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修瑾周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氣,眉眼間是化不開的陰霾,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麵,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夏若曦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猛地擒住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骨頭。
“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許你招惹溫庭嗎?”
“我沒有!”她猛地抬起頭,反駁道,“你別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厲修瑾冷笑一聲,逼視著她,“夏若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這段時間趁我不在深城,就迫不及待想找下家了!你不過是一個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肉體的女人!你以為溫庭會喜歡你嗎?”
厲修瑾的聲音如同淬了冰渣,眼神淩厲地掃過她蒼白的臉色,最後落在她纏著紗布的手上。
沒有一絲憐憫,反倒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為了勾引溫庭,連苦肉計都用上了?夏若曦,我真是小瞧你了!”
他每說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向夏若曦的心髒,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厲修瑾,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不擇手段嗎?”
她猛地甩開他的手,怒視著他,眼眶泛紅,卻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是,我沒有溫庭那麽君子,但你也不是什麽冰清玉潔的貨色,就別做這種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了!別忘了我們之間是什麽關係,你不過是我的玩物——”
“夠了!”夏若曦臉色慘白,打斷了他的話。
被迫臣服於他是她這輩子最見不得人的傷疤,而厲修瑾這個惡魔偏偏喜歡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麵前揭開,殘忍地欣賞她鮮血淋漓的模樣。
“怎麽,惱羞成怒了?”厲修瑾逼近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將她籠罩其中,帶著侵略性的氣息,“夏若曦,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包括你的身份,你的收入,還有你那個媽媽,你以為她憑什麽能在希臘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嗯?”
他語氣輕蔑,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淬了毒的針,狠狠地紮進夏若曦的心裏,讓她痛不欲生。
厲修瑾說得沒錯,她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她再風光也不過是厲修瑾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件玩物,隻能任他擺布。
“厲修瑾,你到底想怎麽樣?”夏若曦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我想怎麽樣?”他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我要你清楚自己金絲雀的身份,別總想勾引別的男人!以後不準你見溫庭!現在就跟我去辦理退院手續!”
他用力擒住她的手,無視她掙紮的拳打腳踢,拖著她大步流星地走出病房。
溫庭去醫院時發現夏若曦病房裏空無一人,連忙去問護士:“請問,305病房的病人去哪了?”
“哦,那個夏小姐啊,她男朋友給她辦理出院手續了。”
“她身上的傷不是還沒好嗎?怎麽出院了?”
“不知道啊,她和男朋友在病房裏大吵了一架,然後她男朋友就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我們建議她繼續留院觀察,可她說不用了。看樣子辦理出院是她男朋友的意思。”
聽到這話,溫庭心情五味雜陳。
他給厲修瑾打電話,聲音焦灼:“修瑾,你怎麽貿然給若曦辦理出院手續?她身上的傷還沒好。”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譏誚:“怎麽,心疼了?我不幫她辦出院手續,難道你們還準備繼續在病房裏卿卿我我?”
“你到底在陰陽怪氣什麽?”溫庭有些惱火,“若曦她現在需要的是照顧,你強行將她從醫院帶走算什麽?你想讓她舊傷複發嗎?”
“關你什麽事?”電話那頭傳來玻璃破碎的巨大響聲,厲修瑾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溫庭,你以什麽立場關心她?夏若曦是我的女人,麻煩你收起不必要的心思,別再激怒我!”
溫庭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冷靜下來,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苦澀:“修瑾,你冷靜一點,我隻是不希望看到若曦再受到傷害。她身上都是傷,醫生說如果處理不當,很容易留下疤痕的……”
這話卻讓厲修瑾更加怒火中燒:“你看過她身上的傷?溫庭,誰允許你看她了?”
“厲修瑾,你簡直不可理喻!”溫庭忍無可忍,“若曦受傷了,你不關心她的傷勢,甚至沒去了解她受傷的原因,就在這裏亂吃飛醋!”
“吃醋?”厲修瑾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溫庭,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在我眼中夏若曦不過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我怎麽會為了一件商品吃醋?”
“既然如此,那你開個價吧!我把她買下來。”
“你說什麽?溫庭,你是不是瘋了?”
“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你嘴上說著她是商品,實際上比誰都害怕她被搶走。修瑾,我勸你好好麵對自己的內心,不要等真正失去後再來追悔莫及。”
溫庭說完就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的“嘟嘟”聲,厲修瑾有一刻失神。
溫庭說什麽?他怕夏若曦被搶走?
笑話,他不過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他還沒完全玩膩她,暫時不願放手罷了。
——
夜幕降臨,公寓裏一片寂靜。
夏若曦被強行帶回公寓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任憑管家怎麽敲門都不開。
在醫院時掙紮得太用力,身上有些傷口裂開了,她感到渾身上下仿佛有千萬根針在皮膚上紮著,刺痛不已。
鑰匙開鎖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
夏若曦的心猛地一跳,一種莫名的慌亂湧上心頭。
她知道,是厲修瑾來了。
男人的氣息逐漸逼近,她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隱隱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
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緊緊閉上眼睛裝睡。
忽然身上的被子被人扯開,她睜開眼睛,一臉驚恐:“你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