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雨沒作遲疑,就往前輕挪了幾步,這時,文裏子幾乎是和花姑婆婆一同發出驚詫之色,別人或許不知道花姑婆婆的這一聲招呼到底是何意思,但她文裏子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如果不是神階相同,根本不可能在失去神力和雙目光明的情況下,感知到花姑婆婆的具體位置。

麵前的花姑婆婆看似近在咫尺可卻遠在天邊,所有人都知道花姑婆婆可是一位上神,光是隱藏自己身法的神訣手段就可以夠普通神明修行一世的了,可龍驤雨卻準確無誤地來到了後者的麵前。

文裏子終於驚文道,“小娘子你沒有瞎?”

“不!這小娃娃有九竅玲瓏心,不僅如此,還激發了九竅玲瓏心的 在力量,小娃娃受上古神靈的保護,沒有我也死不了,哈哈,隻是會變成什麽樣就不得而知了!”花姑婆婆沒由來地興奮,但她話裏的笑意還沒流露出來,就把龍驤雨吸附在了手中,用她那老樹根的枯手直接就是掐住了龍驤雨的粉脖,後者還有文裏子都大喊“不要!”

龍驤雨是為不能再次見到龍雲而產生的求生本能,而文裏子則是感覺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的認知,不敢說別的,花姑婆婆這副樣子,文裏子是從來就沒有見過,哪怕是十惡不赦的天界入侵者來向她求醫,也都是冷言嘲諷打發走了,如今為什麽對龍驤雨如此。

花姑婆婆的老樹盤根手最終沒有使出那一簡單不能再簡單的力量,可是她猶豫了,因為她想知道一個答案,轉而變成老頭子的聲音,開始索命道,“小娃娃給你幾息的時間,回答我一個問題,錯一個字或是猶豫一息,你的這副身體我要讓萬人侵蝕!”

文裏子暗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萬一出事情了,她可真不知道如何跟龍雲有個交代,甚至是良心上都會過不去,這個花姑婆婆如若不是上神,或許一切還有商量的餘地,隻因天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上神不受神職,可以有自己的生殺判斷!

這還是在文裏子有那個實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才行,就在文裏子她著急地抬頭時,已經看不到龍驤雨和花姑婆婆在眼前了,甚至是自己都已經回到了雲梯之下,任憑自己按照陣法的破解之道,也踏不上第一級階梯,這可真是把她著急死了。

正當文裏子想傳音給琴仇的時候,忽然聽到花姑婆婆帶著半分責備的聲音道,“在我問出些東西來之前,皮裏子在下麵好好等著,或許還需要你給帶帶路!”

文裏子剛想要爭論些什麽,才發現自己口型不對,張口不言,全身定在了原處,文裏子的神識更是一點也散發不出去,就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時刻都有舍命的危險,文裏子雖然大方敢言,可她依舊是一位花季少女,所以她隻得在心底哭訴道,“死琴仇,快來救我啊!死琴仇!”

“小娃娃,寄存在你發梢上的那道神識是何人的?還有他人在哪?”花姑婆婆簡單明了的問道,如果說這是簡單地問話也就罷了,花姑婆婆的這道聲音猶如空穀裏的回響,龍驤雨猶豫一息便有數道回音在她的識海、在她的靈魂深處不斷地折磨著自己,直到龍驤雨肯說出真話為止。

“什麽神識,老人家,我好難受,你不要這樣,文裏子姑娘呢?”龍驤雨口不成話地說道。花姑婆婆兩指枯禪,瞬間揪住了本該寄存在龍驤雨發梢上的龍雲神識,好在龍雲發現得早,已經溜之大吉了。

不然怎麽可能有盤問一說,花姑婆婆暗怪自己後知後覺,她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那就是龍雲的神識,天界戰神的隕落,是眾神共同經曆的事情,所以哪怕對龍雲熟悉如她的人,也不敢確定,要不是花姑婆婆剛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龍驤雨覺醒的九竅玲瓏心之上,多給她一絲判斷的機會,定能辨認出真偽。

龍驤雨是不知道龍雲剛才做了什麽,她也更不知道龍雲與這位老人家有不解的過節,所以她此刻的內心是透明光潔的,不懼怕任何花姑婆婆的試探,也正因為如此,花姑婆婆的老樹藤手上的握力鬆了再鬆。

“哈哈!老了,我想起了故人來,嚇著你了吧?”花姑婆婆自圓地說話道,那一刻,龍驤雨竟然看出了眼前老人家的悲傷,該是絕頂峰上找不到對手的孤寂,該是暢遊天地間覓不到知音的痛苦,龍驤雨還看出了一絲情愁在裏邊。

這般的心裏活動,被花姑婆婆一眼望穿,她是重新地打量著龍驤雨起來,不由地稱讚道,“小小年紀,不簡單啊,若是有一天,不!有老身在,你定然有那一天,隻是那一天你也尋不到自己所愛之人,又該如何呢?會不會同老身這般顧影自憐?呃哈哈!”

龍驤雨一邊作答,周圍的景色也一邊隨著老人家的笑聲產生著變化,不再是雲靄纏繞的迷幻世界,也不再是無所適從的悲涼之景,連娓娓道來的龍驤雨都停頓住片刻後,方才繼續說道,“好美得景色,老人家能看破世人,卻怎麽也看不破自己呢?驤雨冒昧。”

“呃哈哈!老身看不破自己?有嗎?有趣,你這小娃娃確實有趣得很呐,那皮裏子可有跟你說過我的救人規矩?不說過也無妨,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都必須留在此雲巔嶺,與我老人家相依為命嘍!”

“老人家不可,在答謝完老人家您後,我是要速速離開的,我的。。。我的情郎在等著我,我們有過約定。”龍驤雨有些忸怩道。

“呃哈哈!情郎?你這小娃娃真有意思,哪裏會有情郎把你往火坑裏推的?你這麽美好的身段,,要是老身是那情郎,該讓你下不來床才肯作罷,就這樣把你送給老身作了陪伴,真是瞎了那牛眼子底嘍!”花姑婆婆發自內心地這麽說道。

龍驤雨聽著一陣後怕,她不是怕龍雲欺騙她,隻是這個老人家神力深不可測,若是僅憑自己,哪裏會是她的對手,這麽強留著自己在她身邊,哪怕是龍雲也不可能把自己救出來啊,思慮無果的她,那白雪發絲上又多了幾處分叉,隻被花姑婆婆一個淩厲的眼神變變得出現了一絲黑亮。

神奇的一幕,讓龍驤雨終於有了另一個打算,她也篤定了這位老人家有救治自己的本領,等她把自己救好了,再伺機逃跑就是,龍驤雨想到這種可能,不自覺的地笑了出來。

那進入露屋的花姑婆婆在裏麵回聲道,“小娃娃,救活了你,也跑不了,因為你太弱了,呃哈哈!就跟。。。就跟那條蛇一樣,瞧見沒?被老身拔掉了牙齒,已經老老實實地陪了百餘栽,它想跟老身比歲數,等我一命嗚呼,好把我吃掉,殊不知它這條小蛇在老身眼裏就跟天地間的螞蟻般渺小,真是可笑!”

龍驤雨看著露屋旁邊的那條所謂的“小蛇”卻是一隻異種聖獸,其牙縫裏的毒素可以殺死修煉任何一種神力的主神,恐怖如斯!隻是龍驤雨怎麽也想不起來這條蛇的名字,直到安然路過那“小蛇”的旁邊時,是由後者幫其回答道,“嘶,嘶嘶!”

龍驤雨也不知怎麽的就能聽懂這條“小蛇”說的自己是黑焦曼,聖獸榜上的排名之物,現在沒有枷鎖,沒有牢籠,居然能讓這麽個東西安靜地呆在花姑婆婆的身邊,著實讓龍驤雨對花姑婆婆的實力有了更深層次的一番認識。

“別看了,那條小蛇有什麽好看的,隻不過是畜生的耐性要比人比絕大多數有靈智的生靈要久一些,也更能忍耐一些。小娃娃,你快進來,聞一聞我昨兒熬製的新藥,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知道你要來,所以隨意倒弄了一些,竟然派上了用場,那個皮裏子你也甭等了!人和鼻煙嘴瓶我都留下,呃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