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定勝局
聽到這個騎士的話,穀瓜的眼神閃了一下。
這種忠義之士,在自己的傳統文化中是一種值得讚賞的人,這種忠誠的人在各種場合中,還是很受重視的。但是在戰場上留下仁慈,實際上是留下自己的命。
所以,穀瓜決定在還沒有徹底鎖定戰局,將勝利把握在手中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同意講和的任何可能,一旦講和,之前積累的勝勢就全白費了。
穀瓜挑起一個冰爪的頭顱狠狠的砸向這個騎兵,騎兵隻得順勢揚起長劍將冰爪頭顱劈碎。他如果勉強移動,想要躲過這次攻擊,恐怕肚子上的傷口就能崩開要了他的命。
沒想到那冰爪的頭顱一旦破碎,裏麵的魔法力量猛的爆發起來,居然憑空刮起一陣陰冷的邪風,周圍的溫度一下又下降了十度,甚至連他肚子上的傷口都凍住了。在急劇的低溫中,這個本來就已經是強弩之末的騎兵,也就很幹脆的暈了過去。
還沒等穀瓜上去割這個騎兵的腦袋,那個少年居然又騎馬跑了回來。
從這少年臉上驚恐的表情看來,他不是來救自己的手下的,而是在冰霧中迷了路。穀瓜剛才那陣緊張的戰鬥又消耗了他絕大部分的力氣,現在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
他對著那少年笑了笑,露出猙獰的牙齒來說道:“聽說你值很多金幣?”那少年驚恐道:“不錯不錯!我值很多金幣!不要殺我!”這少年還以為是中了敵人的魔法,再也跑不出這大霧了呢。
穀瓜哢哢笑了起來,說道:“你個蠢貨,居然還想丟掉自己忠誠的騎士。”
少年看著地上死傷一地的騎兵和冰爪殘肢,慚愧的低下了頭。
那個樣子讓穀瓜想起了自己在地球上時,在龜師傅麵前犯了錯時候一樣的表情。
反正殺了他估計也沒有太大好處,萬一這個少年身上有什麽保命的東西,能夠在死的時候給自己一下,自己也躲不開,不如給自己留一線。這個少年一定是某個人類貴族的子弟,以為來這裏是可以撈取功勞和吹噓的資本,卻沒有想到,差點把自己的命都丟在裏麵。
“我是冰梨男爵特希曼之子哈特,請你不要殺我!我會給你足夠的賠償!”那少年停下了自責,大聲喊道。
穀瓜想了想,說道:“先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給我。”
那少年立刻將身上的鏈甲,頭盔,和一把看起來還不錯的長劍都丟了下來。末了,還將手指頭上的一枚白水晶戒指也丟了下來。摸著胸口的一處,說道:“我母親的遺物實在不能給你了……”
穀瓜啞然失笑,居然有這麽蠢的家夥。穀瓜感覺到自己的傷口正在不斷的流失著生命力,他指了指那個凍暈在地上的騎士,說道:“帶走他,還有那兩個冰爪的頭顱。希望在你成長起來之後,懂得報答我。”少年下了馬,勉力將那騎士推上了自己的馬匹,穀瓜還想要借機過去砍死他,卻感覺到自己的血流的太多,已經馬上就要眩暈了。
如果讓這少年看出了自己的虛弱,恐怕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趕快滾!”穀瓜喊道,又指了指一個霧氣比較淡薄的方向。那少年立刻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駕著馬,帶著他的騎士和兩顆冰爪頭,從冰霧中消失了。
穀瓜這才坐了下來,用屍體的布狠狠的將自己的傷口裹了起來。休息了一會兒,走向了剛才那個少年丟下東西的地方,摸了起來。
一件鱗甲,質地不錯。在缺衣少糧的北地,這種東西即使沒有什麽特殊功能,也是件非常不錯的裝備了。一個頭盔,還是不錯,這兩件裝備和穀瓜的身材很接近,穿起來很合適。
一把連鞘長劍,穀瓜將長劍拔了出來,這是一把造型非常正統的寶劍,看的起來是為實戰而鑄造的,鋒利的劍刃,窄而厚的劍身,流線型的血槽,都證明了這是一把主要用於刺擊的長劍。還有那枚白水晶,那是個擁有記憶功能的魔法裝備,可以記錄短暫內發生的事情,上麵有一個簡單的咒語,隻要念出來就能用。穀瓜沒敢現在就試,而是塞到了腰包裏,向本部所在的地方走去。
這一場戰鬥,自己借著冰霧和偷襲,殺死了六個人類騎兵,又得了一身不錯的裝備,身上也受了兩處傷口,算是賺了。不一會兒,冰霧慢慢散去,在中間戰場上圍困著一群狀態十分不好的騎兵,數目不過二十七個騎兵而已。最早的那個叫囂著法師不過是虛張聲勢的胖子領主此刻正臉色慘白的待在包圍圈最中間。一道道魔法冰牆已經崎嶇的布在周圍,這是戰鬥中形成的,已經將所有的出路都堵住了,在冰牆的周圍還有一群二十隻左右的冰爪緊緊圍困著他們。
這些人類騎兵想要不減速的衝出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一旦減速,恐怕又會被冰爪抓住,還是一條死路。
有一部分人類騎兵運氣不錯,在濃霧升起的時候順利逃了出去,當然也不排除西朗·奧克托為了減輕壓力而故意放的水。
哈裏克的身邊都是殘肢斷體,各種淩亂的內髒和驚恐的頭顱四下擺放著,似乎是天上下了一場人雜碎暴雨一般,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具狗頭人的屍體,從身上的傷口看來,應該是有半獸人哈裏克的功勞。看來穀瓜之前的選擇是正確的。
另外幾處也有著戰場,人類死亡就比較有限了,還有三隻狗頭人在戰鬥中陣亡,現在活著的隻有五隻戰鬥型的狗頭人了。
宏大的聲音再次從法師塔上傳過來。
“對於敢於進犯我的人,我從來不仁慈。”西朗·奧克托的聲音仍舊是那麽彬彬有禮,就像是對著一場宴會的來賓致歡迎詞一般。“所有人都要付出他的代價,以讓我相信,他真的知道錯誤的所在了。否則,我不介意從肉體上消滅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