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馬上就好,請顧客稍等。”

又是重重的關門聲!

“這酒店真是邪了門。”夏末吐槽道。

“可不是!”張琪也跟著道:“我明明記得進來的時候左麵沒門。”

他猛地站起身,“不行,我要去看看,那裏是不是衛生間。”

“我跟你一起去。”

走在張琪的前麵,來到廁所門前,猶豫了幾秒鍾,一把打開門。

裏麵隻有一個蹲便,旁邊放著紙簍,衝廁所的按鈕,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差評!連小便池都沒有,這是對男性的歧視。”

“你怎麽那麽多事!”

這張琪的話還真是多,怪不得夏末會發威,我一個男人聽了都頭痛。

“廁所就這麽大點地方,你要是想修,可以在你家裏修一個小便池,沒人管。”

將廁所門關上,剛一轉頭,聽到後麵有落鎖的聲音。

再回頭的時候,那緊閉的門縫中開始滲血。

“啊!”

不止是我,夏末他們都發現了,這聲尖叫不是這裏任何一個人發出來的,而是在廁所裏。

“裏麵有人?”

不光是張琪,我也詫異。

廁所裏的空間很小,那麽大點的位置,不可能藏人。

尖叫聲越來越大,並且十分淒厲。

是女聲,好像在被施加酷刑一般,隨後傳來指甲撓門的聲音,又是呐喊,又是聲嘶力竭的哭嚎。

夏末害怕的抓住我的胳膊,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扇門。

“劉子龍,你不是專門抓鬼的嗎?現在到了展現你看家本領的時候了。”

我有些無語,“夏末一個女孩子害怕就算了,你來湊什麽熱鬧?”

我蹬了蹬腿,此刻張琪正厚顏無恥的抱著我的大腿。

“人家也害怕呀~”

“滾!”我上來就是一腳!

“別他麽惡心人!”

張琪力氣很大,怎麽甩也甩不掉。

過了不大一會,門縫裏的血液匯聚成一大灘。

裏麵的尖叫聲消失不見了。

又傳來菜刀切麵板的聲音,哐當幾下,好像砍在了骨頭上,發出陣陣巨響。

示意張琪放開,他猶豫著最後還是聽我的話。

等到菜刀的聲音沒了,我一步步靠近那扇門,夏末和張琪抱著好奇的心理一起。

等到了門前,我抓住把手,猛地一扯!

萬萬沒想到的是,門居然輕鬆打開了!

裏麵什麽也沒有,甚至連血跡也沒發現,幹淨的和先前見到的一模一樣。

“這不可能!”張琪一個打挺從地上躍起來。

“大白天,難不成見鬼了?”

他來回在房間裏踱步。

“你們說這經理故意讓我們待在這個包間,該不會是讓劉先生幫忙驅鬼吧!”

“這鬼看著不好辦啊!”

夏末責怪道:“我就說這經理肯定不是什麽好餅,你不聽,非要留下來吃飯,這下好了,出大事你滿意了?”

“要不我們撤吧,就現在!”張琪秒慫。

“是啊。”夏末也來勸說我,打量酒店,“自從進來我渾身不舒服,這裏肯定有古怪,你就算想調查,等到我們回去之後再說吧。”

我搖了搖頭,“哪也不能走,他們也不會放我們走。”

“他們?”

夏末和張琪都愣住了。

“門口的服務生,包括一會給我們上餐的。”

話音剛落,正對著飯桌的門響了幾聲,走進來的正是先前那個女服務員。

背對著我們,將餐盤和食物放在桌子上。

盡管聞著有一股相當濃鬱的香味,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地上還流著一灘血。

在我再次關閉廁所門的時候,這血竟然滲的更多了,甚至有些都要流到腳底下。

“這裏的血,你們不打算處理一下嗎?”夏末真敢說。

女服務員跟剛才的感覺不太一樣,她低垂著頭,頭發散開,幾乎遮住了整張臉。

還戴著口罩。

如果不是她的穿著加上身形,我和張琪不可能那麽快認出來。

張琪是個不安分的,在女服務員走過來的時候,趁機撲了過去撩妹,可惜這服務員油鹽不進。

她低下身看了看。

在轉身的時候,晃了一下,分明看見她手中拿了一把菜刀,對著夏末的方向砍了過來!

“小心!”我一把推開夏末。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陣風,將女服務員的頭發吹開。

口罩飛了起來,露出一張血痕遍布的臉。

女服務員看上去十分猙獰,嘴角咧到了耳朵根,上麵密密麻麻的縫著針,她一開口,裏麵是咕嚕嚕的響聲。

猛地跑過去,隻見女服務員抓住桌上的空盤子,大聲幹嘔,吐出來三四個饅頭。

饅頭挺幹淨的,隻是上麵還有幾隻蠕動的蟲子。

是蛆!

“嘔!”夏末沒忍住,也跟著幹嘔了幾聲。

接著是張琪。

好像有傳染性一樣,我的胃裏也有種翻江倒海的感覺,想吐也吐不出來。

“吃了你們,嘿嘿嘿!”

從女服務生的嘴裏傳出詭異的笑聲,她完全喪屍化了。

一步步向著我們走來。

她被針眼紮住的嘴被撕扯開,裏麵鑽出來兩隻手。

橡皮糖一樣,還具有伸縮性,速度奇快,猛地向張琪抓了過來。

張琪這傻子毫無察覺,好在我眼疾手快,抓了一把飯桌上的叉子,猛地紮了進去!

服務員痛苦的一聲叫,毀容的一張臉崩裂的更加嚴重,呲呲冒血!

她一個白眼翻上去,轉頭瞪著我,大步跑來。

我趕緊推開夏末,順帶將廁所門打開。

此刻這裏麵也不像之前那麽消停了。

在廁所眼的位置上,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跟先前我們聽到的一模一樣。

隨後一隻手順著孔的位置抬起,上麵還沾著紅色的血,裏麵是一團詭異的漩渦,在漩渦之中隱約能夠看到一張人臉。

“是……早上看到的經理?”

“救救我!”

他大聲的呼喊,雙手撲騰。

我也沒辦法,不是不想救他。

如今自身難保,更別提管他了。

倒不是說這女屍有多厲害。

雖然她的喪屍屬性還是很強的,但並不是我的對手。

可夏末和張琪還在這裏,想要一邊保護他們,一邊對付女屍,就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

張琪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雙眼發直,身體僵硬,像女服務員先前的樣子,成了個沒有任何直覺的機器。

隨後是夏末,拉開椅子坐了上去。

我大聲的對他們喊,沒有一個人聽得見。

他們好像屏蔽了外界一切幹擾。

落座之後,拿起了桌子上的刀叉,開始用餐。

我急忙跑過去,一把拽掉他們手上的刀叉。

這才發現不對勁。

夏末的胳膊特別的冷,像是剛從冰箱裏取出來一樣。

兩個人臉色慘白,直勾勾的目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