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言將卡片扔到辛慈身前的辦公桌上。
男人站在在她的桌前,氣勢十足,低眸睥睨,麵色極差。
兩人之間,氣壓極低,幾乎就要有冷霜凝成。
“小叔叔多慮了,愛情來的太突然,我也沒想到。況且,這人還是小叔叔推薦的,我的父親對此很滿意。”
辛慈起身讓出座椅。
她還上班呢,作為秘書的下意識會讓她在老板麵前坐不住。
陸謹言冷嗤一聲,喉嚨重重碾出兩個字:“愛……情?”
他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仰頭看自己,“他跟你是愛情,到我這裏就是嫖客,辛慈,你真是長能耐了。”
辛慈避著他灼灼的目光,硬著頭皮道:“恭喜陸總昨夜抱得美人歸。”
陸謹言斂了斂眸子,意識到她是因為元倩倩的事,語氣輕飄飄的:“就因為這個?”
什麽叫……就因為這個?
辛慈掙紮著要推開他,她的下巴被掐得疼了。
“陸總,我想我們還是應該注意一點,畢竟在公司要保持上下屬的關係,在家要保持叔侄關係,不應該這麽親密,免得別人誤會。”
她現在隻想找到天價合同,然後離開讓陳申幫忙,自己免於千萬賠償。
她不想再和陸謹言糾纏。
陸謹言鬆開手,卻突然將女人緊緊抱在懷裏。
“別和我賭氣。”
辛慈掙紮著,“我沒賭氣,我說過了,我不當小三。我不想被人壓著脊梁骨,抬不起頭做人。”
陸謹言扣住她的手,掐著下巴,深深吻去,誰料辛慈直接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低頭就要從他的桎梏中逃脫。
陸謹言親了個寂寞。
“辛慈!”
他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入目就是她左手中指的藍寶石戒指,格外晃眼。
而辛慈則看到了他手上的紅寶石戒指。
“蘭澤送你的?”
陸謹言硬生生將她的戒指從指節上取了下來。
他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戒指的做工,又隨意擦了擦上麵的藍寶石,嘲諷道:“不怎麽樣,便宜東西。”
辛慈低下頭,默默握緊拳頭。
這句便宜東西,比起寶石,更像是在說她。
下一秒,她突然踮著腳一把搶回戒指,“總歸是我的訂婚戒指,陸總拿去評價貴賤,恐怕不大好吧,更何況對你們陸家來說,我就值這個價。”
她的語氣平平,聽不出其中的情緒。
她這次是聯姻,相當於給他的繼父尋找在醫療器械市場上一個梁橋。
對方對她態度,就是她的價格。
她將戒指重新戴上,抬頭直視男人時,眼底微微泛紅,“將我送給蘭家的人,不是你嗎?”
陸謹言沉默了片刻,“你不願意,我就讓三哥取消訂婚的事情。”
“我願意!我怎麽會不願意!我終於要有家了!”辛慈喃喃低語。
“陸謹言,別和我糾纏了。我不會做違背道德的事情,我不可能做你的小三,或者讓自己未來的婚姻中多一個第三者。”
辛慈拿起桌上的文件,一邊說一邊整理,裝作忙碌的樣子。
見狀,陸謹言沉聲“嗯”了一句,“把這幾天堆積的東西都處理了,明天的日程準備好給我。”轉身離開。
無論任何事情,該工作還是要工作。
辛慈在辦公桌前忙碌了一整天。
他們是不歡而散。
……
次日
陸謹言的辦公室,房門緊閉。
他從落地窗眺望樓下的車水馬龍。
手指少見的夾了根煙。
他很久不抽煙了,上一次還是在年少剛接管華北地區的總公司時。
煙氣繚繞,他的指腹掐在長煙中間,火星逐漸靠近,終於燙傷他的手指。
男人低下頭,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燙傷的傷口。
他推開門,向隔壁那間小辦公室走去。
他想了一整夜,元倩倩現在必須被別人當作是他的女友。
至於辛慈,如果她乖一點,自己可以多給她批一些獎金。
這樣她總能接受了吧。
他陸謹言的女人怎麽能去風月場所拋頭露麵,他已經忍好幾天了。
“咚咚咚——”
沒人?
佟彤剛好吃完午飯回來,看到自家老板,“陸總,辛總秘去樓下吃午飯,需要把她叫回來麽?”
佟彤和郭緣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性格,說話做事一板一眼有些冰冷,少了秘書這個職位的玲瓏心。
“哪家餐廳?”
佟彤一板一眼到:“海底撈。”
陸謹言點了點頭,直接坐電梯去樓下。
郭緣剛好坐電梯回來,看到自家老板,點頭哈腰問好,匆匆跑過去問佟彤,“咱們老板這是要幹嘛去?”
佟彤掃了她一眼“跟你有關係嗎?”
“去樓下海底撈。”
“啊???老板去海底撈???”
……
你當年可是a舞專業第一吧,能保研的,國家歌舞劇院都等著你呢!而且當時,候瀾都聯係了要你當學生,人家國家芭蕾舞團首席啊!結果你去給陸謹言當秘書,真是吃得苦中苦,伺候人上人。”
“好啦,吃肉都堵不上你的嘴。”
辛慈也不惱,又給她多遞了一碗麻醬。
林瀟不服氣,手裏拿著自己從超市買來的酒,對著酒瓶子就要吹,
“誒,你中午你喝什麽。”辛慈趕緊攔著。
“我就是看到你現在這麽苦,我還幫不上忙我難受。我租了房,水電都交了,剩下錢我都轉給你,你拿去幫辛叔叔。”
林瀟真就對瓶子喝了半瓶白的,“慈寶,我看看能不能和老板預支薪水,然後我多跑些案子,你把陸沒話踹了,咱倆雙宿雙飛。”
辛慈接過她剩下的半瓶,輕輕抿了小口。
“嘶——這麽辣。”
忽然耳畔有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中午翹班就是為了陪一個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