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年輕化
如果說副主堊席隻是談及要大膽使用年輕幹部到重要崗位上這個話題,戈靜倒也不至於如此敏感,畢竟趙國棟才從滇南到發改委,擔任副部級幹部也還不到三年時間,戈靜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過趙國棟的問題,但是當副主堊席問及對前幾天《對話》欄目中一些觀點看法時,戈靜心裏也忍不住一動。
趙國棟這小子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一點!戈靜打心眼裏替趙國棟感到高興。
如果戈靜連副主堊席的言外之意都還聽不出來的話,那也枉自在這中組部常務副部長位置上呆著了。
事實上副主堊席在趙國棟到發改委任副主任這個位置上就發揮了作用,這一點戈靜也隱隱知曉,諸賢對趙國棟這樣快的調整是持反對態度的,但是最終還是同意了趙國棟的調整,想象得到,這種情況下能說服諸賢的還能有誰。
這一輪的調整實際上在諸賢和自己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框架,政丵治局常委會議上已經隱隱有了一些意向性的東西,雖然還沒有形成明確的東西出來,但是作為主管黨務組織這一攤工作的副主堊席對於中堊央的意圖理解得更為透徹,而諸賢和自己也已經提前從副主堊席那裏領受了任務,那就是提前為一些調整工作走前期的準備工作,以便在中堊央一旦要進行調整時,能夠最快時間內拿出合適的方案和人選來。
在十七大之前,還會有一些地方上黨政主要領導會進行調整,而把具有開拓精神的年輕幹部使用到重要崗位上和《對話》欄目這個話題結合到一起上來考慮,很多東西就比較明朗了。
三十七歲啊趙國棟今年才三十七歲,就有可能要走上正部級幹部崗位上,而且極有可能出任一省之長,可以說除了在革堊命年間有此可能,在改革開放以來更是尚未有過。
當然這一次副主堊席也很明確的提出了中堊央的一些觀點,要進一步加大幹部年輕化步伐,就是要把一些年輕幹部推上垂要崗位,像一批六零後幹部也要逐漸走上高端政治舞台,隻不過趙國棟這化零後夾雜在其中未免也太令人矚目了。
…………,
趙國棟來到戈靜辦公室時已經是下午下班時間了走廊裏很安靜,沒有其他人,趙國棟和戈靜秘書聯係上,秘書把趙國棟帶到了戈靜辦公室。
“怎麽,這段時間很忙麽。”戈靜示意趙國棟入座,“連來我這裏的時間都沒有。”
“戈姐,能不忙麽?到發改委裏來就沒有輕鬆過啊。權軍主任在做客新浪網和天下網時的意見也引起了很多爭論,尤其是在成品油經營領域,國資、民資和外資現在博弈相當激烈,這本來是商務部的審批權限但是關係到我國能源領域的安全,尤其是在外資跨國企業大舉進入國內的時候,有些問題發改委也需要發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見,商務部也對這個問題很慎重希望和幾個部門就這個問題進行探討協商,我這段時間主要也就是幹這活兒。”趙國棟實話實說。
“嗯,看來你在發改委還真是越來越有狀態啊。”戈靜微微點頭,“很喜歡這個工作麽?”
“這要看怎麽說,這裏是學習和鍛煉的好地方,能開闊視野增長見識,能提升能力,磨礪鍛煉也能做一些自己原來一直想要做的事情。”趙國棟目光有些悠遠,似乎是在體味這快一年來的工作感覺,“做成事情的滋味很好,但是要在這裏做成一年事情太難了,而且受到很多其他因素的製約,表麵上你已經做成了,但是實際效果卻未必能讓你滿意尤其是落實責任的主體是在地方政府,所以有時候也會很失望。”
“這麽說也算是有喜有憂。”戈靜反問了一句“你自己評價自己在這一年幹得如何呢。”
“嗯,喜憂參半吧我覺得自己幹得也還行,至少還是做了一兩件踏踏實實的工作。”趙國棟語氣中頗為自豪,“不枉到發改委裏來走一遭,所以我希望在今年還能做成一兩件事情,哪怕是一件,也滿足了。”
戈靜能夠理解趙國棟的心情,他就是想要踏踏實實做集實事,他甚至也不是很在芋同僚和上司的看法,他隻是想要做一些他認為值得一做的事情,這是戈靜最為欣賞趙國棟的一點,人如果沒有了對理想追求上的執著進取,那麽這個人就真的隻是一個政客一個官僚了。
趙國棟不是那種官場老油各,具體事情上的成敗已經很難掀起他們心中的波瀾了,他們追逐的是上邊的看法,戈靜不知道他們這算是成熟冷靜加上現實,還是完全喪失了工作**,缺乏對理想的追求,總之她不太喜歡這種幹部,哪怕他們經驗再豐富,履曆再詳實,如果幹工作沒有一番理想,那一切都是枉然。
“國棟,你在發改委裏邊經手的工作的確讓人熱血澎湃,從宏觀層麵上來推動這個國家經濟領域方麵的變革,這份成功感恐怕是很多人無法感受到而又夢寐以求的,但是我感覺你似乎總還是對地方上的工作念念不忘,不知道我這份直覺有沒有錯。”
戈靜的話撕破了一直縈繞著趙國棟心中那層若有若無的薄霧,趙國棟心中也是一震。
戈靜的觀察力和直覺感委實驚人,就能從和自己的接觸中覺察到自己對地方上工作的渴望,也許自己有地方情結,換了一個人也許對能到國家發改委這樣的口岸上甘之如殆,自己雖然也覺得很充實,但是始終有一種梁園雖好卻非久戀之家的感覺,他更渴望能夠到地方上一手一足的去打造和改變一個地方,使之變成一塊樂土。
趙國棟不知道這份渴望是不是每一個領導幹部都有如此想法,但是他的確如此,就像寧陵一樣,看到一個邊荒之地在自己治下變得欣欣向榮生機勃勃,看著老百姓笑逐顏開安居樂業的景象,看著一條條公路鐵路建設起來,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看著商場市場內豐足的貨物,他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自豪感,他甚至覺得是自己是不是有一種封建時代那種自詡父母官的情結,但他不認為自己這種情結有什麽不好。
“戈姐,我不想隱瞞什麽,雖然我覺得在發改委幹得很順手,但是就像您說的,我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種想要回到地方上去甩開膀子大幹一番的衝動。我承認發改委這一年工作對我極其重要,可以說脫胎換骨不為過”就像在滇南一年對我自己工作能力短板的彌補一樣,都對我今後的工作有著難以形容的稗益,但是我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在為我堊日後下地方做準備,真的,我有這種感覺和渴望。”
趙國棟言出至誠,臉上也是有一種深思熟慮之後的升華表情,看得戈靜也是唏噓感慨不已,命運總是垂青有準備之人,誰說趙國棟隻知道埋頭拉車不知道抬頭看路?
“國棟,這樣就好,我也不打算瞞你,但現在這個消息也還隻能說是一個動向趨勢,還遠談不上具體安排,我想讓你提前有一個心理準備,假如,記住,我說的是假如,哎,本來這種事情戈姐都不該提前透露給你,也許會攪亂你的心思,但是我覺得你這幾年連續調整了幾個地方,心理素質也該有一定適應能力了,所以我還是決定告訴你。”
戈靜話語少有的出現了一些混亂,大概也是在這個問題上沒有考慮成熟,頓了一頓之後,才下了決心一般道:“昨天副主堊席和我談到了在使用年輕幹部上的一些觀點想法,應該是代表中堊央高層的一些意見,主要是著眼於年後的十七夾代表選舉和緊接著而來的十七大,中堊央打算在幹部年輕化上加快步伐,培養一批政治素質過硬、工作能力和實績突出、思維視野開闊、用於開拓創新的年輕領導,讓他們走上重要崗位,我感覺副主堊席對你很看重。”
“副主堊席對我很看重?”趙國棟吃了一驚,有些驚訝的張大嘴巴半天合不了嘴,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職務變遷居然是源於副主堊席的觀點。
“當然,不僅僅是你,他對像你這樣的一批年輕領導都印象頗深,但是我感覺他似乎對你印象特別深。”
戈靜微微一笑,當然不排除副主堊席知道自己和趙國棟關係不錯,流露出來的一些表象,或者是自己的心理暗示影響,“現在中堊央隻是有這個意向,但是尚未正式確定下來,我估計會在年後政治局會議上定下來,究竟你能不能入上邊法眼,還不清楚,但我希望在這方麵有一定思想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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