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柴,別叫!”謝道韞又轉向謝玄,“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四哥!晚上沒事出來逗狗?”

“嘿嘿!我找它要點東西。”謝玄隻好說出實話。

“什麽東西?你還惦記著吃狗肉火鍋?”謝道韞兩道眉毛都豎了起來。

“不是不是,”謝玄兩手亂擺,“我可不敢了。我是想用這骨頭來換它的晚飯。”

謝玄拿出兩根大肉骨來,這下好,臥柴完全同意,一下子就叼著一根大肉骨跑回自己的狗窩,不等謝道韞和謝玄反應過來,它又來叼走了第二根。

“看來它倒是很滿意這筆生意。”謝玄笑著對謝道韞說。

“這隻貪吃的狗!”謝道韞也笑了。

“虧你給它起了個這麽有文化的名字。”謝玄一邊說一邊將臥柴的晚飯收拾了起來。

“哼!你懂什麽,它是給你麵子。”謝道韞還嘴硬。

“是是是,謝謝啦!”謝玄笑著走了。

劉向東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想必已經很餓了。

謝玄笑眯眯的看著劉向東大口的吃著臥柴的晚飯。

“好吃嗎?”謝玄饒有興趣的問。

“好吃,好吃!”劉向東嘴裏吃得冒油,含糊的答道。

謝玄明明沒有看到飯菜裏有油水的,這家夥竟然能吃得滿嘴是油,倒是令謝玄不得不佩服一番。

“吃得這麽香,你一定很想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吧!”謝玄嘴角流了一絲陰笑。

“什麽東西?回去我一定讓我家的廚子天天做!”劉向東吃得很快,就快見底了。

“你真想知道?”謝玄認真的問。

劉向東點點頭,他來不及說話,正把最後一口飯塞進嘴裏大嚼著。

“狗食!以後你就叫狗剩吧!”

劉向東嘴裏的東西全噴了出來!

還在接著作嘔!

還好謝玄早知如此,閃開了身子,冷冷的看著劉向東還在用手摳著自己的喉嚨。

“嘖嘖!你小子不吃就不要浪費呀!”謝玄還在冷言冷語,對於這種廢物加禍害,他是不會留情的。

“你,你!”劉向東氣瘋了。

“哼!你不吃我的東西,我就要你留下一點東西來。”謝玄抽出一把匕首來,在劉向東臉上比劃了一下。

“你想幹什麽?”劉向東嚇傻了。

“隻要一根手指而已!”謝玄嘴裏說著,劉向東已經斷了一根手指。

劉向東嚇暈了,他見過別人的血,見過別人的手指,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這麽一天。

謝玄重新捆好劉向東,再次藏好他肥胖的身軀,“你放心,我可以讓你這一部分身體先回家!”

城西城隍廟的四周,幾條人影現了出來,站在夜風中,身上衣服在風中獵獵作響。

“齊通,那小子的確是說子時以前?”發話的是劉欄風。

“的確如此!”劉欄風這麽問他,讓齊通心裏有些不痛快,但又能怪誰呢?

“但現在已是醜時四刻。”風姓青年道。

“難道那人是想聲東擊西,目的是劉府?”齊通提出疑問,他現在立功心切。

“哼!有程老守在我劉家,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三頭六臂的這樣不怕死!”劉欄風惡狠狠的說。

可他的狠氣完全沒有地方發泄,謝玄一直都沒有出現,直到辰時才有新的消息。

新的消息是李保從劉府帶來的,“先奉上劉向東的手指一根,今天子時之前如果不把虎破拳拳譜交出來,再送上手掌一支,出南城大門二十裏官道旁有一處土地像,拳譜可壓在下麵。”

劉欄風氣得渾身直抖,再一見他寶貝兒子的手指,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老爺!”

“劉兄!”

邊上幾人忙扶住了劉欄風。

“劉兄還請保重,劉公子的性命可在劉兄身上。”旁邊那風姓公子笑著說。

“也罷,”劉欄風從懷中取出一本書來,正是《破虎拳》,“李保,你照這紙上的要求去做!”

說完,也不管身邊的人,獨自往劉府去了。

眾人隻能默默跟在後麵。

再說謝玄在劉府外留了紙條和手指,卻沒有朝城外去,而是去了威風樓。

威風樓是下馬橋一帶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倒不是說這威風樓有多大有多奢華,而是這裏往來的江湖人士眾多,倒成了建康城中一個有名的去處。

謝風以前來過幾回,徑直上了二樓要了一處僻靜些的座位。

“聽說這幾天建康城中出的事可不安寧。”謝玄聽得一個長衫中年人在和人說著。

“什麽不安寧?”另一人問。

“肖老弟,你才從外麵回來,難怪你不知道這些。”那中年人夾了顆黃豆扔進嘴裏,叭嘰叭嘰的嚼了,才接著說:“鐵橋一帶的程頂你有印象吧!”

“當然記得,不就是那個號稱隻手遮天的小霸王程頂嗎?”肖老弟脫口而出。

“正是那小子!”中年人叫了一聲。

“小點聲,老哥哥,你不知道那小霸王程頂可不好惹嗎?”肖老弟說著還環顧了一下四周。

“怕個球!”中年人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那肖老弟可怕,真心的怕,趕緊低下頭裝作喝酒的樣子。

“嘿,我可告訴你說了,那程頂被人廢了!”中年人故作神秘。

“真有此事?”肖老弟似是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你幾時曾聽過我令老哥說過假話?”姓令的中年人一臉不滿。

“嘿嘿!令老哥說的話誰敢不信!”肖老弟一臉歉意,不管是真是假。

“你可知道那程頂是為何人所廢?”令老哥又故作神秘。

“老哥請講!”

“謝玄,謝二爺府中的四少爺!”

“是他?老哥這話是真是假,耳聞這位謝家四少爺可是十足的紈絝子弟,他的龍脈境最多二級,我記得那程頂早到了龍脈境四級,怎麽竟打不過這謝家四少爺?難不成這中間又有曲折?”肖老弟似乎極為吃驚的樣子。

“嘿!這就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了,我再告訴你,那謝玄早到了龍脈境六級,連他府上的七少爺都不是他對手。”

謝玄不得不佩服這些市井之徒,竟然連他們家裏兄弟之間的打鬥也被弄得一清兩楚。

“不對吧!我可記得那謝家七少爺可是龍脈境七級!”肖老弟的嘴張得更誇張了。

“誰說不是呢!看來那謝家四少爺可是天生練武的奇才,我跟你說,謝家四少爺那日打鬥的時候,一直是讓著七少爺的,後麵沒辦法,動了真格,隻用了一招!一招!一招就敗了七少爺!”看那令老兄的神色,就像是他親手打敗了謝道輝似的。

“這麽說來,那謝家四少可是扮豬吃虎了!”肖老弟也歎道。

“可不是!對了,還有一件事更邪門!”令老兄喝了一口老酒,“來,吃菜,吃菜,別竟顧著說話!”

“還有更邪門的事?哎喲老哥,您得說說,要不這酒我可喝不下去。”肖老弟說是這麽說,一得空又把那酒滿上了。

“你可聽說過劉欄風的公子劉向東?”這回令老兄說話之間好好打量了一下四周,劉欄風可沒有被人廢掉,而且他的勢力可不是程頂能比的。

“就是那泡在女人堆裏長大的?”肖老弟的聲音也壓低了。

“正是。”

“那又如何?”

“他呀!他在添香樓被人劫走了!”令老兄這聲音壓得更低了。

“竟有這等事?”那肖老弟這下真吃驚了,一雙筷子落到桌上。

“怎麽會是假的?”令老兄再次肯定。

“但,但劉家可是高手如雲哪!劉欄風自己也是龍淵境二級,怎麽給我劫了的?”肖老弟想不明白。

“可不是,外麵一群高手,那人隻身一人就劫走了劉家公子。”

“那這人又為何要劫走劉向東?”

令老兄小心的湊近了肖老弟,說了三個字:“虎破拳!”

“莫不是那人竟要劉欄風交出虎破拳?”敢在劉家頭上動土的人真的沒聽說過,也難怪肖老弟驚訝不已。

“嘿,那手段真是……”令師兄又是一個關子扔了出來。

“怎地?”肖老弟真心想聽。

“怎地?他讓劉家昨天夜裏交出虎破拳拳譜來,要不然哼哼,就要了那劉向東的性命。”

“天哪!竟是這樣?後來怎樣?”

“怎樣,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劉家一幹高手都去了城西外皇城村的城隍廟,要將那人抓住碎屍萬段哩!”後麵的令老兄的確不知道,要不然還真夠他講的。

“真想不到,我出去了這不到一個月,建康城中竟發生了這許多事。”肖老弟又是一杯老酒下肚。

“這真什麽!”令老兄掃了一眼肖老弟。

“這是說還有更大的事?”

令老兄不答反問:“你可聽說過天龍門下青衣派?”

說到青衣派,謝玄也打起了精神,不知道他之前碰到的那些青衣人是不是就屬於這天龍門下青衣派?

肖老弟點了點頭,一臉認真。

“這青衣派的弟子不知何故在城外的高家莊裏屠殺了幾十人,據說是讓他們交出一個叫高風的人。”

“後來又如何?”

“結果反教那高風殺了個幹淨!”

“這還了得!那青衣派……”

“那青衣派的一個堂主就在城中,去月樓。”

謝玄暗自記下了這事。

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你剛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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