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張琪激動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劉先生,人命關天可不能開玩笑。”
“你看我像跟你開玩笑的樣子嗎?”我搖了搖頭,“你還記不記得被玻璃碴子紮到腳的事情?”
張琪茫然的點了點頭。
“如果是普通的鏡子就算了,據我觀察那應當是全身鏡的碎片。”
“你說,完好無損的一麵鏡子為什麽會憑空消失呢?而且那些碎片作何解釋?”
夏末接過我的話,“你的意思是鏡子被人偷偷拿走了,也就是說,趁你們兩個睡著的時候,有人來過房間。”
“沒錯。”
我點了點頭。
“那時候鏡子應該已經碎裂了,冤魂從全身鏡裏跑了出來,至於為什麽沒攻擊我和張琪,兩種情況。”
“要麽她在被鎖進去之前已經定好了目標,要麽她是被人強行帶走的。”
若是第二種情況,率先想到的是孔家。
不過這不可能,孔家派人來。第一件事肯定是懲治張琪,他是背叛者,孔家人不會放過他。
曾家更不可能了,很顯然這件事情跟他們任何一方都無關。
張琪一把抓住我的手,“不管事情真相是什麽,我們趕快離開吧!”
“反正也是來住宿的,酒店出了什麽事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我一聽差點沒笑出來,這家夥肯定是嚇怕了。
收拾一番之後,剛到前台辦理退房,先前的經理帶著身後兩個保安走了上來。
隨後,急救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果真出事了!
經理看上去怒氣衝衝,徑直走過來,這架勢像是要找人麻煩。
誰知道,一到跟前,臉色刷的變了。
低頭哈腰,像條哈巴狗。
“這又是唱的哪出?”我疑惑道。
“先前真是不好意思,小兄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經理帶著我們進了另一個包廂,將門關上,對著外麵保安道,“沒我的命令,不能讓任何人進來!”
“有事說事,時間就是生命。”
這回輪到張琪耀武揚威了。
先前經理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他肯定還記得。
“真是不好意思,早上沒弄清楚,對兩位客人發了火,你們千萬別和我一般見識!”
“現在知道過來道歉了?先前趕我們的時候,挺能耐的呢!”
經理滿臉的歉疚,“這不是特地過來賠禮道歉了嗎?”
他沒有理會張琪,而是大步來到了我麵前。
“小兄弟,這回真被你說中了,308房間的客人出事了,我要是早聽你的勸,也不至於把事情鬧大。”
“人死了?”
經理搖搖頭,“沒有,被120拉走了。”
隨後嘖嘖兩聲,“幸虧保潔員機智,將門打開之後,發現屋裏的味道不對勁,進去一看,客人就躺在浴室裏麵,她的麵前是一個破碎的全身鏡。”
“你們酒店沒有放全身鏡的習慣嗎?”我問道。
經理愣了一下,“你是聽誰說的?這東西擺在裏麵先不說貴不貴,光是盯著它,就覺得詭異。”
“酒店當然不會掏錢,擺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既然人都去醫院了,你叫我們來做什麽?難不成是給封口費的?”
張琪真能想好事。
“那倒不是。”
經理賊眉鼠眼的,“我想請這位兄弟幫一個小忙。”
“對了,還沒請問兄,不,大師你的高名。”
“行啊,這麽一會都成大師了!”張琪調侃道。
“之前那都是一些小誤會,都過去了,過去了。”
經理一拍腦門,“要不這樣,我請幾位吃份早餐,我們這裏的特色菜,隨便點,都不要錢。”
不等我拍板,張琪一口答應下來,回頭還一臉諂媚的回頭對我笑:“這經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劉先生,你可千萬要小心。”
“不要臉,也說的出口!”夏末做了一個鬼臉。
“對,對,就是不要臉。”張琪跟著附和。
夏末上來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我說你呢!人家找劉子龍的,管你什麽事!”
“有便宜不占非好漢!”
張琪還挺能扯犢子的。
“一頓早餐的錢,我又不是請不起。”
嘴上這麽說,但身體還是挺誠實的,隻見夏末走在最前麵,大大方方的入座。
經理挺優待,特意開了一間包廂,裏麵就我們三個,他人不知上哪裏去了,一會進來個服務員,敲了敲門,將菜單放在桌子上。
“這個灌湯包看著不錯。”
“來兩份吧。”夏末一點不客氣。
“來都來了,我要吃大閘蟹,再來兩盤鮑魚,龍蝦。”
張琪真夠沒品的。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大早上的吃這麽油膩?”
“沒錯,我就是一天沒吃飯了!”
這兩人在旁鬥嘴,我的目光完全放在女服務員的身上。
她看著有些怪異,眼神發直,將菜單接過,隨後機械的往外走。
在關門的一瞬間,僵硬的臉突然抬頭,和我對視一眼。
好像被憑空澆了一桶冷水,那眼神寒的可怕,隨後她扯出了一抹陰森的笑容,輕輕關上了門。
張琪吹了一聲口哨。
“怎麽樣?不錯吧?”
我疑惑看他一眼,“什麽不錯?菜不是還沒上嗎?”
“還能什麽,你剛才都看直眼了,我說的是身材!”
他猥瑣的在胸前比劃一下,“沒有D也有C了。”
“艸,流氓!”
夏末一雙筷子扔了過去,張琪閃的挺快,徑直打在了我身上。
“我不是故意的,劉子龍,我是要打他……”
“你沒打錯人!”
張琪從桌子底下彈出頭。
“是劉先生先盯著人家女服務員看的,我隻是說了實話。”
夏末扯開話題:“這經理神神秘秘的,說請我們吃飯,自己也不來,大早上的能有什麽客戶要陪,真是敷衍。”
我走上前,拽了拽門,竟然鎖住了。
“這是智能鎖,你需要拉動上麵的拉杆……”
按照夏末的指示操作,剛一打開,一隻頭探了出來,給在場的都嚇了一跳。
又是一個服務員,聽聲音是個男的,頭上戴著一隻玩偶麵具,眼睛一動不動。
“你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我要去趟衛生間。”
玩偶僵硬了幾秒,伸手指了指左麵的位置。
“左手邊,推開門就是。”
“胡扯,左邊明明……”
張琪話未說完,轉頭一看,在包廂盡頭不知何時多出來一道門。
砰的一聲,我眼前的大門關閉,不等再說上一句,那門又自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