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厭惡嫌棄她的男人,怎麽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現在想想,恐怕是上天都在阻止她,可她偏偏飛蛾撲火般執著。

五年了,該長的不僅僅是年齡,更應該是心智。

沈南汐時刻提醒自己,遠離這個男人。

“霍斯越,今天的事情你先不要聲張,就對外說是用電不慎,房子失火了。”

沈南汐大致已經猜到背後的主使是誰,但還需要查證,在此之前不能打草驚蛇。

霍斯越也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點點頭表示答應。

“需要我幫忙嗎?”

在地下室的時候霍斯越就知道沈南汐已經蛻變了。

她不再像以前軟弱,但還是忍不住希望這個女人需要自己,需要霍家做她的後盾,能在她偶爾脆弱的時候為她保駕護航。

但如果她不需要,他也願意放手讓沈南汐自己拚搏。

這個優秀的女人可以散發更耀眼的光芒,霍家不應該蒙上她的光輝。

果然,沈南汐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霍斯越勾勾嘴角,既有驕傲又有遺憾。

恩寶坐在後排偷看前排的爸爸媽咪你來我往的眼神,看不懂,砸吧砸吧嘴開始犯困。

“媽咪,我們今天晚上住哪裏呀?”

恩寶適時地提出了當前最大的問題。

霍斯越也看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沈南汐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將就一下吧,今晚先去酒店,明天再說。”

孩子們都開始犯困,今晚隻能去酒店湊合一晚。

“大人能將就,小孩今天受了驚嚇,到現在還沒吃飯,你忍心?”

霍斯越話音剛落,墨寶的肚子發出咕咕的交響樂。

他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衝著沈南汐撒嬌。

沈南汐從不溺愛孩子,倆孩子也非常懂事。

但畢竟年齡還小,時不時地還會想要撒嬌,沈南汐對此根本無力抵抗。

“要不去我那兒住吧,前段時間我讓人買了很多玩具,搭了一間兒童玩具屋。”

後半句是專門對後排兩個寶寶說的。

沈南汐不敢看他們撒嬌的小表情,最終妥協。

“隻允許住幾天,等我們找到房子就立刻搬出去。”

沈南汐嚴聲宣布。

“好!”兩個小家夥雙手讚同,“我們不能打擾叔叔太久。”

然而到了霍斯越的公寓就忘記自己的話了。

江聞把他們帶到玩具屋,本來還昏昏欲睡的小家夥撒了歡似的玩起來,簡直樂不思蜀。

霍斯越的公寓沒有住家保姆,隻有鍾點工,這個時候早就下班了。

餐桌上還留有飯菜,但早已涼透。

“霍斯越,你的廚房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沈南汐敲開霍斯越房間的門,裏麵傳出水流聲,貌似在洗澡。

但很快門就打開。

霍斯越赤著上半身,漂亮的腹肌上還有水珠沒有擦淨。

“什麽事?”

“你……”

沈南汐站在門口眼神飄忽,不敢把視線放在霍斯越身上,盯著門框看。

“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不行,紗布濕透了。”

霍斯越一臉淡定地說著,好像那不是他自己的傷口。

沈南汐顧不得害羞,忙去檢查傷口。

傷口又裂開了,加上霍斯越擅自洗澡泡了水,有點感染的趨勢。

沈南汐扯著霍斯越的手臂,把他拉進房內,翻找著醫藥箱。

霍斯越坐在沙發上,看沈南汐細眉蹙起,滿臉的不耐煩和生氣。

“讓你去醫院縫合你不去,還不謹遵醫囑擅自碰水,以後再有問題別來找我。”

霍斯越不作聲,隻看她為自己忙前忙後就會有種滿足感。

暖黃色的燈光灑在沈南汐的長發上,為她的發尾鍍上一層金光。

她神情認真,動作熟練,很快就替霍斯越重新包紮好。

沈南汐抬首,發現霍斯越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她不自然地別過臉,耳尖沒出息地又紅了。

“好了,你廚房借我用一下,我去給寶寶們做飯。”

她輕咳一聲,避開那束灼熱的目光,換上平日的清冷模樣。

“你手臂受傷了!”

霍斯越抓住即將離開的沈南汐,原本溫柔的眼神立刻添了幾分擔心。

“哦,沒事,可能是不小心擦傷的。”

沈南汐沒有在意,轉身想要離開。

“坐下,我給你消毒。”

霍斯越握住她的手臂,不容置喙。

酒精消毒會有刺痛感,沈南汐咬著下唇避免發出聲音,額頭逐漸沁出一層冷汗。

隻見那男人迅速地消毒包紮,然後輕輕吹拂她的傷口。

手臂上傳來絲絲涼意,緩解了疼痛感。

霍斯越看著白皙的皮膚上留下的傷痕,眼神狠厲,後悔自己沒有與沈南汐並肩作戰,又有心殺了剩下那個活口。

沈南汐猛地抽回手臂,後退兩步,神色漠然地轉身離開。

太曖昧了,不可以這樣。

沈南汐搖搖頭,眸底的冷淡似乎結了一層霜,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深夜,兩個寶寶吃完飯後已經困得不成樣子,還是摟著沈南汐的脖子不撒手。

“媽咪,你怎麽受傷了,痛不痛,恩寶給你吹吹。”

恩寶眸中滿含淚水,一臉的心疼,窩在沈南汐懷裏,小嘴撅起,呼呼地吹起來。

“媽咪,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受傷了,我們好心疼你。”墨寶也在旁邊附和。

“我沒事,媽咪答應你們以後再也不受傷了。”

沈南汐將兩個孩子抱在懷中,即便前二十多年不幸,但她有兩個乖巧的孩子,這是上天對她最大恩賜。

所以不管是誰,傷害她孩子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

她必須要盡快報仇!

江聞把沈南汐帶到關押殺手的倉庫中。

剩下的那個殺手被沈南汐封住了穴脈,不能自殺,隻能苟活。

他雙手掉在一根繩子上,高高懸起,腦袋耷拉著,看起來奄奄一息。

江聞讓人把男人放下來,綁在椅子上。

沈南汐坐在他的對麵,揮手讓其他人先行離開。

經過地下室的刺激和長達十二個小時的白熾光的直射,他的意誌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但沈南汐知道,這群殺手經過專業的訓練,不會輕易自我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