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寂靜,總是讓人有一種生命在慢慢消失的感覺。季道君吃了大夫開的藥,腹瀉問題早已痊愈,坐在房間的窗前看著外麵輕輕搖擺的樹枝,她一臉緊張地伸出手,掐指算著日子,少時,她嘴一抿、眉一皺,‘哐’地將手重重地放在窗戶棱上,雙眸凝重地注視著天空中的月亮。那個日子快到了。她心裏暗自嘀咕道。一雙冒靈氣的眼睛,此時也多了幾分暗淡,她一直追查的‘黑羽黨’近日突然安分了許多,讓她所有的線索全部終斷。

難道他們得到了情報?有人走漏了風聲?不會啊,這件事除了哥哥知道外,無人知曉的。哥哥?他不會的。

她一雙堅定的眸子露出不屑、不甘的神情,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奸笑。於是她隨手半掩著窗戶,來到床前麻利地把枕頭放到被子裏,然後換上一身夜行衣,探頭探腦地從後門溜了出去。

來到她前幾日發現‘黑羽黨’的竹林,林間的竹葉沙沙地響著,借助葉子間透過的微弱的月光,道君提高警覺、小心翼翼地三步一回頭、左右張望地走著,突然她的腳停在一根異常高大的竹子旁邊,她湊上去,用手細致地摸著上麵的刻痕,她好像明白什麽地抬起頭看一眼月亮的方向,然後將身子向左轉,用輕功跳到與這棵竹子相隔半米的地方,落腳,然後,她嘴中喃喃自語道:“向西走三步,然後……”

還未等她說完,眼前已經出現一條淡紅色的光線,這竹林有陣法,那條紅線就是引導人進入的唯一通道。看到這一幕原本還擔心上個月截獲的情報不準的道君臉上,掛上一絲笑容。她一臉興奮地說:“果然沒錯。”

於是,她連忙一陣雀躍地順著紅線跑了進去。但是,事情遠沒有她想象得那麽簡單。這個陣法是錯誤的,早已被人改過了。

道君的影子就這樣消失在竹林之中,透過陣法,‘黑羽黨’的白聖早就看到道君的身影,道君來到一個似屋非屋的地方,周圍擺放著許多名貴的擺設,道君白了一眼那些東西後,一臉不屑地自語道:“福可敵國,難怪皇帝心生忌諱。”

於是,她隨手輕拍了其中一樣東西,然後往前走,這時,那樣被她拍到的東西,突然偏離了原來的位置,隨後,有一條通道顯露在道君的麵前。道君一臉不知所措地看一眼那通道。

通道很深,有長長的階梯,道君有些驚惶失措地左右看看,心底想:不會這麽巧,隨手一碰,就能碰到機關?難道這些擺設都不這麽簡單?

於是她想挨個碰碰,但每個都沒有反應,事情就是這麽巧,巧得讓道君不禁地打了個寒戰。透過陣法的白聖看著道君的樣子,不禁地露出一抹邪笑。

即來之,則安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道君想後,壯著膽地下了通道,沒有火把,她隻能摸黑前行,從陣法中看到道君下通道的白聖立刻叫來人手,說:“到秘道口去。”

慢慢、小心地前行,走了不知多久,看到一絲光亮,道君也像見到救星般地加快腳步,誰知,她突然感覺什麽東西在動地,隻感覺兩腳突然踩空似地,直直、愣愣地摔到地上。那,並不是這條通道的道口。隻是這條通道的另一端——天牢。

‘啊’道君一聲慘叫,摔到天牢的地上。她自然地用手揉揉頭,然後半閉著眼睛,透過眼縫,半靜下心地環視著四周,一間間破舊的屋子,外麵用木柱子搭成的門,屋子裏還有一堆堆不成樣子的草堆。

這是,這是什麽地方?怎麽會這樣呢?

道君用一隻手慢慢地撐起整個身體,站起來,睜開眼睛更加仔細地看著這裏的一切,突然,她明白了這是什麽地方。剛想到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讓她聞聲而望,白聖帶著幾十個手下,攔住出口。白聖一臉奸笑地看著她,仿佛早有準備的樣子。道君下意識地隔過白聖看到白聖身後的兩位手下,那二人她認識,他們就是前不久扮做乞丐給她送情報的人。難道?道君恍然大悟地眼露吃驚的神情,下意識地不禁地身體往後退出兩步。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難道他們早就知道我在查他們?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呢?難道他們真的想顛覆朝代?不可以,我,絕對不允

許這種事的發生。

孩子氣的語言和想法,天真到都不知道自己已身陷險境,白聖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一副心靜的表情等待著道君的反應,道君一副把心事表露在外的樣子,眼神中露出不甘心的凶狠的神情,白聖看準時機,心中默數:一、二、三,開始!

果然,道君眼神一變地將劍快速地打向白聖,白聖一個快速的轉身,隨手將身邊的一個手下丟向道君的劍鋒,道君不想亂殺無辜,眼急手快地眉心一皺地閃開了,但還是劃到了那人的手臂,白聖臉色陰沉地一個鷹爪,狠狠地向道君的頸部抓去,道君毫無防備地一個轉身,剛好順了白聖的手,白聖是出了名的鷹爪,道君被她抓得喘不過氣來,白聖隻是一臉冷笑地看著、耐心地等待著道君慢慢地停止呼吸。道君仍然一副不甘心、難受地看著白聖,手死死地抓住白聖的手,旁邊的隨從看到道君的樣子,也都心生佩服,一個女孩子能堅強到這種地步,還真是不容易。

看著道君不甘心的怒視,白聖突然咧開嘴,臉上勾劃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看著白聖突然改變笑容,道君心裏不知打了多少問號。隨後,道君感覺脖子好像輕鬆了許多,白聖慢慢地鬆開手,然後將身子背過去,隨手指了指一間牢房,然後走開。道君半依在牢房門上,不停地咳嗽著,然後半抬著頭,看著白聖離開的身影。還未等她多想什麽,她已經全身無力地被兩個手下推進了牢房。‘哐’的一聲,牢房門毫不留情地關上了,道君一臉不情願地坐在地上,看著所有人離去,直到天牢內再無聲響。

不甘心的道君不禁地用手重重地打向地麵,纖細的手隨後流出鮮血。絲毫感覺不到痛地惡狠狠地注視著一個地方。白聖回到自己的房間,回想著剛才道君怒目圓瞪的表情,她不禁地冷笑一下,然後,突然感覺那眼睛很像,很像一個人。但一時之間想不起像誰。這時,黑聖敲門進來,說:“黨主已經回到府上了。”

白聖轉過身一臉陰險、得意地笑著說:“天牢有貴客,黨主會想見的。”

“噢?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