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的那人倒是先前沒有見過,一身青衣,不知道是什麽人,但剛才說話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謝玄理都懶得理,自己轉過頭去。

“小子無理!”那人大怒,腳下連點,衝到謝玄跟前。

“你剛才是跟我說話?”謝玄故作不知。

“難道這裏還有別人不成?”那人又道。

“其一,我不叫‘小子’,我叫謝玄,其二,我與你又不熟,憑什麽一定要答你的話?”謝玄慢理斯條道。

“不熟沒關係,多打幾場就熟了,當然了,還得你經打才行!”來人囂張道。

“沒,興,趣!”謝玄懶洋洋道。

“沒種!”來人刺激道。

“有沒有種跟你說也沒有用,一看便知你沒有屁眼!”謝玄不客氣道。

“你這是找死!”來人怒道。

“沒屁眼哪來的屎?真是沒知識!”謝玄的反擊卻愈發犀利,也不怪他,自己本有要事在身,卻被這些人莫名其妙的找麻煩,誰碰上這事不惱火?更不說這些人還沒完沒了了。

“林東天,挑戰謝玄!”來人大聲道。

“謝玄不幹!”謝玄同樣大聲。

林東天怒目而視。

“看什麽看,老子一個新人,昨天才來不說,剛才還打了一架,憑什麽你說打老子就要應戰,再說了,你看你,一個龍淵境五級的高手跟我打,這不是欠收拾麽?”謝玄振振有辭道。

這是明麵上的理由,實際上,剛才對冷高紅那一場,謝玄正是趁著冷高紅沒有防備,突然用魂技突襲對手,正是如此,冷高紅才在出手最關鍵之時,心神一恍,直到那真氣形成的巨象幾近渙散,雖是最後看起來那巨象沒有渙散開,但那股真氣精神卻是損失不小,若不如此,倒的之人怕就是謝玄了。

但一則耗費了不少的魂力,二則這林東天的修為更高,隻怕更難對付。

“不打也行,你把成少那些貢獻點交出來,今日之事就這麽算了!”林東天開始提條件。

“哦,原來還真是成浩天那個混帳讓你們來找場子的,既是如此的話,改天還得讓穆師兄和他聊聊天啊!”謝玄若有所思道。

“和他無關,我見你那麽多的貢獻點,想來是無福享用的,交出來,留你性命!”林東天趕緊掩飾道。

“白癡!”謝玄隻冷冷答道:“到底是你智商低啊,還是你爸智商低?這話也說得出來?你是不是成浩天找來的你知我知,也賴得和你糾結,但你要貢獻點的話麽……做夢!”

“你剛才說,打過一場?”林東天自知找不到機會,又轉個話題道。

“正——是!”謝玄拖長了聲調。

“好,五日之後,我定去找你!”林東天也無法,隻好氣道。

“既是如此,自當奉陪!”謝玄不卑不亢道。

“哼!”林東天狠狠的瞪了謝玄一眼,不甘心的轉身。

“對了,忘記說一下謝某的規矩了!”謝玄又道。

林東天沒有轉身,卻是停了下來。

“沒有五十個貢獻點,謝某可是賴得出場!”謝玄緩緩道。

“放屁,憑什麽?”林東天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來。

“若是你不願意的話,倒是可以找個龍淵境一級的來挑戰我!”謝玄好心建議道。

“胡說,這天龍門下哪裏去找龍淵境一級的?”林東天氣道。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個龍淵境一級的哪裏搞得了謝玄?這不是白忙一場麽,林東天可不傻。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你去吧!”謝玄照舊大手一揮,如同揮斥幾個小弟。

“這小子,還真是囂張。”一名黑衣弟子道。

“算了,五天後再來找他!”林東天氣乎乎的走了。

這邊一散,穆狂那裏也自散了。

“怎麽?”謝玄見穆狂的臉色不好看。

“打了個平手,這家夥,手底下有兩下子,雖然他拿我沒有辦法,可我也打不過他!”穆狂倒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又自顧自道:“不過,等到那天,我一定要打死他!”

“這人很厲害麽?”謝玄好奇道。

“是,這家夥,能排進內門弟子前十!”

“可是,穆師兄你不是核心弟子麽?怎麽和內門弟子比鬥?”謝玄更摸不著頭腦了。

“別的山頭是分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和嫡傳弟子,但咱們天龍峰上隻這麽幾個人,隻能按入門的年頭算了。”穆狂頗為無奈道,“以大師兄和二師兄的資曆,他們要打嫡傳弟子戰,我呢,內門弟子戰,所以,小師弟你就隻能打外門弟子戰了,當然了,讓你現在去打內門的弟子那跟找死沒有什麽區別。”

謝玄點點頭,這倒是事實。

“穆師兄,咱們這還得找多久才能到隱龍峰?”謝玄又問道。

“你很急麽?”穆狂道。

“我這才來天龍門中就要去隱龍峰,你說急不急?”謝玄也沒有和穆狂客氣。

“既然如此的話,就用這個了!”穆狂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把小劍來。

“這是什麽?”謝玄沒有見過。

“這就是法器!”穆狂口裏一念口訣,手裏一拋,那小劍飛上半空,“大”,“起”,兩聲大喝之後,那小劍變成了一把巨劍,靜止於半空之中。

“上去!”穆狂一抓謝玄,兩人飛上那巨劍。

“去!”穆狂一聲大喝,那巨劍如流星趕月一般向前疾馳而去。

“爽吧?”穆狂衝著謝玄得意道。

“爽!”謝玄第一次有這種體驗,心裏自然欣喜不止。

“這隻是下等法器,若是你以後混得好了,還有中等法器,上等法器,那才是好東西呢!”穆狂又道。

隻是下等法器麽?還有中等法器,上等法器?謝玄也不由憧憬起來。

“對了,你小子去那隱龍峰到底是找誰?”穆狂終於問到這個問題。

謝玄想了想,也不隱瞞,隻道:“章台!”

“章台?你你你,你說慕容章台?”穆狂大吃一驚,幾乎沒有控製好法器,兩人差點就從巨劍下摔了下來,隻是那巨劍堪堪要撞上那棵大樹之前,穆狂強定心神,把巨劍停了下來。

“不錯,正是她,有什麽問題麽?”謝玄難以理解這穆狂如何會有這般大的反應。

穆狂沒有急著說話,先將那巨劍尋了個僻靜的半空停下,這才反問道:“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大燕國的公主,天龍門下藍衣派的弟子!”謝玄隻想到這兩條。

“你知道她在天龍門中的地位?”穆狂又道。

“怎麽地位?不就是一名弟子麽?難道說,她是嫡傳弟子麽?”謝玄自己也不信章台是嫡傳弟子,他剛才與天龍門中的外門弟子交手,也不容易取勝,而當時他遇見章台的時候,她也不過是龍淵境四級的修為,這和謝玄想像中嫡傳弟子的境界相去甚遠啊。

“她不隻是嫡傳弟子。你知道她為什麽會被藍依那老瘋婆收作嫡傳弟子麽?那是因為早年藍依行走俗世的時候,欠了大燕國皇帝的一個大人情,所以這才有了天龍門中修為最差的嫡傳弟子,否則的話,她大概也隻能在外門……最多在內門裏待著。”穆狂說的話以前謝玄都沒有聽章台提及過。

“隻是,這個,是不是她的師父藍依很不好說話?”謝玄擔心道。

“還不隻這些,關鍵是,她半個月後就要和王乾坤大婚!”穆狂說到這裏,突然又大笑道:“好小子,好膽子啊,連王乾坤那家夥的女人都敢搶!”

“這混蛋!”謝玄聽到最不想聽到的消息,一雙鐵拳握得死死的。

“怎麽回事?看你這個樣子倒像是王乾坤搶了你的女人?”穆狂一臉疑惑。

“倒還真可以這麽說!”謝玄恨恨道。

“真是這麽一回事?”這下穆狂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那你倒是快說說,到底怎麽一回事?”穆狂急問道。

“你先給我說說,這王乾坤到底在天龍門中是怎麽樣的一個人。”謝玄不答反問道。

“這個人嘛,怎麽說呢?老實說吧,除了我們天龍峰上的幾個人以外,這裏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是修武奇才,十五歲入真武境,十八歲通靈,再入龍武境,他今年剛二十歲,卻已到了龍武境中期後段,也就是龍武境六級,你說有多牛逼?”穆狂正色道。

一陣沉默,謝玄才又道:“那他為人如何?”

“驕傲之極,這樣的習武天才,也不怪他驕傲,是天龍門中女弟子的偶像,男弟子的心頭刺,不過,就算是男弟子們心中憎恨,那也是無濟於事,在天龍門中,莫說那些普通弟子了,就是那些嫡傳弟子,甚至大大小小的長老乃至天龍門門主都是一個勁的依著他的心事,若是有能,隻怕為他摘星邀月都是可以的。”穆狂歎道,眼裏也不由有些羨慕和恨意。

這世間之事,既得千萬女子愛慕,又有無上神功,更得諸般討好,這種事,竟然沒有一點點落到他穆狂頭上,可不教人生氣麽?

“是這樣麽?”謝玄臉色一黯,喃喃自語道。

真是如此的話,想扳倒王乾坤隻怕是千難萬難了,隻是,若不能達到此目標,章台又怎麽辦?

“當然如此,對了,你和章台又是……”穆狂又問到這個問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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