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戰神不戰神的,天界現在那位置可空著呢,龍雲小子你在說些什麽啊,我看你比琴仇還木訥,別的不說,你家這小娘子的事情?”琴仇的師妹頗有意味地說道。
龍雲當即冷麵製止了她繼續說下去的念頭,四人間的氣氛幾瞬尷尬後,還是龍雲率先發聲道,“我可以拜師,但是驤雨她不需要,你要即刻送她去花姑婆婆那裏接受治療,這可是事先說好的。”
那琴仇師妹看得出龍雲十分著急,她也把目光放在龍驤雨身上遊移了一會,“這位姑娘是在看我嗎?無需為我擔心,能治則治,不能治則一切隨緣吧,有”龍雲哥哥在,我什麽都不怕的。”
“死都不怕嗎?”文裏子緊追著問道,這也是她的小名,師兄弟姐妹這樣稱呼她多了,文裏子也是經常以“我文裏子怎樣、怎樣?”自居,龍驤雨與她相比就顯得安靜得太多了,在文子話音一落,龍驤雨就開心地回應道,“不怕。”
這番作答,早該是龍雲和文裏子該想到的,這也讓龍雲的請求更有了幾分真情實意在裏麵,琴仇他師妹文裏子終於緩和道,“龍雲家的小娘子,你跟我來吧,龍雲小子跟琴仇一起去仙尊那裏報道,熟悉個臉麵,能不能作為代表參加仙神大會還得看你的本事。”
“師妹你就不用給他壓力了,就咱們仙殿的那些弟子,有幾個能比擺得上擂台的?走吧,龍雲。”琴仇無耐地解釋道。
龍雲與龍驤雨分開時,在她的白雪發絲梢上揉撚了一下,一道悄然的神念注入其中,“龍雲哥哥等我回來,我一定可以和你暢遊天界的。”龍雲不忍繼續這帶著謊言性的離別,他知道這一分別,或將不知道再次相聚時,是哪一年歲月了。
天馳域中,一條雲梯棧道的頂端,一位麻衣素身的銀發老嫗,望著層巒疊嶂的雲靄,自顧自地說話道,“皮裏子又帶人來,真是拿她沒辦法,老了喲,我當初怎麽跟這皮裏子打賭的,把我的鼻煙嘴瓶子給輸她去,這輩子盡是輸了。”老人家自嘲作罷,一步一拐地往雲梯底下走去,神奇的是,老人家隻走了幾步雲梯,她的身影便消無於雲間,沒有神力的波動,也沒有身法的起勢,更像是融合在這天地間一般,如果真是這樣,就到達了無我無相的境界。
“這位姑娘,我們是要走上去嗎?”龍驤雨在雲梯之下停了下來,很認真地問道,這可把文裏子看得呆住了,應該說她是一臉地不相信,直接是在已經失明的龍驤雨周身轉悠起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應該經脈受損,無法運轉靈力,雙眼又看不見的你是如何知道我們到了雲梯這樣需要上去的東西?莫非你。。。”文裏子說至一半還是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龍驤雨沒有去作答的意思,她天生就長著一副可以拒人千裏之外的臉,隻要是心裏有一絲不願意,她的臉上就會流露出一百甚至一千個不願意,龍驤雨隻知道這位姑娘雖然是即將要帶自己去醫治的恩人,可是她唯一的秘密或許就是自己九竅玲瓏心的變化了,前麵是險是坎還未可知,所以龍驤雨隻得保留一絲秘密。
“天馳雲梯是來到這一神域的所有修煉者都想踏足的地方,你知道為什麽嗎?忘了小娘子你不太愛說話,還是我來說吧,這天馳雲梯處於雲霧陣當中,除非熟悉陣法的人,否則若是上這雲梯真可以算是磨練一番自己的道境的最佳去所,我文裏子是說小娘子或許可以想想自己的武道。”文裏子拐彎抹角地說道。
“我的武道麽?”龍驤雨像是自答著,思緒陷入了玉雪門求學時的光景,一切都是那麽美好,有龍雲在,有師父在,真好。龍驤雨這般出神地想著,文裏子這麽個愛講話嘮叨的人,都覺得自己不會說話了,她隻覺得龍驤雨美得太不食人間煙火了,看著龍雲也不是那般喜歡木頭的樣子,怎麽就看上了這個女人呢?還是自家的琴仇好。
就這樣,龍驤雨跟隨文裏子的腳步,亦步亦趨地踏上雲梯之巔,不用文裏子去細說,她這一路的感覺,就恍如走過了幾個人世,也可能是她此時沒有神力護體的緣故,每當穿梭於這些雲靄深處時,就會向她的識海裏傳來很多人世百相,甚至有時讓龍驤雨覺得有一個她師父紫山仙子的聲音告訴她,應該是帶著怒色說道,“聽為師的,不要和龍雲在一起!”
兩位塵世不出的仙子於雲梯縱深之處,於雲靄環繞中,來到了一處本可能有的平台,龍驤雨不明張目,隻感覺踏上這突來的土地有些熟悉又不敢適從的感覺。
遠在風雲神殿外的龍雲與琴仇,在得到文裏子傳來的一聲神識傳話時,琴仇擺手道,“她們到了,可以跟我去拜師了吧?真是服你了,我家師妹可從來不會誆人。”
龍雲寄存於龍驤雨白雪發梢上的那縷神識確實也帶給了他同樣的話語,她們的確到了花姑婆婆的地盤,可這一切還沒開始,龍雲最擔心的事情還沒有一點征兆,他隻得推托一回,自圓說話道,“你別急,再等等,那拜師的事,我龍雲絕不會返回,但也得按我的意思來。”
“龍雲你!要不然我師妹執意如此,我真該把你抓去給師尊瞧瞧,這膽子到底是跟誰借的,我真是服了你。你等吧,我隨時奉陪。”琴仇確也不著急,因為他一直想乃至現在想的還是由他自己帶領風雲仙尊的第子去和肚量仙尊爭一個高低,至於龍雲權當做是為了不忤逆自己師妹做的一番事情。
“是皮裏子來了嗎?”一道蒼老卻不失威儀的聲音從龍驤雨的感知方向傳來,仿佛那道聲音可以被自己聽到也不可以被她聽到一般,龍驤雨隻知道這位藥者大仙應該又是使用了什麽神階上有著差距的手段了。其實她與龍雲一樣不喜歡這麽做作的人,還是自己師父那樣的長輩才是最好。
“小娃娃說我什麽壞話呢?罷了,先看看皮裏子怎麽說吧。”那道蒼老的聲音這次是從龍驤雨的心底裏生出來的,忙把龍驤雨怔在了原處,旁邊的文裏子瞧見龍驤雨這般模樣,就知道是中了花姑婆婆的試音語了。
她隻好攙扶龍驤雨並放聲喧鬧道,“小娘子呦,她脾氣臭得很,你聽到第一道聲音的時候,就應該摒棄雜念,不要在心底言語,像我這樣叫喊出來,她才覺得你這人坦率忠誠。”
龍驤雨有些不好受地應承道,“好的,驤雨第一次來到此處,還望前輩不要怪罪,我。。。”文裏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拉起手不知道哪放的龍驤雨轉瞬間來到一位老人家的麵前,說是老人家,確實是有道理的,因為花姑婆婆的頭顱永遠是埋在她的麻衣下,整個身體就像是個方形的怪物,如果讓人知道她開口說話不是用嘴巴,也不用腹語才真是給把人嚇著了。
“我的花姑婆婆,你的皮裏子又來找你了,這次不才來,你的鼻煙瓶,我馬上還給你,哎,別急啊,喏瞧見沒有,這個小娘子就交給你了,假若是你弄不好她,我可當你破壞我們的約定嘍,嘻嘻。”文裏子雖然嬉笑著,可她隻是把花姑婆婆的信物鼻煙嘴瓶在那方形的老人家麵前晃了一下。
文裏子剛收回這個唯一可以談判的信物就聽到了一道蒼老的男生從那“怪異”的身體中發出道,“真那你沒辦法,要我救人你平時隻需要張口說說就可以,今天把信物都拿來了,你知。。。”
“我知道,以後若是沒了這信物,我文裏子的死活,你一概不過問,行了行了,別墨跡了,趕緊救這小娘子吧!”
“到底是何人值得你如此行徑,小娃娃過來我瞧瞧!花姑我眼睛不好使,得挨近一些。”花姑婆婆又恢複了女生,有些急不可耐地向龍驤雨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