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各位師兄添麻煩了!”謝玄站起來,懇切道。
“添什麽麻煩,快吃,這,明天一早我就送你下山,算起來,這是咱師兄弟的第一餐,也是最後一餐,吃好吃飽,有緣再見!”穆狂口沒遮攔道。
“師兄怎麽就知道謝玄要離開?”謝玄苦笑道。
“你的事就是不說,我們哥幾個也猜得出幾分來,你放心,我們也不會怪你,江湖男女,何必矯情!”穆狂說著,又自儲物袋裏拿出一個皮囊來,自已先灌了幾口,再遞給謝玄道:“喝不?”
謝玄也不廢話,接過來就咕呼咕呼的連喝了好幾口。
“好,好,好兄弟!”穆狂也狂灌了幾口,歎道:“媽的,這天龍峰上隻有老瘋子和我喝酒,老瘋子吧,找到他的人很難,整天不知道去哪裏快活去了,那兩個家夥明明喝酒,一個整天憂天憂地憂國憂民,說是沒有心思喝酒,另一個更是滿口的道道,就是不讓老子喝。今天可好,算是遇到小師弟這個狐朋酒友了!”
謝玄抓過皮囊,連灌了幾口,笑道:“那師弟今天便陪著喝個痛快!”
“好,好兄弟!”
屋子裏,酒氣衝天,屋子外,那月亮也似喝醉了一般,跌跌撞撞的不知躲到哪朵雲兒後麵睡覺去了。
不到天明,穆狂就醉了。
謝玄呆呆的著著穆狂,他領過兵打過仗,這種小場麵自然搞不定他。
若有可能,他倒真想與穆狂一道天天買醉,於他而言,這似乎是一條不錯的選擇。
自己一人又喝了不少酒,這才暈然倒下。
到了日上三竿之時,謝玄和穆狂兩人差不多同時醒來。
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走!”穆狂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
“不走!”謝玄笑道。
“沒事,走!”穆狂也笑道,還挺了挺身子。
“不走,了!”謝玄仍笑道。
“不走了?噢,好好,好!”穆狂又是一陣大笑,最後一個‘好’字說得無比大聲。
片刻之後。
穆狂驀然想到一事,正色道:“我記得你五日後……不對,是再過四天就要與那個叫什麽……”
“林東天!”謝玄知道穆狂所為何事,笑著答道。
“對,林東天,那小子有兩手,你若是沒有把握,到時不下山去就是了,反正你一個新弟子,也沒有人會說什麽的。”穆狂好意提醒道。
“我知道,謝玄不會逞強!”謝玄自然應允下來。
“嗯,還有,給你的那些基礎篇要好好練習,有不明白的地方不管是哪個師兄都會講解與你聽的。”穆狂又叮囑道。
謝玄連連點頭稱是。
“還有,你若是需要什麽,隻管來找我或是辛至言。”穆狂又想出一句。
謝玄這回隻呆呆的看著穆狂。
這家夥,怎麽變得和辛至言一般婆婆媽媽的?
“這個,是不是覺得覺得我像那辛至言了?”穆狂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是!”謝玄倒是沒有絲毫隱瞞。
兩人相視一笑。
“好,我去了!”穆狂自去了。
靜下心來,想到那林東天的修為較自己要高得多,隻這三四天的時間要有所進展,就隻有出奇兵了。
如果趁其不備,先以小幻陣鎖定那麽一小會,配合靈魂攻擊,隻要有那麽一刹那,就可以修羅地獄刀化作的掌法來擊破對手。
這是昨天謝玄自己在與冷高紅的比鬥中琢磨出來的,雖是取了巧,效果卻是極為不錯。隻是昨天因為事出
那就先來磨練一下法陣之術,看看能不能把布陣的速度加快些,手法更隱蔽一些。
謝玄沒有急著上前,反是伸出手來,指尖上有著真氣飛快的凝聚著,最後直接化為了十道精致細小的法印,這種法印看上去格外的複雜,但卻是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波動,在這十道法印的周圍,仿佛連天地間的法則也是在悄然的躁動著,更仿佛是謝玄與天地間勾通的一種方式。
手法一變,口訣由心而發,一道法印自手上靈動出來,跟著雙手如翻花一般,一道道淡藍的法印連綿不絕的幻出
隻見謝玄屈指又是一彈,那十道法印便是脫手而出,然後仿佛是融入這地上一般消失不見,但也就是在這些法印消失的時候,若有旁人來,便會感覺到他眼前的空氣也會略微的有點扭曲,一道道肉眼難見的光線相交相連,而這些光線的盡頭,便都是那十道法印。
手指又是一動,又有十道法印自謝玄的指尖而出,仍是打入了周圍。
據靈雲月前輩的傳承所述,布置法陣,要對法印有著絕對的掌控,任何一點細微的波動如外力的幹擾或是內心的不穩定,或是與天地法則勾通的不通暢,都會導致法陣的失敗,而有些時候法陣一旦失敗,布陣人還會遭到反噬,嚴重一些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因為那種失敗,就猶如你所布置的法陣失去了控製,反而由天地法則借此對著你本人狂攻猛打而來。
“十五息!”這是謝玄布置這道法陣所費時間。
還是慢了些,看看這幾天能不能練得更快些。
不過現在,謝玄打算試一下能不能結出更多的法印,具備了同時結出更多法印的能力,就可以試試二級法陣了。
這是因為越厲害的法陣,所需要的法印便越多,同時掌握它們的難度也就相應增加,以謝玄自身為例,他目前僅是相當於一級法陣師,對應的,他能夠掌握的法印就在二十道法印以內,若是超過了這個數,就是二級法陣師了。每一級的法陣師,大概能掌控的法印數量是上一級的兩倍。比如說,二級法陣師是四十道,然而三級法陣師就是一百道了,而不是二級法陣師的兩倍,八十道。
一般來說,法印是布置法陣的基礎,而除此以外,還有一樣必不可少的東西,陣圖。
一個法陣的形成,極為的複雜,這就如同要在一個水壺裏強行裝下整個大城市,這還不算,這個大城市裏的每一處街道,每一個行人,每一處水井,都要在這水壺裏有所體現,如同比例縮小一樣,事實上,每一個法印的打出,對於法陣師來說,都是極不容易的,都要在這道法印裏體現法陣師與天地法則的交融,都有特別的用意,甚至可以誇張一點的說,每一道法印,都是獨一無二的,哪怕是同一個法陣師最後手的功夫,施展出來的法印,都可能有所不同,都存在著細微的差別,而如何縮小這種細微的差別,也是對法陣師的一種考驗。
除了這些修為方麵的製約,就是陣圖了,陣圖也可以比作法陣中要裝下整個大城市的那個水壺,沒有一個強大的水壺,是很難完成那樣浩大的工程。
但靈雲月前輩卻自創了一種特別的手法,就是不用陣圖,而是用法陣臨時做成了一個陣圖,方才謝玄第一下打入的那十道法印,正是起了這樣的作用,而他後麵十道法印,才是真正的法陣,不用費時費力的準備陣圖,這是每一個法陣師渴望而不可及之事,畢竟單隻自創了這等手法,靈雲月就耗費了無數的歲月。
但此法也不是沒有弊端,那就是這水壺,隻能裝靈雲月會的法陣,而如果是他人所用的法陣,現在讓謝玄去做,他一定做不出來,無他,隻因沒有相互融合過,而且就算是謝玄想這麽做,短時間內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因為他在法陣方麵的修為還遠遠不夠。
接下來,謝玄開始專心試著多結出幾道法印來,但可惜是,以他現在的能力來說,顯然是遭遇到了一個瓶頸,無論他如何努力,最多也隻能結出二十五六道法印來,這和二級法陣師的要求是有著很大的差距的。
既然如此,謝玄也沒有強求馬上在法陣上突破,而是繼續布置那小幻陣。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謝玄有了些成就,現在,隻用十三息,就能布出小幻陣來。
十息,這是謝玄給自己定的目標,每天練上半個時辰,三天後,隻用十息就能用小幻陣來。
修煉完法陣術,謝玄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魂力。
這幾天,靈魂的大小並沒有變化,但強度卻是有了微小的提升,雖然這提升極小,但會很有用處,因為相比之他人來說,他的靈魂,也是一件出其不意的武器。
至於自己的蠻荒古體,也是碰到了瓶頸,不知道有什麽辦法能打破,但也是有些小小的提升,想來大概是因為與冷高紅比鬥時,身體不斷的受創,反而激發了自身的潛能。
這麽說來,與敵戰鬥中,如果能將自己的潛力盡力榨出來,對於蠻荒古體的練成還是有些好處的。
最頭疼的還是武技,就算是最後突破了對手的防禦,自己卻沒有能力一舉致勝,那可是笑話了。
他試了一下將修羅地獄刀的刀法融合到掌法中,威力還是有的,但因為那原本是刀法,使在掌上還是覺得威力不夠大,而且還很是別扭。
對了,自己不是有貢獻分麽,可以去兌換嘛!
可是,現在隻剩下三十五點,不知道能不能換些好的武技回來?
先去打探一番再說。
天龍峰上,人煙幾近沒有。
謝玄去找了幾位師兄。
卻發現他們都在練功,想來是奪峰之戰的壓力對他們來說還是很大的。
想到這裏,謝玄也不好意思進去打擾,隻好自己去想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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