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隻得把當日如何救下章台,又如何與她一起經曆各種戰鬥,最後如何遇上王乾坤,乃至如何被王乾坤陷害,自己又如何死裏逃生等等說了一遍,隻瞞住了自己在進入萬劍誅仙陣後得了魂吞大帝的部分傳承略去不提。

倒不是他有意隱瞞,隻是大帝的傳承已為自己所得,再去了也不過是打擾魂吞大帝身後的清靜,也便就此略過不提。

但這番話足以引起穆狂的怒火。

“嘿,我就說這王乾坤是個混帳東西,敢情這還是往好了在說他啊,真是個下流東西,我呸!”穆狂最恨這種卑鄙陰險的小人。

“隻是,你要小心了。”穆狂想了想,又道:“不但這王乾坤陰險狡詐,深得天龍門中重視,而且他的師傅馬自道也是很不好惹的。”

“不好惹麽?有多不好惹?”謝玄又道:“比之老瘋子還不好惹麽?”

“更不好惹!老瘋子隻是別人不想惹他,但真說起來,馬自道是無人敢惹!”穆狂正色道。

“這麽厲害麽?”謝玄吃了一驚,他還以為老瘋子已經夠牛了,哪裏知道這馬自道才是深藏不露的人物。

“那是當然,你見過那些執法隊的人麽?”穆狂反問。

謝玄點點頭,隻這一早,就見到了幾個執法隊的人,見識到那些弟子在執法隊成員麵前的噤若寒蟬,哪怕是囂張如千葉、穆狂、謝成生之人,在執法隊成員麵前也不敢造次。

“那馬自道,就是執法隊的大長老,也就是實際掌權人,就連門主也得給他幾分麵子。”穆狂道。

謝玄臉色很不好看。

“不隻如此,就連老瘋子也得給那馬自道幾分麵子,要不是執法隊對天龍峰弟子多有違護,隻怕天龍峰的處境更難!”穆狂不得已又道出一樁秘聞。

“我明白了。”謝玄艱難道。

“不,你不明白!”穆狂突然笑道。

“我不明白?”謝玄糊塗了。

“你是不是想說,就此脫離天龍峰,隻憑自己的力量去找章台,乃至找王乾坤報仇?”穆狂猜測道。

“我能撒個謊麽?”謝玄苦笑道。

“小師弟,你誤解了我的意思,”穆狂語重深長道,“我隻是把你麵臨的困難提前給你說一下,卻絕沒有聽之任之的意思!你既入天龍峰下,便是我們天龍峰的人,你的事也便是我等之事,不隻穆狂如此,天龍峰上上下下的人也是如此,老瘋子也是如此。小師弟,你隻敢放心去做,天塌下來自有人站出來扛著!”

“師兄!”謝玄一時竟是無言。

“好了,廢話少說,我們這就去找上隱龍峰!”穆狂倒是來了精神。

“謝過師兄!”謝玄也被穆狂的積極精神所感染。

“我說過,早就想幹王乾坤那個小白臉了!”穆狂狂笑道。

有法器就是方便,數百裏的中途,竟是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這般好東西,謝玄心裏看了也癢癢,心裏想著等有機會,比如說攢夠了貢獻分,一定要去弄一個來。

“這便是隱龍峰麽?”謝玄看著腳下那形狀獨特的山峰。

“天龍門隻有這隱龍峰的形狀最是奇怪,你看,從這裏看過去,像不像是一隻癩蛤蟆正在一個巨盆上麵喝水?”穆狂笑道。

“果真如此!”謝玄對這奇特之山峰也是極為好奇,當然了,一想到章台便是在這裏,那一股奇怪的情愫也自心頭泛起,更加劇了這種好感。

“師兄,接下來如何行事?”謝玄到了這裏,隻能聽穆狂的了。

“這個我早有計劃,我會先找何藝昕挑戰,何藝昕是章台的師姐,那時章台也定會一起出來為何藝昕助威,剩下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小師弟,你看這樣可好?”穆狂解釋道。

“聽憑師兄安排!”謝玄當然同意。

說妥了計劃,巨劍向前一衝,來到隱龍峰下。

“天龍峰穆狂,向隱龍峰何藝昕挑戰!”穆狂大聲道。

真氣灌入其中,那聲音似乎能傳到千百裏之外。

隱龍峰中頓時人影綽綽。

不到十息,就有人答話,“穆狂,你吃飽了沒事幹麽?來挑戰老娘!”

這麽答話的當然就是那何藝昕了。

隻見一道麗影自半山間飛出,轉眼間到了穆狂麵前。

“何師姐這話怎麽說?難道今日不是門人挑戰的日子?”麵對何藝昕的質問,穆狂卻毫無膽怯之意。

“少來,我問你,你們天龍峰下與我隱龍峰甚少交往,往日裏可說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可巧了,一大早就打上門來,莫不是我何藝昕好欺負不成?”何藝昕卻仍是怒氣衝衝道。

“何師姐,這不過是個挑戰嘛,何必搞得像生死大仇一樣,這樣的話,豈不是負了天龍門鍛煉我等的苦心?”穆狂早想好了托辭,自然對答如流。

“好,好好!那就下去一戰!”何藝昕人長得美,性子卻是幹脆得很,要戰便戰。

兩人前後下到隱龍峰前。

“開始吧!”何藝昕氣乎乎道。

“急什麽?我這才剛來,總要喘口氣吧!”穆狂笑眯眯道。

當然,沒有見到章台出來才是真正的理由。

說來也怪,這隱龍峰上的弟子隻怕出來了一小半,卻仍是不見章台的影子,實是有些可疑。

“你不急?笑話。你要是不急,幹嘛趕死趕活的一大早來受死!”何藝昕氣道。

“可我確是要喘口氣啊,何師姐,不瞞你說,來這裏之前穆狂已是打了兩架,怎麽著也得歇會吧?”穆狂倒是笑著答道。

“你和誰打過?”何藝昕奇怪道。

“千葉、謝成生。”穆狂道。

“這倒是怪了,謝成生還罷了,他與你不分上下,比劃一下倒是正常,那千葉與你卻是差了不止一籌,而且以他小心謹慎的性格,怎麽會去招惹你?”何藝昕更是奇怪。

“哼!還不是他找死,撞上門來的!”穆狂不屑道。

“不會吧?”何藝昕卻是不信。

“對了,這是我的小師弟,謝玄,昨日剛拜在天龍峰門下。”穆狂一把將謝玄抓到身前。

“怎麽你們天龍峰又弄……來了一個新弟子,倒是恭喜了。”何藝昕說是恭喜,卻是用同情的目光看了謝玄一眼。

“所以說嘛,那千葉就自己找上門來。”穆狂笑道。

“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何藝昕點頭道:“定是那千葉以為又有軟杮子可捏,急著在他師父麵前表功,所以就……”

“哈哈哈,還是何師姐蘭心慧質,一點就透!”穆狂誇讚道。

“少給老娘來這一套,今日不打斷你一隻狗腿,老娘就不姓何!”何藝昕這時卻是臉色一變。

“打是一定要打的,隻是何師姐若不姓何,那便……”

“那便怎樣?”何藝昕知道後麵沒有好話,厲聲截道。

“沒什麽,嘿嘿,師姐自便!”穆**笑著。

“夠了,穆狂,少貧嘴,要打就打,不打就回!”何藝昕先自拔劍出來,劍指穆狂,大聲喝道。

“好,好,那便打吧!”穆狂見那章台始終沒有露麵,也是沒有辦法,隻能大聲道:“天龍峰穆狂,挑戰隱龍峰何藝昕!”

“何藝昕應戰!”

自有執法隊成員出麵交涉。

謝玄則是趁機溜上隱龍峰來。

穆狂雖不知章台住所何在,卻也知道大致的位置,謝玄總不至於亂闖一番。

隻是找到近前,卻是在一片樓閣麵前躊躇起來。

隻得尋到一位年紀小些的女弟子問道。

“你是章台師姐的什麽人?”那少女卻是歪著小腦袋詰問道。

“在下謝玄,有東西要交給章台師姐。”章台隻能半真半假道。

“那成,你把東西交給本姑娘就成!”小手一伸。

“隻是,這是章台師姐的父親,大燕國皇帝陛下再三叮囑在下要親手交與章台師姐的。”謝玄故作為難道。

“這樣啊!”少女頓時無語起來。

“還請師姐能行個方便,日後定有重謝!”謝玄趕緊抱拳道。

“噫,你有什麽東西可以重謝我?”少女倒是古怪精靈。

謝玄想了想,拿出自己的腰牌,道:“這裏有些貢獻分,若是小師姐不嫌棄的話……”

這少女當真不嫌棄,一把就抓了過來,小手在上麵一劃,驚喜道:“哇!你有這麽多的貢獻分啊!”

謝玄懵道:“這個,很多麽?”

“嗯,說多也多,說不多也不多,反正對我來說是挺多的。”少女那模樣簡直是要把謝玄的腰牌一口吞下才好。

“既是如此,在下送給小師姐一些也是無妨的。”謝玄明白這意思。

“那就先謝過了,隻是,一些是多少啊!”少女一臉的渴望。

“那便五十個貢獻吧!”謝玄倒並不把這些貢獻分放在眼裏。

“謝謝師兄!”少女倒是手腳麻利,這‘兄’字剛說完,謝玄腰牌裏少了五十個貢獻分,似生怕謝玄反悔一般。

隻這一下,謝玄便由師弟變成了師兄,倒是應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那句話。

謝玄隻是笑笑,“還請師姐帶路!”

“放心吧,跟我來!”那少女給了謝玄一個甜甜的笑臉,轉身帶路。

不多時,來到一處樓閣跟前。

“你先等在這裏,章台師姐不見陌生男子的。”少女正要進去,忽然又回過頭湊到謝玄跟前道:“我叫聶可兒!”

隻說罷這一句,這小丫頭就慌慌張張的跑進樓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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