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意下如何?”關紹祺心中忐忑。
墨鈺沉默許久,搖頭拒絕了:“不必了,明日你可自行安排。”
“可……”關紹祺一下子有些急了。
隻是他話才起了個頭,就被墨鈺給製止了:“開張那日我去不去不重要,日後總有機會的,你不必再提。”
對他而言,關紹祺店鋪開張定然要鬧得紅紅火火,好生吸引些人造勢。
這樣明日定然是極為熱鬧,魚龍混雜,各種三教九流之輩聚集。
他若是過去了,反倒會給關紹祺添亂。
見勢無果,關紹祺也不糾纏。
送走了關紹祺,候府又安靜了下來。
一切都中規中矩,恢複以往的平靜。
店鋪開張那日,果然如同墨鈺所預料,陣容很是龐大。
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注意到了,一時間整條街都水泄不通。
不過這正好是關紹祺想要的效果。
受吸引而來的人員越多,變越發證明他開的店鋪生意走勢都極好。
雖說不過才剛開始,但有著這樣的造勢,足以省了許多麻煩。
而墨鈺則沒有怎麽關注,但有種放手任由關紹祺折騰的感覺。
沒過幾日,冷景澄來訪。
閑聊之時,他提起了京城裏廊間趣事。
不知不覺變提到了新開沒多久的摘星樓。
聽到摘星樓的名字,墨鈺微微一頓:“這名字取得倒妙。”
冷景澄瞬間坐直身體,饒有其事地解釋起來:“這摘星樓豈止是妙妙,簡直前所未有,現在名聲遠揚滿京城!”
他也有幸去過一趟摘星樓,對那裏的經營布置極為感興趣。
難得見冷景澄這麽上心,墨鈺也有些好奇了:“怎麽說?”
京城中不乏能人異士,但要說真正掀起風雨可沒幾個。
如今更是亦然。
不過能讓冷景澄如此感興趣,幾句話都不離,倒也真讓人上心。
冷景澄卻好像有意兜圈子,賣起關子:“你覺得酒樓都會賣些什麽東西?”
墨鈺微微挑眉,倒也配合對方:“自然是閑談趣事,吃飯喝酒的地方。”
隨後他又想到了摘星樓,於是便猜測道:“所以摘星樓又是宜家新開的酒樓?”
京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樓無數,但能叫上名字隻有那幾個。
在這般情況下,一家新開的酒樓能殺出重圍,那倒是屬實不易。
不過若隻是個酒樓,再多的花樣也就顯得一般了。
然而冷景澄有意誤導墨鈺,這下看對方猜錯了,立刻就來了精神。
“侯爺,您把這摘星樓想的太過於片麵。”他搖頭歎息,眼裏滿是調侃。
墨鈺也不生氣,“你如此賣起關子,我若不配合點,豈不是會讓你失望?”
冷景澄的心思一目了然,如今被戳穿,尷尬地咳了一聲。
“想必你對那摘星樓也是極為感興趣,擇日不如撞日,索性我帶你一睹芳華?”
他料定墨鈺會拒絕,急忙跑出去安排人備馬車,連給墨鈺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這邊皆已準備妥當,他樂顛顛地提了邀請:“請吧!今日我舍命陪君子,帶你去摘星樓一覽。”
此刻,萬般言語皆化為一聲歎息。
“你這風風火火的,不知道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
墨鈺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他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陰差陽錯踩進了對方的陷阱。
冷景澄坐在馬車邊上,煞有其事的擺手:“侯爺對摘星樓感興趣,我自然是樂意跑一趟的。”
墨鈺也不戳破這人,索性一起去了摘星樓。
到了地方,他才發現自己之前想的有多簡單。
同時也意識到,此處應當就是關紹祺之前提過的店鋪了。
關紹祺聽說墨鈺到來,急忙跑到前麵來招待。
不過他並未像在侯府那樣,對墨鈺行大禮,客客氣氣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不知侯爺來訪,有失遠迎,還望見諒。”他拱手行禮,主動寒暄著。
墨鈺笑意不到眼底:“早就聽聞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關紹祺頗有些毛遂自薦:“侯爺若是感興趣,不如由在下代勞引介一番如何?”
畢竟整個摘星樓都隸屬於墨鈺,他不過隻是個明麵上的老板罷了。
冷景澄搶先一步,滿口答應下來:“既然如此,那就多有打擾了。”
如此一來,墨鈺也隻有點頭的份兒了。
摘星樓一共分五五層,每一層都經營著不同的生意。
雖然也設有酒肆,但到底不是以一般的酒樓經營的。
每一層前,關紹祺都會斟酌著介紹。
冷景澄聽得眼睛都瞪圓了,忍不住感慨:“把所有的東西全都歸類到一起,這倒是從未有過的設想。”
放眼全國,也不見得有哪個生意人能像關紹祺這般奇思妙想。
不過冷景澄由此也產生了疑惑。
“關老板此舉怕是觸及了不少人的利益,那些人恐怕不會瞧不見吧?”
關紹祺這樣做有好也有壞,東西全部歸為一處,方便管理,也方便了經營。
既能吸引各類客人,也能盡快讓摘星樓的名聲傳播出去。
可這樣就麵臨了一個問題。
關紹祺此舉無疑打破了整個京城的寧靜,那些盤踞其中的勢力隻怕不會放過他的。
關紹祺自然知道冷景澄話裏的意思,仍是笑得一臉坦**:“我隻安安分分做生意,對於這些一概不關注。”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也不盡然。
摘星樓的主子是墨鈺,有墨鈺暗中護著,自然不敢有人冒犯。
否則關紹祺又如何敢這般耗費心思,打造出了獨一無二的摘星樓。
逛到最後,冷景澄還是忍不住大開眼界。
“摘星樓雖不大,但五髒六腑俱全,想要什麽東西都能找到,這簡直是絕了!”
五層樓裏的東西,隻有想不到,還真沒有買不到的。
小到胭脂水粉,大到珠寶玉石,整個摘星樓玲琅滿目,五花八門的讓人都要看花了眼。
墨鈺也不得不感慨,關紹祺思考之周祥,遠比嘴上說的複雜多了。
“侯爺,怎麽樣?我說了這摘星樓極為特殊,沒有騙你吧?”
到現在,冷景澄才想起他費心思把墨鈺弄來的目的。
墨鈺意味不明地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