲道歉了。
如果楚星之沒有躺在**,他肯定會要肇事者家屬賠償一大筆錢,手術費醫藥費就不用說了,精神損失費和誤工費通通都要賠償。
但顧齊洲說的話讓楚星之想去死。
他說:“你們也不容易,就按照交通規則來處理吧,我這邊就不追究了,老爺爺也一把年紀,腦子糊塗不清醒你們以後要多加看管,千萬不要再放出來傷人,我這邊醫藥費我自己一力承擔,我也會去跟警方聲明,我不會追究你們任何責任。”
“謝謝,顧先生您真是個大好人啊。”
雙方一番寒暄以後,肇事者家屬離開了。
顧齊洲又被護工推著進去了病房裏。
護工知道顧齊洲不喜歡她在病房裏。
所以把他推進去以後,很自覺的離開順便還把病房的門關上。
此時,楚星之雖然在打點滴,但他整個人越來越虛弱了。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每個器官都在衰竭。
“齊洲,你有什麽資格不追究責任?”
“我是你們的兒子,就是受害者家屬,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可受傷的是我啊,這件事情應該我說了算。”
“那你追出去說啊。”顧齊洲說完像個變太般的笑了起來。
看的楚星之想要狂扇他幾個巴掌,無奈身體根本動彈不得。
“齊洲,你在報複我對嗎?”
“說的什麽話,我雖然是你們生的,也遺傳了你們惡毒的基因,但我還是有一顆向善的心,最起碼我還讓醫生給你們打了止痛針,讓你苟延殘喘的活著。”
顧齊洲說完,將他手裏的早餐端著往楚星之麵前湊近。
他還用勺子舀了一勺稀飯遞給楚星之。
楚星之一邊吞咽口水,一邊激動的張大了嘴巴。
可是,顧齊洲隻是把舀了粥的勺子在他麵前晃了晃,最後還是顧齊洲自己把粥給吃掉了。
看見楚星之鼓著眼睛在瞪他,顧齊洲心情極好的說道:“想吃啊?自己去買啊?”
“你……你!咳咳咳。”楚星之被氣的突然咳嗽了起來。
他每咳嗽一下,都感覺器官要震碎了。
雖然說被打了止痛針,但他現在渾身痛的仿佛被輪胎碾壓。
那種身體上的劇痛,讓他生不如死。
顧齊洲就坐在輪椅上安安靜靜的看著。
楚星之那生不如死的樣子,卻仿佛治愈了他心靈上的痛苦。
到最後,楚星之咳著咳著就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星之終於再次醒來了。
他看了一眼嶽思怡躺過的那張床,卻發現是空的。
他想張嘴問顧齊洲現在是什麽時候,卻發現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楚星之震驚的睜大了雙眼看著顧齊洲,似乎是想要從顧齊洲哪裏知道什麽答案。
顧齊洲幽幽的道:“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另外你老婆已經搶救無效死亡了,人已經被火花了。”
楚星之氣的渾身顫抖。
但是他連哭都發不出聲音。
那種漫天的絕望,讓他恨不能親手了解了顧齊洲的生命。
看出了他眼裏的憤怒和仇恨,顧齊洲繼續說道:“醫生說你以後沒辦法說話了,也沒辦法下床,一輩子都隻能躺在**,哈哈哈,看見你這樣,我可真開心。”
楚星之現在除了瞪眼什麽都做不了。
他那一雙眼睛瞪的跟青蛙眼睛一樣。
把所有的仇恨和憤怒都表現在了一雙眼睛裏。
顧齊洲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隨後他湊在楚星之的耳邊說了一番能讓他吐血的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