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硝煙近散(五)
“裝甲部隊應避免在嚴密設防的城鎮中作戰。”這句出自1942年版《美國陸軍野戰條令》的名句多年以來一直以血淋淋的事實告戒著所有參與城市攻堅作戰的陸軍指揮官們,自從人類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中正式將裝甲機械投入戰場以來,一個個由鋼筋水泥築就的陷阱就一次又一次的吞噬這些鐵甲雄師,從伏爾加河畔的斯大林格勒到柏林的短壁殘垣。
而隨著大口徑火箭筒和單兵反坦克導彈的普及,在現代戰場上裝甲部隊在城市地幅內更顯得寸步難行。1995年1月,俄軍裝甲部隊的120輛坦克和其它裝甲車輛組成的車隊浩浩****開進車臣首府格羅茲尼進行一場預定順利的平叛,結果遭遇了僅有輕武器的叛軍伏擊,105輛先進的主戰坦克卻慘遭摧毀。雖然事後各國軍界都將裝甲部隊在格羅茲尼的潰敗歸咎於俄軍的指揮無能。
但是其它國家的裝甲部隊在城市環境中陷入困境的情況也時有發生。例如,在1973年的“贖罪日”戰爭中,赫赫有名的以色列裝甲部隊曾試圖奪占蘇伊士運河上的紅海港,結果卻慘遭埃及駐守部隊的驅逐。一係列的殘敗似乎進一步驗證了一個主流觀點:城市作戰完全是徒步部隊的天下,而非裝甲部隊的舞台。
此後各國裝甲機械化部隊曆來將人口稠密、地形複雜的城鎮地區視為畏途。從20世紀70年代後期以來,美軍裝甲兵的作戰條令一直明確規定,裝甲兵在作戰中應避開麵積大於一平方千米的城鎮地區。但是今夜中國遠征軍卻要終結這一神話。由近100輛各種型號的裝甲戰車組成的鐵甲洪流在步兵分隊的掩護之下,從三個方向向布萊爾港展開了最後的向心突擊。
“這是中國人最後的一擊了,隻要熬過今夜戰局就會發生根本的逆轉。隻要我們摧毀他們的裝甲鐵拳,增援就一定會趕到。”穿梭在各條戰線之上的要塞指揮官—印度海軍準將拉維.
薩蒂亞此刻已經放棄了港區的陣地,雖然印度的步兵仍在那裏與登陸的中國海軍陸戰隊苦戰著,但是顯然來自陸地的裝甲洪流此刻才是布萊爾港防禦體係最大的威脅。此刻拉維.
薩蒂亞不得不出動最後的預備隊—包括指揮機關成員、艦艇水兵以及戰場臨時組建的民兵與中國陸軍放手一搏。
和所有小型城市一樣,布萊爾港的城市布局呈網格狀。城市中街巷狹窄,此刻印度守軍動用了包括廢舊的裝甲車輛、家具甚至從已經戰毀的戰機和軍艦上拆卸下來的大型零件設置了重重路障,以阻擋中國遠征軍的坦克和步兵戰車前進的步伐。然後再通過街巷接近中國遠征軍的主戰坦克和步兵戰車,用手中的定向爆炸裝置、反坦克火箭筒甚至是自動步槍發動近距離的攻擊。
戰鬥進行的異常激烈,在進入城區的初期階段,中國遠征軍臨時組建的裝甲突擊集群沿襲標準的作戰條令以縱隊或交錯的縱隊隊形在市區中推進,在接近印度陸軍控製的區域則以典型的360度火力扇麵封鎖敵人的接近通路。然而,來自建築物頂部的垂直火力和兩翼街巷的一次又一次的突襲仍迫使中國陸軍不得不迅速改變作戰方式,放慢推進速度,改用穩紮穩打的戰法。
血腥的巷戰中,中國陸軍裝甲車輛在主要街道上以“方隊”隊形保持運動接觸,邊打邊有序推進,最大限度地利用自身裝甲的防護力。在完全由裝甲機械化部隊組成的戰鬥序列中,遊弋的戰鬥巡邏隊被編成至少由六輛裝甲車輛組成的矩形方隊。這些車輛平行推進,形成內線,保護對麵車輛的暴露翼側,在變幻莫測的戰場上隨時為部隊提供全三維的360度火力掩護。
在裝甲突擊部隊後方伴隨前進的火力支援排的120毫米雙聯自行迫擊炮不斷以炮火摧毀著一個又一個的印度守軍火力點,在紛飛的瓦礫和血肉之中,徐虎威中校所駕駛的96式主戰坦克艱難的向前挺進著。
由於車長配備了獨立式瞄準係統,車輛在城市中運動時就可以閉窗行駛,提高了安全性。而炮長則利用另一具瞄準鏡對周圍的街巷進行觀察。車長不再需要為炮長承擔觀察任務,或費勁地通過觀察孔了解周圍的局勢,而能夠與車輛和巡邏隊形成一個整體,對車輛前方敵人的次要接近通路或對麵側翼車輛附近的建築物頂部進行監視。
裝甲車隊以極慢的速度行駛,以防止漏掉街巷中的任何目標,擔任著前鋒的坦克不斷以自身的裝甲吸引著火力,並不斷將發現的目標通知後續車輛的炮長。坦克和步兵戰車的車長利用各自的獨立式熱像儀和觀察鏡對對麵的建築物頂、車輛前方或炮長視野扇麵的側翼進行搜索觀察,發現目標後立即轉交給炮長處理。96式主戰坦克奮力的撞開燃燒著路障。裝填著高爆炮彈的坦克主炮一次又一次的怒吼著,將隱藏著印度陸軍步兵的建築整個夷為平地。
在戰鬥中裝甲車輛盡可能占據“控製點”,即十字路口,以便能夠360度旋轉火炮和發揮車長獨立式熱像儀的作用。先頭坦克負責對付正麵低處的目標,此時它們要暴露側翼。第二輛坦克在後麵隔兩個街區跟進,負責消滅正前方和先頭坦克上方的目標。車長則通過獨立式熱像儀監視暴露的側翼和後方。在平行的街道上,下一個街區將成為第二個巷戰分隊的進攻方向,由側翼的坦克分隊實施占領。在街巷縱橫的市區,以這種側翼分散使用兵力的方式作戰可以形成多條內線,保護側翼安全。徐虎威中校沿四條街巷平行鋪開兩個排,而裝甲運輸車搭載的步兵則在坦克梯隊後麵作為預備兵力跟進。
“前麵就是為稱為‘坦克墓場’的9號地區了吧!”在艱難的穿越了一片開闊地帶之後,徐虎威中校和他的裝甲突擊集群駛近了下一個考驗。9號地區是布萊爾港的老城,這裏不僅街巷狹窄,而且駐守著印度要塞守備部隊最後的精銳—海軍敢死隊,這些失去了艦艇的水兵顯然早已習慣了陸地上的鏖戰,在今夜他們已經擊退了數波中國陸軍的猛攻。
因為因受地形限製,中國陸軍在進攻中隻能以多股小分隊沿平行的狹窄通路進攻,難於互相支援。而印度海軍海軍敢死隊由埋伏的狙擊手或從高處扔手榴彈襲擊中國裝甲部隊的車輛乘員。而激烈的戰鬥中中國遠征軍卻隻能選擇了聯合小分隊的戰鬥編成。
每個攻擊小分隊包括坦克和步兵戰車各一輛,並肩推進,再有一輛滿載步兵的裝甲運輸車後續跟進。多數情況下,坦克必須要稍稍領先於步兵戰車,以吸引對方最初的伏擊火力,包括定向爆炸裝置、地雷、火箭筒、迫擊炮和狙擊手。“既然來了,我們就讓印度佬見識一下誰才是巷戰之王吧!”在夜幕不斷劃破天空的的雙方迫擊炮火中,徐虎威中校一馬當先的衝入了戰火紛飛的死亡陷阱,無所畏懼本來就是他的座右銘。
在巷戰中的印度陸軍通常會更多地使用大威力的定向爆炸裝置攻擊並癱瘓衝在隊列前方的裝甲車輛,然後再用大口徑火箭筒和迫擊炮的交叉火力將之摧毀。即便是96式主戰坦克作為車隊的領頭車輛,此刻發揮其重裝甲防護的優勢。所以這個時候,坦克乘員必須利用車長獨立式熱像儀發現這些隱蔽的爆炸裝置的導線,並用直接火力將印度陸軍隱蔽的工兵消滅,或直接向這些定向爆炸裝置的設置位置射擊予以引爆。
這顯然是一個比坦克對攻更複雜的工作,坦克車長不僅要有敏銳的觀察力,還要求指揮員們必須通過正確地識別目標以始終保持對二次殺傷效應的警覺。當又一個被埋設在徐虎威中校坐車前方的爆炸裝置在125毫米主炮的射擊中被引爆,大量的煙塵和瓦礫將黑夜中原本就模糊視線變得更為糟糕,而在此時數十個貓著腰的步兵身影突然出現在街巷的兩側。
“敵人的步兵衝上了!”隨著耳機裏警覺的驚呼,短兵相接已經在所難免。在主戰坦克擔當先鋒之時,由後續的86式步兵戰車的車長利用獨立式觀察鏡監視坦克周圍的情況,隨時發出警告。“他們在你的左邊。已經接近了。小心!”隨著耳機裏不斷傳來的警告。不等徐虎威中校使用臨時加裝的車長12.7毫米機槍遙控武器站進行攻擊,第一枚手雷已經在炮塔後部的發動機艙蓋上炸響,96式主戰坦克猛得一震。車內的燈光不斷的閃爍著。炮塔在黑夜中盲目的旋轉著,用並列機槍胡亂的射擊著。
一個一個黑影在近距離被並列機槍的火力擊中,大口徑子彈射穿每一具軀體所噴射著鮮紅色的血霧,在這場血腥的戰場上呈現出恐怖的光芒。但是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在坦克車體上響起,卻傳遞給徐虎威中校一個最糟糕的事實—敵人已經爬上他的坦克。
“隻能拚了!”徐虎威中校掏出自己的配槍緊緊的抓住自己頭頂上方的車長出入艙蓋。但就在此刻一陣密集的子彈撞擊炮塔裝甲的聲線之中,伴隨著無數垂死者的慘叫。那是86式步兵戰車在用自己的火力清除著攀爬在他戰車上的敵方步兵。
在漆黑的狹窄街道中86式步兵戰車主要負責著掩護坦克的側翼和消滅設在周圍製高點上的反坦克火力點。而就在徐虎威中校想對自己的僚車表示感謝之際,一枚從街角射出的反坦克火箭卻從側翼擊中了那輛86式步兵戰車的車體,隨著一聲刺耳的爆炸聲,濃烈的煙霧和火焰從這輛戰車內洶湧而出。
“我們的步兵呢?”
徐虎威中校怒吼著衝出自己的車長艙蓋,在黑夜中用手槍消滅著一個個不斷衝出街角瓦礫堆的印度步兵。手槍子彈準確的潦倒了每一個新出現的目標,但即便如此徐虎威中校仍然感覺到自己或許真的在劫難逃,因為敵人的數量遠多過他彈夾裏的存量。
但他轉身準備抓過車頂機槍來壓製敵人瘋狂的衝鋒之際,一個手持自動步槍的印度士兵卻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黑洞洞的槍口已經瞄準了他的胸膛。
自動步槍射出的曳光彈在徐虎威中校的身邊劃過了一道恐怖的火焰光鐮,衝到他坦克側翼的那名印度步兵在舉槍射擊的刹那,身體竟突然失去了平衡。一顆來自中國陸軍88式狙擊步槍的子彈在這一個生死的瞬間挽救了徐虎威中校的生命,這顆子彈準確的擊中了那名印度士兵鋼盔下的眉心,隨著一道細長的血線,這名勇敢的印度陸軍中士手指憑借著神經末梢本能的反應扣動著扳機,緩緩的倒在這混亂的巷戰旋渦之中。
密集的槍聲從兩翼傳來,伴隨裝甲部隊行進的中國陸軍步兵終於上來了。雖然裝甲運輸車上的步兵分隊被命令必須在裝甲突擊分隊的兩翼迂回,消滅試圖衝進坦克和步兵戰車火力死角的敵軍部隊。但是由於受到街道建築及瓦礫堆的影響,在黑夜中通過肉眼觀察保持與自己人的接觸都是非常困難的,而糟糕的通訊條件更往往要求坦克乘員不得不要通過喊話才能與其它車輛和下車的步兵協調動作。
在危機四伏的城市環境中,得不到步兵掩護的坦克是注定無法生存的,它們隻有與步兵互相密切配合才能達到保存自己消滅敵人的目的。然而,即使是最訓練有素的步兵也不能確保坦克不受潛伏的反坦克小分隊的火力殺傷。此刻雖然中國步兵已經趕到了戰場,但印度陸軍卻顯然沒有放棄抵抗,雙方圍繞著徐虎威中校的坦克展開了猛烈的近距離交火。
而更多的火力點開始在道路兩側建築上的窗口位置出現,印度守軍顯然在這一地區布置了重兵,不惜用生命和鮮血為代價阻止中國軍隊前進的步伐。徐虎威中校放棄了退回安全的炮塔內的打算,他拆開自己身邊12.7毫米機槍遙控武器站的電機,用手工操作的方式向著四周的建築物傾瀉著火力。但是一挺機槍的火力顯然無法壓製越來越多的攻擊。
發動機艙遭到印度海軍敢死隊手雷攻擊的96式主戰坦克此刻雖然經過了多次強行啟動但都無法動彈,糟糕的位置使威力強大的125毫米火炮在這個位置上對兩側建築物上的火力點毫不辦法。如果再得不到增援的話,這支裝甲分隊被奮湧而來的印度步兵殲滅將隻是時間問題。
但就在此刻2枚拖著火紅色尾焰的紅箭—8型反坦克導彈突然掠過正奮力殺敵的徐虎威中校的頭頂,準確的鑽進道路兩側窗口處的印度守軍加固後的射擊口,在隨之而來猛烈的爆炸聲中將這兩個由混凝土和沙袋組成的重機槍陣地正麵摧毀。而在紅箭—8型反坦克導彈掠過戰場的同時,數門30毫米高速機關炮的火力也開始掃**每一個印度陸軍隱藏著的角落。
“總裝的動物園?”
徐虎威中校有些難以置信的向自己的身後望去,2輛式樣怪異的重型履帶式裝甲戰車此刻正在一輛96式主戰坦克和眾多步兵的掩護之下,全速駛入戰場。
繼承了前蘇聯大陸軍思想的俄羅斯是世界各國陸軍之中第一個提出以主戰坦克為基礎設計一種專門用於支援坦克作戰的重型裝甲車輛的國家。阿富汗、車臣等一係列血淋淋的事實一再明確的告訴曾以裝甲洪流橫掃大半個歐洲的紅軍後裔,如果沒有準確的地形情報、沒有直升機和摩步兵的支援掩護,即便是威力巨大的坦克在狹窄的城市街道中極容易成為反坦克步兵小組的獵物。
莫斯科的軍事專家們得出了這樣的教訓—再也不能讓坦克在巷戰中孤身迎敵。為更好的發揮坦克作戰效能,消除各種威脅,一般使用諸如自行高炮配合坦克實施作戰,但自行高炮有防護能力弱、火力強度小等不足。於是,既能提供強大的火力支援、消滅空地威脅、自身防護能力強的新概念裝甲車輛—坦克支援車應運而生。
這種全新概念的裝甲車輛能發現敵軍後能立刻實施壓製性的毀滅性打擊,抵禦反坦克武器的攻擊,有效支援坦克作戰,堪稱“陸戰之王”的守護神。它就是由俄羅斯烏拉爾設計局研製的“終結者”(BMPT)坦克火力支援車。
為了麵對日益複雜的周遍地區形式,俄羅斯陸軍在軍費並不充裕的情況,還將BMPT作為重點裝備采購,可見俄軍對其需要的迫切,並寄予極高的期望。這種由T-72坦克底盤發展而來的火力支援車,極為重視提高防護能力,車體前方與側麵裝甲與T90S相當,並在車首上方,炮塔以及薄弱的側裙板上加裝反應裝甲,在動力艙上方和車體後部還焊接有隔柵裝甲。
而在火力方麵,去掉炮塔後加裝了兩個戰鬥模塊。第一個模塊位於炮塔位置,由瞄準手和車長操縱。武器包括兩門雙聯裝2A42型30毫米自動炮、一挺PKTM7.62毫米口徑的坦克機槍以及可裝載四枚“攻擊-T”或“強攻-S”超音速激光製導反坦克導彈的發射裝置。
上述兩種反坦克導彈威力強大,不僅可以擊穿現代化坦克的穿甲、推毀敵混凝土工事和指揮所,還可以攻擊在5公裏以內低空盤旋的直升機。在中東地區的遊擊戰中,這些反坦克導彈表現優異,是攻擊低空大型飛機的利器。第二個模塊是機身武器係統,包括兩具可由兩名操作手遠距遙控的AG-30或AGS-17A型自動榴彈發射器。它可摧毀1000~1200米的近距目標。
而在麵對台海可能的一戰時,中國陸軍一度非常重視這種新型巷戰利器的出現。麵對海峽對岸無數堅固的城市堡壘,一時間從空降部隊到海軍陸戰隊再到陸軍,無一不在尋求著一種可以在巷戰的披堅執銳的利器。雖然以東風鐵甲越野車為基礎設計的新型火力支援戰車由於其高朝的機動性而倍受注目,但是在殘酷的攻堅戰中,這種輕形裝甲車輛的防護能力顯然無法達到要求。
於是中國陸軍開始走上於俄羅斯陸軍一樣的重型坦克火力支援車開發之路。一係列以大量老舊的59式主戰坦克為基礎改進而成的重型步兵戰車和坦克火力支援戰車開始走上了前台。但幸運的是他們最終沒有在中華民族的內戰中一展身手,而隨著兩岸的和平統一,共和國的海空軍發展成為了國防建設的重心,這些諸多新型的陸戰雄獅還沒有為陸軍的訂單展開角逐就迎來了他們共同的命運—準備進入博物館。
雖然隨後到來的越南內戰為這些重生的老兵提供了一個難得的機會,雖然越北的叢林並不適合裝甲集群的突擊,但是各大坦克生產企業仍然希望自己的產品可以在激烈的巷戰中展現自己的價值。雖然中國人民國防軍總裝備部曾考慮過緊急采購部分新型重型步兵戰車和坦克火力支援戰車以應對越南北部地區山地戰、巷戰以及戰後維持治安的需要。不過由於任令羽采用的遠程直升機蛙跳戰術,原定的持續數月的危機在旦夕之間就煙消雲散,而新型重型步兵戰車和坦克火力支援戰車則等來了第二次封存。
雖然中印戰爭規模宏大,戰線綿長。但在馬六甲戰區決定雙方力量對比的,主要是海空軍,為數不多的地麵戰鬥又多是丘陵或平原的裝甲會戰。最終這些命運多桀的新型武器直到安達曼群島攻堅戰,才在各大軍工生產企業的全力運動之下開始了自己處女秀。
而要將這些重型武器能夠抵達戰場,實際上也並不容易。在戰役準備階段,中國陸軍的裝備序列上並沒有為這些重型步兵戰車和坦克火力支援戰車留下太多。但就在大軍雲集之時,中國人民國防軍總裝備部陸裝科訂部卻突然提出應該將這些未經實戰檢驗的新型武器送上戰場。為了空出份額,林太平不得不從從削減保障車輛和附屬特種車輛裏下手,毫不容易才將一個營級規模的重型步兵戰車和坦克火力支援戰車帶上了安達曼島。
由於這些戰車大多均屬於試製的樣品,所以型號繁多,樣子也五花八門,而且由於大多是試製產品還沒有正式的軍方裝備序號,各公司派來的調試人員則往往信口胡掰,起的名字一個比一個威猛。比如特種破牆車就被稱之為“鬼狼”、裝有掃雷犁的掃雷戰車被稱之為“戰蟹”、類似於消防坦克而設計而成的重型噴火戰車被稱之外“火蠍”、裝有多管加特林式機炮的防空
對地兩用火力支援戰車則被稱之為“狂龍”,各種千奇百怪的稱號在這裏一應俱全。
所以一時之間被前方的陸軍和裝甲兵們吸稱為“總裝的動物園”。這一奇怪的稱謂倒是與在二戰諾曼底登陸戰役中,由於大量采用特種戰車而聞名的英國陸軍第79裝甲師師長、“坦克部隊萬能論”的倡導者—帕西.S.赫巴特的“赫巴特將軍的馬戲團”相應成趣。
在安達曼群島戰鬥的大多時時候,這些重型步兵戰車和坦克火力支援戰車幾乎沒有用武之地,除了多輛被改裝成重型噴火戰車的火力支援戰車在幾場小規模的山地戰鬥中**了眾多印度陸軍的坑道和單兵掩體之外,便並沒有太多精彩的表現。
但在布萊爾港外圍戰鬥之中,這些“總裝的動物園”才第一次真正展示了他們在巷戰中強大的戰鬥力。無論是近距離的火力支援和直接對抗,這些專為巷戰而誕生的猛獸都表現的異常的活躍。此刻出現在徐虎威中校身後的正是兩輛被稱為“藍虎”的坦克火力支援戰車。“鬥虎”可以說是中國版的“終結者”
(BMPT)。繼續保留著59式坦克底盤的“鬥虎”在去除了原有的炮塔之後,加裝了雙聯裝30毫米機炮,用以有效的壓製步兵和今低空防空,炮塔外則掛裝了4枚紅箭—8型反坦克導彈用於對抗裝甲目標或固定掩體。
隨著“鬥虎”型坦克火力支援車進入戰場,印度守軍的防線顯得更為脆弱,當猛烈的30毫米機炮火力將一個又一個的印度陸軍火力點摧毀,中國步兵也逐漸將街道兩側的各個路口控製了起來。“前進!”隨著這場短暫而慘烈的遭遇戰逐漸進入了尾聲,後續跟進的部隊開始向前挺進。
“該死的!下次老子再也不衝鋒在前了,還是跟在隊伍後麵有肉吃!”
看著不斷從身邊掠過戰車和步兵,徐虎威中校有些鬱悶的退回到自己的坦克炮塔裏。等待自己的進攻方隊中的其它坦克就將他的受損的戰車包圍起來,形成一道鋼鐵屏障,然後由步兵戰車的搭載步兵下車占領車前掩護位置。再召喚戰場緊急維護中隊則護送裝甲搶救車趕到現場對毀傷車輛實施拖救。在目前的戰場情況下,等到那繁忙的84式中型坦克搶救車趕到這裏,可能天都快亮了吧!
此刻那看似無盡的硝煙卻正緩緩的在這斷壁殘垣之間消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