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麵麵相覷。

徐離依嘯上前,拉過餘七的手,“餘七,你叫餘七。我是太子,你是太子妃。可記得?”

“哈哈哈……你們在拍電視劇嗎?我是錢小琪,你們誰呀?看你們穿得古怪離奇的,呀!呀!媽呀!我是不是穿越了?天啊……啊……”餘七不禁吼叫,她驚恐地捂著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一切,“我不是死了嗎,我跳樓了,後媽逼死了我,什麽嗎,到底什麽跟什麽啊……”

徐離依嘯慌忙上前,摟住慌亂驚恐的她,“餘七,是我,是我。莫怕,有我在,有我在。”

“我叫餘七嗎?”

“……是的,你叫餘七,是我徐離依嘯的王妃。”

“我是王妃嗎?”

“是的,你是王妃。”

“……哦……”她怔怔的點頭,任由麵前的男子死死的將自己摟在懷中。如此的安心,如此的滿足。

延法看著她漸漸平息的臉,無奈的搖頭,餘七,是不是現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或許,忘掉曾經的所有才是對你最大的仁慈。

“我叫餘七。”餘七,不是那個活在仇恨下的錢小琪,穿越了嗎?為何麵前的人卻又如此熟悉,好似已經相識了多年的朋友,而他……太子?我的夫君?這個女子已經與他成親了?那麽我……應該是靈魂跨越時間的瀚海落在這個女子身上吧,她的靈魂又去了何處?死了?

“我,我怎麽了?”她問道。

徐離依嘯起身,捋順她蓬亂的發絲,安慰道,“你隻是生了一場重病,無事,現在無事了。”

“重病。”可憐的女子,她得了重病送了命,而這個麵前的男人,知道後是否會心痛?

“是的,現在沒事了,你好生安歇。”

“……哦……”她茫然點頭。

延法卻率先出了房門。

見徐離依嘯遠遠的跟了來,他在原地等待徐離依嘯的身影,見四周無人,至少餘七聽不見他們說話他才緩緩開口道,“許是這樣對他便是最好的,希望你好生待她。隻是,不知道是否會在某一日想起來轉頭便會提劍殺了你。”

徐離依嘯頓足,忘了忘身後的餘七的房門,見已經走遠方才道,“寒毒未除,她的失憶會持續多久?”

延法無奈的搖頭,“搶回一條人命已經是萬幸,寒毒蝕骨吞心,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祛除的,尤其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麽而中毒,不過殿下,可以尋個機會問一問”

徐離依嘯微微點頭,“暫且留你性命……”

延法不禁使勁的瞧了一眼徐離依嘯,無奈的搖頭,“我倒是忘記了,餘七失憶,你卻未失憶。”自己的小命依舊攥在他的手中,他的存在也隻是因為他對這個魔鬼有用處。

不待徐離依嘯吭聲,延法自顧走去。

天已經大亮,徐離依嘯喝道,“來人,明日設宴,太子大婚。”

停在原地的延法麵色慘白,這不是趁人之危?欲要上前

說話,卻見身後跟來的暗衛,他不禁還是退後了一步,忽地抬步,對著徐離依嘯吼道,“你這是趁人之危,餘七失憶你便趁著這個機會成親,你……小人之舉。”

徐離依嘯淡笑,“問一問便知曉我是與不是趁人之危。”

延法被噎了回去,方才徐離依嘯說自己是餘七的太子,她是他的太子妃餘七都不曾反抗,可是,又能代表什麽若是說出實情呢?看餘七還能否同意與你成親。

他擠過身去,衝著餘七的屋內大吼,“餘七,你可願意與他成親?他是,他是……太子。”他是殺人不眨眼的太子,他是嗜血成性的太子。

屋內許久不見回音,半晌見餘七裹著被褥,探出半個腦袋來,“我不就是太子妃嗎?眼下要給我補禮?”

延法一愣,不再言語。

一旁的徐離依嘯豁然大笑,“哈哈哈,是的,補禮。你可願意?”

“願意,願意……”她樂不可支。此等令人興奮的事情實在令人雀躍呢,她鉤鉤手指,示意徐離依嘯湊近。

徐離依嘯狐疑的上前,側過身去,聽著她的低語。

“我跟你說些我以前的事……”

徐離依嘯連連點頭,跟著餘七鑽進了屋內。

一旁的延法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一入屋內,餘七盤膝而坐。拍拍一旁的床榻,“做,親!”

徐離依嘯愣了許久,忽地笑著脫了錦靴,學著餘七的樣子盤膝而坐在她的身旁。俏皮的模樣煞是惹人喜愛,他抬起的手高高的舉過餘七的頭頂。

餘七轉頭,捕捉到了徐離依嘯的手臂,忽地笑了,“古代人真怪”說著,牽過徐離依嘯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頭,她貪婪的依靠,溫暖的身體堅如鐵,她笑吟吟,貼在徐離依嘯依舊直愣愣的懷中,使勁的繼續往他的懷裏湊去。

“我做了好長的一個夢,夢裏有個男人,被稱為皇上,而被稱為皇後的人就是我……”她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全部,皇上,皇後,自己與那個皇上的甜蜜,依偎,你儂我儂,到最後的生離死別。

她哭的梨花帶雨,攥著徐離依嘯的衣袖使勁擰著自己的鼻涕,“好感人,可是,為什麽那麽真實,好似真的就在我身上發生了一般?”

徐離依嘯笑著拍過餘七的手背,攥在懷中,“無事,夢而已。”

“哎?對了,明日給我補婚?那可有給我禮錢?是不是為了給我衝喜,啊……你說,我與你曾經是不是一對相親相愛的璧人?哦對了”她拍手,“快把鏡子遞給我,快,我要看看我的模樣,我的那個……”那個身體已經不成了樣子吧?!催促徐離依嘯速速拿鏡子過來,自己穿越了,穿越了,多麽神奇的一件事,多麽時髦的一件事……

徐離依嘯焦急的端來了銅鏡,承在餘七的眼前,看著他對著銅鏡中的自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忽地好似看到了額頭上的傷痕,不禁眉頭一皺,“怎麽有傷痕?這麽不愛惜自己,小模樣不錯呢,嘖嘖……老天待我不薄嗎!

徐離依嘯一直傻嗬嗬的笑著,見餘七高興,他也樂得忘乎所有了。

忙的累了,餘七倒頭抱著懷中的錦被呼呼打睡了起來,嘴裏依舊絮絮叨叨的道,“奇怪,好生熟悉,看著你好像見到了前世的戀人般,嗬嗬,奇怪,真怪……”

徐離依嘯不斷的撫摸著餘七的發絲,順順滑滑,寵溺的眼神裏盡是興奮,他哪裏肯放下眼皮歇息,生怕上一刻閉眼,下一刻又回到了那個一心要殺死他的餘七。他怕那個對他恨之入骨的餘七再一次出現,他多希望眼前的餘七才是真正的餘七。

這麽想著。

餘七嘟囔嘴唇,如一隻尋找溫暖的貓,繼續往他的懷中挪動。他暖暖的笑,伸手摟過餘七瘦弱的身,滿足的裹在懷裏,歪頭也跟著沉沉的睡去。

太子與一個不明來曆的女子成親的事情瘋也似的傳遍了每個角落。

而道賀的人除了府內的人便沒有任何一個外人前來道賀,包括宮內的皇上。

紅蓋頭下的餘七麵帶微笑,臉頰緋紅,無疑是期待的。

太子府內外守衛森嚴,甚至於一隻飛鳥也難從太子府的府內府外進出。餘七隻顧著感受著眼前的一切,奢華與否她不在意,她心裏塞得滿滿的不過是麵前的那個人是他,是那個她在夢中見到的那個皇上,是那個一見便仿若上個世紀也曾一直尋找的他……

程序繁瑣也無外乎隻有夫妻對拜之後的禮成,餘七終於成了他的娘子,他日夜盼望的時刻竟然這麽輕而易舉的得到了,他忘乎所以,他匆匆準備的一切尚且滿意,因為她滿意。

絲竹管樂依舊在耳邊,餘七被喜娘牽引到屋內,她端著手臂落座在床榻內,垂首看著滿眼的紅。

“結婚了,嗬嗬……是他,為何是他?不知道,反正就是他,好似我等了許久的那個人終於等到了。”她嘀咕著。

咯吱。

門開了。

她忽地掀開了紅蓋頭,卻瞧見了一張滿是擔憂的臉,“你好。”餘七問道。

延法一愣,立在門旁望著麵前的餘七,“餘七,我,是我,大師……”

餘七看了許久,片刻後笑道,“對了,給我看病的那個人,你來給我道賀嗎?”

延法一愣,牽強的笑道,“是呀,是的,給你道賀。餘七,你可好?”

“……我,很好。”

“很好,很好。嗬嗬……餘七,我,對不住,我沒能醫治好你,還令你如此,不知道你想起了以前的事後是否會恨我,如今你已經是他的王妃……”延法忽地住了口,“餘七,你為何會與他成親?”

餘七起身,蹦跳著跑到延法跟前,揪著手中的紅蓋頭,一張臉笑成了花樣,“因為,一見他便有種崩然心動的感覺,無論是在夢中還是在眼前,他的一顰一笑,好似認識多年了,之後又失去了許久,醒來便又尋到了他,現在他就在我的眼前,不好嗎?”

延法怔怔的看著餘七,“是,是呀……很好,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