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宸沒聽懂自己媽媽究竟在說什麽。隻是。
小男孩甜甜地笑了笑,眉目精致,身上都是陸謹言的影子。
他主動吃了一道菜,奶聲奶氣的,“媽媽,我聽說你喜歡吃蔬菜。這是我專門要的一盤兒全素的。也是這個西餐廳最好吃的,媽媽,我可沒糊弄你,這東西真的很好吃。”
辛慈心中流過一絲暖流,這個兒子現在哄自己開心。
這是頭一次這個兒子對她關心,雖然她一直都表現無所謂,對她對於陸宸的那個梨梨阿姨,始終很是羨慕。
“謝謝小宸啦。”
辛文在一旁看著,嘴角高高揚起,眉目舒展,長睫毛像是蝴蝶不停的在撲閃,陽光從窗外掃過,陰影落在鼻側。
很溫暖的畫麵。
從這天之後,又過了很久。
辛慈逐漸將陸氏集團穩定了下來,一開始遇到的各種輿論風波也隨著時間逐漸消失。
這天晚上,她去找陸老太太,想要看看孩子。之間她去的時候,因為天色變晚,兩個孩子都已經睡著了,而陸老太太卻依舊留在客廳中,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曾奶奶,你在幹嘛呀?孩子都睡著了,你怎麽還不去歇歇呀?”辛慈比較擔心老太太身體,總是不是追著這個老太太睡覺,人家比自己輩分高,年齡大,她真是不願意睡覺,人家已經熬也就算了。老年人熬夜幹。”
庫蘭塔花深深歎了口氣,無奈道,“唉,年紀大了睡不著,我就過來忙活忙活,哎,你看這些卡片兒怎麽樣?我看小宸平時就喜歡玩兒這些東西。”
辛慈略有些詫異,老太太說這句話好像是依據網絡來說。
辛慈調侃道,“曾奶奶,你喜歡跟小宸玩就說嘛,小宸確實也喜歡這些卡片,我見她沒少收集。沒關係的,小宸跟文文是兩種孩子。”
辛慈以前聽說過。
大多數的普通人家都講究一句話,就是孩子有出息就要上繳國家。孩子沒出息就留在身邊養老。
所以無論是怎麽樣都沒有,什麽怨言。
老太太聽到這句話,當場拍著大腿表示這句話說的太累了。
雖然現在陸宸一直也都沒有真正的改性,被教育的依舊有著反骨的想法,一直有時候說話很衝,很難聽,甚至反社會、反國家。
但是她依舊覺得這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
再者,辛慈對自己孩子總不能放棄吧。
“沒事兒,我回來跟陸宸交流交流,我和他最近關係相處得還不錯,有些進步呢。”
“奶奶,辛文最近怎麽樣了?我聽說又被研究所的人借走了,她累不累啊,有沒有說研究院的生活怎麽樣?”
這老太太一提起自己這個寶貝,心裏頭就真是高興,說道,“這個最近辛文工作的聽說很厲害,那些工作人員都快把她捧到天上了,”
“話說辛慈,你說要準備的那個芭蕾舞的表演究竟什麽時候開始啊?上個月你說是這個月,這個月你就說下個月究竟要拖到什麽時候啊,畢竟答應孩子的東西不好一直再往下拖下去。”
一提到這個事兒,辛慈心裏也有些愧疚和難過。
她主動說到,“不是我一直不辦,主要是具體工作真的一直都很忙,我肯定是要以陸氏集團為重,這些事情有時間了我再安排,盡快。”
“這樣吧,我今天下午應該是沒有事的,不如我跟文文和小宸出去玩,熱鬧一下,晚點再回來,也算是多陪陪孩子。”
老太太知道她什麽意思,想要故意把這個話題引開,但她還是主動挑開了這層透明紙,“辛慈呀,答應了孩子,這事真不好在推脫。你就看這個月你要不要辦一個吧,我把準備東西都換成最好的,看看能不能將陸謹言叫回來。”
如今辛慈都已經一個半月沒有見過陸謹言,聯係也聯係不上,如果說他死了,說不定都人相信。但是他的朋友說他已經在。旅遊那邊碰到兩次陸謹言了。
每次男人都是一個人坐在沙灘上,望著遠方。
聽到這個描述,辛慈心裏突然有些頭痛。
她感覺自己不應該一直在這裏存不下去了,至少應該她去找那個男人。
她從來沒想到過,自己也會有這麽深厚的相思情。他的不告而別,就像是對自己各種勇敢一刀斬斷。但是自己又放不下他。
那是自己的老公啊,她真的好想要去見他。
辛慈強壓下這種心情,麵上故作平靜,實則已經湧了千層波浪。
她帶著文文,陸宸、陸老太太一同去吃一家最近在富人圈中小有名氣的餐廳。
等到吃完後,辛慈又開始想念自己遠方的老公了。
她真的很想去找陸謹言,而如今公司的事情逐漸穩定化了,她也有機會飛去那裏了。
當天晚上辛慈做了個夢,夢見自己重新回到了20歲那年,父親突然出現意外。
她一個人曾經跟母親求過,說要不把房子賣了吧,給父親看病。但是她的母親非常堅決的,房子絕對不能賣,想要看病的錢可以借。
於是,當時剛上大學的辛慈就已經開始了向自己的親戚們借錢給自己的父親湊手術費。
可是這些遠遠不夠,她也不能夠一直像這些親戚借錢,如果自己不掙錢,那她的父親早晚有一天會死。
之後辛慈就上網搜索,哪些工作和方法可以幫助到自己。
於是最後她知道一個工作,酒水銷售。
她仗著自己的容貌,去附近很多的酒吧和ktv,專門就站在那裏賣酒水。按理來說。酒水銷售每天就是喝酒,不會有那些不清不楚的事,奈何人喝多了,就是會有很多想法。
逼著她喝酒,想看美人身上浸酒漬的人不在少數。
終究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就已經能夠靠這個生活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這些掙的錢隻不過是杯水車薪,用來治愈父親的疾病是完全不夠的。
這時,酒吧老板讓她沒事在跳跳舞,倒倒酒,做做衛生,每天能多掙。
辛慈一想,不如就先幹著吧,畢竟哪個大學生能掙這些錢呢,雖然無言忍受……那些男人的凝視。
在酒吧裏,她的想法很快就被磨滅了她父親的病重,然後她根本一時之間拿不出這些錢,整個人非常憔悴。
突然有一天,一個富二代看上她臉,勾著她下巴,理清她的頭發,終於露那張一直隱藏在眾人之中秋水剪瞳。
他冷冷地道,“把這酒喝了,喝一瓶兒,給你1萬。”
辛慈一聽這話,瞬間激動了。隻要喝一碗一瓶酒,對麵兒就給她1萬,那她今天能喝上百瓶啊,算她肯定會醉吧。
但是這個錢不掙……實在是太過可惜。
於是,再去酒吧的第二天,辛慈就從賣的酒水中拿到了更多的提成,雖然價格不多,但是可以給她的父親添補一些吃食。
一直以來,辛慈並不知道她的父親究竟嚴重到什麽地步,直到她看到她母親將父親扔在醫院的病**,再沒有找人管他。
“媽媽,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要這麽對待爸爸呀?他不是腎病嗎,這個能治的呀,你為什麽要和他離婚呀?”
林靜珍平靜道,“辛慈,哎呀,這事兒你就別管了,你父親現在病不容易好,一直在這麽拖下去,他不舒服,咱們也欠了不知多少錢。”
就是從這時候,她才認識到,原來她的母親是一個非常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之後,她每天在酒吧都至少要出現一個這樣的,她今天一宿能掙幾萬塊錢。
辛慈對錢的概念非常有印象,這些值父親幾天的病錢她算得清清楚楚。
昨晚過去,辛慈在辦公室靜坐了許久,望著遠處的落地窗,總感覺那裏應該站著一個男人。
那個將她從痛苦中拯救出來的人。
“不行呀,陸謹言,我要見你。””
如今陸氏集團已經恢複了正常,那她已經可以去找陸謹言了。
這種想法突然從腦中傳來,她就立刻做出決定。
“王景!開車送我去市中醫院!”她表現得十分著急。
她現在去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找薑風問陸謹言的事情。
陸謹言一定告訴薑風他的事情了,如果他要看病,那麽最信任的人就是這個醫生朋友。
王景當時和保鏢其實都知道這次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因為根本不可能有一個人在他們那麽多守護下突然消失。
多半是陸謹言跟他們說的,他想要歇一歇,找一個地方養一養自己的心髒,最好一個熟人都沒有。
但是他們這話肯定不能跟辛慈說呀,畢竟兩人夫妻情深,陸謹言這樣又何嚐不是為了躲她。
去一個偏僻的樹林裏養傷,這句話聽起來怎麽說都是很詭異。
辛慈在市醫院的門診掛號,果然聽說她來了,直接出來的就是那位自己的老朋友薑風。
辛慈主動上前和他打招呼到,“薑醫生,我今天又來了,薑風不禁扶額,麵露難色,其中帶著有一些無奈,“陸夫人,你來這裏幹嘛呀?”
辛慈知道薑風依舊故意裝作不知道,
她看破不說破,隻道“薑醫生,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一個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特別有名的醫院吧,是在那個國家的那裏呀,我的心髒不是很舒服。能給我推薦一下嗎,我想要去治治。”
此話一出,薑風幾乎就能猜到她的目的是什麽了,她現在來這裏,無非就是一件事,從他這裏打聽到地點,然後去找陸謹言。
眼下時機成熟,公司已經打理妥善,現在對於辛慈來說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找到自己的這位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