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八月十號晚,鬱采回到了縣城鬱擷的小屋,她還有些東西要收拾,順便拿一下自己的錄取通知。
鬱擷因為高三補課,也在學校,姐弟倆高高興興的吃了頓飯,鬱采將給鬱擷帶的小禮物一一秀了一圈,便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陪鬱擷吃過早飯後,鬱采挎著小包慢慢往學校溜達,正值高三學生上學,學校很是熱鬧,道路兩旁的櫥窗裏竟然還有鬱采的一張全身照,下麵仔仔細細做了介紹,又說了她這次的高考成就,鬱采感慨的看了一會,往辦公室而去。
辦公室大多是高三的老師,以及上屆高三班主任,因為要發錄取通知,老師們見了鬱采都有點激動,打招呼的誇獎的打趣的都有。
王老師是最高興的那個,因為鬱采之前總是在十名左右徘徊,這次卻黑馬的殺進前三,輕而易舉的拿到了廈大的通知書。
“果然省城的教學質量跟我們小地方就是不能比,鬱采去了省城一年不到,成績就提高了這麽多”。
鬱采自然不好意思說是自己事先知道了高考題,特別是數學,那麽難的題目她竟然考了一百三,何其也不過考了一百一,忙謙虛道,“那是之前在我們學校基礎打的好,我在省城讀的那個學校還比不上我們學校呢”。
王老師一聽更高興,“人家大地方不承認是不行的,你表弟這次考的也好,要不是英語差了點,都可以上名牌了”。
鬱采很鬱悶,她就是教祈釋之英語的,結果他門門考的都不錯,特別是數學爆了個冷門,比何其還高兩分,好吧,她果然就是失敗中的失敗啊啊!
拿到通知書後,鬱采又一一跟熟悉的老師客套了一會才慢慢走出辦公室,給祈釋之打電話。
祈釋之更是小黑馬一匹,竟然勉勉強強達到了一本分數線,又是在雲南,所以被一個相當好的重點大學錄取了,如願進了考古係,這也是鬱采預料之中的事,隻要祈釋之堅持,祈書凡根本無力扭轉。
鬱采問候了幾句,狀似無意的問祈書凡在不在家,得到否定答案後,又說了幾句,這才說自己下午去他家拿東西,鬱采有很多衣服書本之類的丟在祈家。
下午三點,鬱采到了祈家,不想何其也在,見了她首先批判她沒有義氣,一聲不吭的就自己跑了,然後又嘲笑她去了一趟西藏像是去了一趟非洲,黑了一圈,臉上皮膚也粗糙了不少。
當然何其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鬱采走後不久,他就拖著祈釋之一起去新疆一帶探險,也是曬的又黑又瘦,前兩天才回來準備下學期開學。
何其終究與人民政法失之交臂,卻如願在北京相當不錯的一個名牌上了法律專業。何母不知究裏,開始暗暗後悔沒有如當初祈書凡般力挽狂瀾,將何其送到省城讀書。
何其見鬱采收拾好東西就要告辭,立時不樂意了,“鬱采,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這麽久沒見,剛見一會你就要走,不行,請我們吃飯去!”
鬱采無奈,隻好同意,何其打電話給莫非,夏韻韻,幾人約好了五點在xx飯店吃飯。
鬱采很是驚訝怎麽沒約在有意思,結果被何其鄙視了一頓,說現在誰還樂意去吃那麽幼稚的東西,鬱采吐血不止。
三人交流了一會暑假外遊的經驗心得,便一起慢慢往飯店走,也許何其想證明一下自己等人都已經成年了,叫了幾瓶白葡萄酒。
鬱采見是葡萄酒也沒反對,何其一直說鬱采不夠意思,要她陪酒,鬱采沒辦法,又覺得一點葡萄酒也沒什麽,很幹脆的喝了起來。
夏韻韻剛喝了一會小臉便紅的滴水,一個勁的盯著祈釋之傻笑。
鬱采見祈釋之臉色從不自然到發沉,趕忙架著夏韻韻去洗手間洗臉。
夏韻韻洗了一把臉,又被鬱采灌了一大杯茶,清醒了些,情緒卻激動起來,一個勁拉著眾人去唱歌。
何其自然也是沒鬧夠,起哄著答應了,幾人又衝向k歌房。
夏韻韻先是要祈釋之陪她唱,被祈釋之拒絕後,隻好拉著何其。
鬱采見莫非一直情緒不佳,知道是沒考上的原因,遞給他一杯酒,自己的杯子碰上他的。
莫非懶洋洋一笑,一口喝幹。
鬱采也喝幹了,“有什麽打算?”
“能有什麽打算,再複習一年”。
鬱采很想說,別複習了,你明年也還是考不上,不過一想他不試一次總是不甘心的,遂咽下了嘴邊的話。
“你們班今年好像沒考好,聽說顧月月和喬佳也沒考上?”
莫非點頭,“還有那個陸泉,本來說要上清華的,也沒敢報”。
“楊君則和費遠帆呢?”
“他們都在省城,二本”。
鬱采點點頭,莫非歎了口氣,“能考上就好,管他什麽學校,也省得再受一年的累”。
鬱采似笑非笑的看看他,“這時候後悔了?”
“是,後悔了,很後悔!”
鬱采也有點不好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咱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莫非笑了起來,“去了廈門那種好地方可別忘了我們”。
“放心,我說過喬佳頂多隻能陪你一年兩年,我卻至少能陪你十年,絕對不會假”。
莫非朝她揚起酒杯,鬱采笑笑,一飲而盡。
一曲唱完的何其湊了過來,“你們倆怎麽總是喜歡避著人說悄悄話?”
鬱采和莫非同時開口,“大人說話小孩子一邊去,”說完看了看對方,又齊齊笑了起來。
何其很是不滿的狠狠瞪著二人,鬱采揚起酒杯,“好了,我自罰一杯賠罪行不?”
何其看著她喝了下去,拉著她站了起來,“過來,陪我唱歌”。
鬱采朝莫非做了個鬼臉,笑嘻嘻的跟著他去了。
被何其拉著唱了幾首,鬱采興致高了,將話筒塞到祈釋之手裏,“阿釋,你也過來唱,我們就唱個什麽三劍客好了”。
何其自動無視鬱采的話,換成一首《兄弟》。
唱到一半,鬱采困意上湧,將話筒塞給何其,“你們唱著,我困了,先睡會”。
“哎,鬱采,哪有你這樣的,唱到一半說要睡覺?”
鬱采困的不行,哪裏還管得著他,腳步蹣跚的往沙發靠,祈釋之忙扶了一把,她才沒直接倒地上去。
剛倒上沙發,鬱采就沉沉睡了過去,何其怎麽也搖不醒她,也隻好放棄。