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咧著一口黃牙,說話時唾沫橫飛,將手裏燒酒瓶鋒利的一端指向沈南汐。

“是誰派你來的?”

沈南汐危險的眯起美眸,若不是顧忌實驗室的器材,她現在就已經無法忍受著男人。

聽到這話,老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麵容開始扭曲,“小南汐,你現在都學會頂嘴了是不是!死三八!傍上了男人就背叛我!”

他說著,惡狠狠的朝著沈南汐揮動酒瓶。

“嘶……”

沈南汐被逼到角落,躲閃不及被劃傷了手臂,為了躲避老男人摔倒在了地上。

“死三八!在老子麵前裝什麽清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勾搭男人!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我現在就弄死你這個死三八!”

老男人看見沈南汐倒地,眼裏瘋狂之色更濃,他像是喝醉了,一直神誌不清的嘟囔著。

但他手裏的啤酒瓶子已經再次朝沈南汐揮去。

沈南汐心中一橫,剛想要反擊,老男人突然就被踹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她微微一怔,抬頭就看到了滿臉陰鷙的霍斯越。

男人那雙黑眸中,透著冰冷的殺意。

“你……沈南汐!你這個賤人,竟然聯合野男人算計我……”

老男人入戲太深,倒在地上嘴裏還不忘咒罵著。

下一秒,霍斯越大步走上前,狠狠揪起了他的衣領,將老男人像提小雞仔一樣提了起來。

“你……該死……”

霍斯越冰冷的聲音響起,這一刻,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暴戾的殺氣。

沈南汐怔住了,他這是在幫她嗎?

“賤人……”

老男人還想咒罵,但霍斯越暴雨般的拳頭已經落在他臉上。

霍斯越醉了,他像是瘋了一樣揮動著拳頭,直到老男人徹底暈厥。

沈南汐下意識靠近,拉住男人揮起的拳頭。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她的聲音顫抖,冰封的心髒仿佛有了一絲波瀾。

霍斯越雙目充血,聽到沈南汐的聲音,他手中的動作才停下,但他的拳頭上已經沾滿了老男人的血。

“霍總?沈總?怎麽會這樣?”

這時江聞也衝了進來,看到了滿臉是血,已經昏厥過去的老男人。

霍斯越這才緩緩站起身,走到一旁麵色陰沉的洗著手上的血跡。

沈南汐對江聞使了個眼色,江聞立即明白,帶人將老男人送去醫院。

這種傷勢,不送去醫院恐怕要撐不住了。

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霍斯越,沈南汐擰眉緩緩開口,“你今天……為什麽幫我?”

此刻實驗室內已經是一片狼藉,滿地的碎玻璃上沾滿鮮血,不過並未損壞任何器材。

今天若不是霍斯越突然出現,她的器材損失是小,不知道會不會被那瘋男人所傷。

“哪有什麽為什麽,傻女人……”

霍斯越依舊背對著她,臉頰上還有幾滴血跡,聲音低沉卻和往日不同。

他的聲音,沒有以往那麽冷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或許是喝了太多酒,剛才看到沈南汐受傷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殺意沸騰。

如果不是沈南汐攔著,恐怕此時那老男人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沈南汐皺了皺眉,不知為何,她對於霍斯越的這句話討厭不起來。

她現在仍舊記得,剛才霍斯越擋在她身前時的樣子。

而且此刻霍斯越幹淨的西裝馬甲上沾滿了鮮血,她記得他一向最討厭髒的……

“你受傷了?”

她一眼看到霍斯越手上正在流出鮮血,剛才她都以為是那老男人的鮮血,現在她才發現,他手上也有了傷口。

“小傷。”

霍斯越垂眸看了一眼,並不在意的隨口應付了一句。

“什麽小傷?這裏是實驗室,如果你不及時處理,很容易感染的!”

沈南汐麵露凝色,轉身迅速從滿是狼藉的實驗室找出了止血繃帶,不由分說抓住霍斯越的手。

被女人柔軟的小手抓住,霍斯越渾身一震,一抹紅暈在耳尖蔓延,明明外麵下著雨,他身上卻燥熱起來。

“沒事,我自己來。”

他下意識的想抽回手,沈南汐卻不依不饒的攥住他的手腕,拉進懷裏。

一絲軟到不行的手感襲來,霍斯越瞳孔一顫,這手感……是?

他感覺鼻尖有些發熱,下意識摸了摸鼻尖。

沒流鼻血……

沈南汐卻未察覺到男人的異樣,繼續用指腹在男人手上塗抹著藥膏。

雖然她也覺得有些別扭,但這次霍斯越怎麽說也算救了自己,她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隻是塗抹一個藥膏而已,算不得什麽。

殊不知,此刻霍斯越渾身已經僵住,手上時不時傳來溫軟的感覺,他竟有些不知道,是該把手抽回來,還是繼續這麽保持下去了。

而且兩人靠的很近,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沁入鼻尖。

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磁性的喉結微微滾動,炙熱的目光,也控製不住落在了女人的紅唇上。

他隻是盯了兩秒,沈南汐就猛地抬頭,“包紮好了,這兩天不要碰水,傷口不深,應該很快就會好。”

“咳咳……”

霍斯越立即錯開目光,臉頰悄然襲上一抹紅暈,隻得幹咳一聲掩飾尷尬。

“你怎麽了?”

沈南汐近距離看著男人微紅的臉頰,她有些狐疑。

打個架,還給打發燒了?

“沒……沒事。”

霍斯越聲音低沉,他極力克製下身上的燥熱,將手抽了回來。

但他的聲音和往日不同,有了一絲沙啞和顆粒感在裏麵。

“你喝酒了?”

沈南汐嗅到了男人身上的酒氣,皺眉問道。

也難怪她會嗅到,畢竟此刻兩人的距離不過十幾厘米,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旖旎。

霍斯越偏過頭,對上了女人清澈的黑眸。

在月光下,女人眼中倒映著他的模樣,似乎此刻她眼裏隻有他。

這種感覺很奇怪。

沈南汐本就著一身白大褂,在月光下更顯聖潔,一縷月光透過蓬鬆的墨發,落在他身上時顯得格外溫柔。

雨停了,他卻咽了咽口水,炙熱的視線再一次落在女人的唇上。

女人的朱唇不點而妖,讓人挪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